“上。”
中年管家冷哼,他没想到,站在他面前这个小孩,居然敢这样大言不惭。
想要堂堂侯家管家的一条腿,岂是说说这么容易,整个太平镇可还没有这样的人。
太平镇外倒是有,中年管家的印象里,可没有许七夜这样的人物,乞丐他见多了,可是这样硬气的乞丐,中年管家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人家找死,他也不能落了侯家的脸面。
得到吩咐,一众家丁蜂拥而上,朝许七夜和大黄围过来。
许七夜扔掉万用碗,双手握紧黄梨棍,这是他第一次对上这么多人,许七夜很谨慎,但是他心里不虚,毕竟有些东西在身,他有那股底气。
大黄就不一样。
它很纠结,一般以前遇上现在这种情况,它都是选择扯呼,撒丫子的跑,不要命的开溜。
以前许七夜跑得比它都还快。
今天,它却没见许七夜脚底抹油,大黄很疑惑,内心也很紧张,心中没底气,不过它和许七夜一样,并没有怂。
怂和没底气,详细分析还是很不一样。
就像现在的大黄,虽然它心中没底气,但是它已经露出尖牙,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一人先动,众人皆起。
啊!冲啊!
侯家的家丁大吼着壮胆,向许七夜和大黄袭来。
许七夜手里的黄梨棍也在这时动了。
棍与棍相交,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根又一根木棍,向着许七夜和大黄的重要部位袭来。
许七夜提着黄梨棍,不停抵挡一众小厮。
大黄躲在许七夜身后,负责助攻搞偷袭,因为大黄身体比人类要小,往往都能出其不意。
许七夜则是大开大合,黄梨棍在他手上,武得虎虎生风,一众喽啰被他逼得不敢近身。
面对众人围殴,若是被近身等于送命。
许七夜负责逼退他们,大黄直接下嘴。
一人一狗,配合天衣无缝,一时半会面对数十人围攻竟然不落下风。
而且大黄还连连得手,一人一口,也不咬其它部位,专挑大腿肌肉部分。
一来一个准,很快许多小喽啰们倒在地上,捂着大腿痛苦呻吟。
中年管家看到势头不对,他让剩下的家丁退下去,示意三个带刀的护卫出手。
“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
三个护卫中带头的胡子大汉开口,他拿出刀。
唰唰唰……
武了三四下,嗖嗖作响,想来这三人是练家子的。
许七夜示意大黄退后,这几人得由他对付,大黄不能参与。
大黄很懂事,自己乖乖走到一边,看着许七夜和三人摆开架势。
架势一出,众人一看全都明白。
原来许七夜也练过。
于是三人也不在废话,开始套招,只是许七夜并不知道,江湖对战的套路,他一上来就十分刚猛。
呼呼作响的长棍,像一把无仁的剑,招招出击,直刺三人要害。
连连后退的三人,渐渐落入下风,许七夜越战越勇,逼得他们不得不硬接。
等数十招对打结束,三人这才意识到许七夜是个硬茬,面对他们三人完全没有不敌的痕迹。
于是三人不敢再留手,中年管家也是满脸惊愕。
他看许七夜虽然经验不足,可是棍中的剑招根正苗红,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这样的人物,出现在太平这样的小镇,中年管家觉得很不可思议。
就在中年管家思索的几个呼吸间,许七夜和三人又对打好几十招。
棍中带剑招,虽然失了灵巧和锋利,但是却多了刚猛和厚实。
胡子大汉三人都不敢在硬接许七夜的木棍,接一次他们捏刀的虎口就会震得生疼。
几次下来,三人心生畏惧。
很快,又在几招过后。
一人手里的刀被许七夜给挑飞,然后那人用手硬接黄梨棍,一击过后基本上算是废了。
没有几个月时间,根本不可能在握刀,解决一个压力骤减,虎虎生风的黄梨棍,在许七夜手里像是有灵性一般,精准施展出从小人那里学来的招式,一击更比一击猛。
随着一次次击退敌人,许七夜的心里突然有所得,似乎自己武剑招时一直欠缺的东西,被他找了出来。
喝!
一声大吼,打破僵局。
许七夜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胡子大汉两人直接被他一棍给击退,就连两人手里的刀也一并被他给打折。
他气势如虹,一鼓作气所向无敌,站在一旁观战的众人目瞪口呆,大黄也是不解。
中年管家看到这,才意识到今天上门的人是硬茬,他想逃走却为时已晚。
大黄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堵住中年管家的去路,这时许七夜也解决完对手。
“少侠,有话好好说,切莫动手。”
此刻中年管家的脸上再也看不见高傲,只有卑微屈服,谄媚赔笑的脸色。
“人在哪?”
“我不知道。”
中年管家开口回答。
看他不愿说,许七夜直接示意大黄动口。
接着就是痛苦的嚎叫声响起。
“在……东院……人……在东院。”
被大黄咬一口,中年管家立马老实,赶忙瘸着腿带路。
许七夜和大黄跟在他身后。
很快他们来到侯府东厢房的别院。
“侯三,这是什么情况?”
刚进厢房门,一个醉酒陶天,衣冠不整的青年,跌跌撞撞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中年管家青年开口询问。
“少爷,这人来我们侯府找人!”
