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胡惟庸为首的淮西党击垮了刘伯基后。
胡惟庸专权跋扈,一人为大。
朝中想要攀附他的络绎不绝。
朝廷里都这样了,更别说地方官员了。
当时胡之栋被调往苏州任同知。
这个陈农因为名字里带个农字,加上国子监考核的不错。
被派往苏州溧水任主薄。
这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攀附起胡之栋这条大腿。
某天胡之栋大摆宴席为小妾庆生。
一府同知都发话了。
前来祝贺的官员络绎不绝,以及苏州各地的富户乡绅。
直接把整个院子给堆满了。
礼物更是马车都放不下。
在众多礼品中,有一个礼物最为特别。
这便是陈农送来的胡惟庸像。
当红布被掀开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因为这座雕像竟然和胡相一模一样。
长相栩栩如生。
这是一座裸体的铜像,胡惟庸负手面朝远方,目光坚毅,身体也非常伟岸。
当时有人就问了。
这座雕像为什么是裸体的。
陈农嘿嘿一笑,接下来他的骚操作开始了。
他将酒壶里的美酒从雕像的嘴里灌进去。
然后酒水顺着雕像往下流。
一直到JJ的位置流了出来。
远远望去,还以为有人在撒尿。