管家侯三,跑到青年跟前,很尊敬的回答。
“找人,他一个臭乞丐,找什么人?赶紧给我打出去,别扰了本少爷的兴致。”
从管家候三对青年的态度,许七夜看出,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一定是侯平,正是他要找的正主。
许七夜没说话,而是双眼盯着侯平,快速上前。
“少爷快走。”
管家侯三拦在许七夜前面,侯平还没反应过来,候三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这时,侯平的脸色异变,醉酒瞬间清醒几分。
大黄来到他跟前,也不留口,直接又是一嘴。
哀嚎、痛苦、咒骂在庭院中响起。
侯平的意识完全清醒,此刻他终于是尝到苦头,不停大哭嚎叫的他像一只受伤的恶狼在向其它同伴求救。
许七夜一步一步走向他,心中早就想把这个畜牲大卸八块。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带有红缨的长枪,突然从房间里袭向许七夜的额头。
“退!”
许七夜惊喝一声,接着他手里的黄梨棍一横,终于惊险挡开向他的头袭来的长枪。
“侯七,你死哪里去了?我都被人打了你看不见,狗奴才赶紧给我收拾这个臭乞丐,我要看他生不如死。”
侯平拖着腿,躲在后面不停说垃圾话。
刚出现的侯七,并没有对他阿谀奉承,也没有开口和他说话。
侯七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许七夜。
许七夜同样如此。
接着他们试探着对了几招。
两人针锋相对,心中都震惊不已。
一个震惊对手枪法凌厉。
一个震惊对手反应迅速。
他们都得出一个结论:对方是高手。
许七夜仔细观察,一时半会他竟然看不出对方出招的路数。
手握长枪,一身黑色素衣的侯七,也看不透许七夜的棍法,似棍非棍,似剑非剑。
杂乱无序却又自成章法,许七夜的黄梨棍让侯七捉摸不透。
许七夜知道眼前这个黑衣人是个很厉害的硬茬,自己的战斗经验不比他,既然如此那么只能智取。
“该怎么办?”
“也只能这样了!”许七夜在心中想着对策,最终他决定不在藏着掖着。
两人再次碰上。
长枪和木棍相撞,虽没有出现火星,却也发出很大声响。
许七夜手里的黄梨棍,可是百年老树的木心,曾经经历过雷击和火燎,仍旧保持完好无损。
许七夜也是在游走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那时这木棍很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它,直到后来被许七夜发现,在经过他的打磨后,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整体通黄,质地硬实,有些许黑色细丝布满整根棍,握在手心粗细刚好,质量足有十来斤,不要看它细,其实百年老树的“酱心”木,分子密度是普通树木的几十倍,这能使黄梨棍更结实,那怕材质比不上精铁硬度却也能胜过精铁。
所以,许七夜才能拿着黄梨棍折断胡子大汉两人的刀,至于侯七的长枪,虽然是用铁所制,但是也不能再黄梨棍上留下痕迹。
两人手中武器相当,只不过许七夜一连使出剑招,刀式,还有棍法,直接打懵侯七。
侯七以往对敌的经验,似乎在许七夜身上不在管用。
江湖武学的套路,与许七夜根本不沾边。
要说许七夜不会几招,可他的剑招根正苗红,要说他会,却完全没有剑招的样子。
这正是许七夜的后手。
刀式来自天书里的小人,棍法是许七夜自己悟的。
刀式和棍法,许七夜完全不精通,只不过是在平日他武剑之后,觉得太无聊,于是又自己学习研究琢磨出来的招式。
现在许七夜把三种兵器的招式武法随意组合在一起,他发现往往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于是许七夜和侯七陷入持久战。
大黄在一边看着两人,很难分出胜负,它也不打算在闲着。
像侯平这样的花花公子交给它,大黄最乐意。
于是,大黄朝侯平走过去,一直盯着侯平另外一条腿。
“滚,不要过来。”
一直在说垃圾话,不停催促侯七的侯平,看到大黄走向他,他一边后退,一边挥手驱赶。
大黄迈着坚定的步子,快速朝他咬去。
侯平慌不择路,闯入一个房间。
大黄紧跟在他后面,也冲了进去。
很快,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在房间里响起。
侯七下意识往那间屋子看去。
许七夜发现对手分心,他抓住机会,一记倒棍压顶,使侯七蹭蹭后退,接着刀式三劈,更是让侯七应接不暇,最后剑招突刺上挑。
铛!
侯七的精铁长枪,甩飞摔在地上。
许七夜并没有留手,接着一记大力横扫,硬是把高大的侯七给击飞,在接剑刺,直击侯七胸膛位置,立马让他一口鲜血飞溅而出。
等侯七落地,他受伤不起。
人基本上算是废了,以后他的练武之路,也被许七夜给打破灭。
胸口被击打后吐血,一般都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许七夜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留手,这些听命侯家的小喽啰,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王大娘的遭遇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而且秦姑娘的情况还不清楚,要是像她们母女这样的好心的人,最后都没有一个好结果,那么这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又那有资格好好活着。
啊!
一声痛苦嚎叫从屋里传来。
许七夜赶忙跑进房间里查看。
只见,惊恐不安的侯平,躺在地上痛苦挣扎,他的脖子被一根桌腿给戳穿,鲜血飞溅到很远的地方。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的秦姑娘正呆呆站在屋子中央。
大黄一脸惊恐,看看许七夜,在看看秦姑娘它害怕不已。
许七夜赶忙上前,拉起秦姑娘往外走。
大黄跟在他们后面,不敢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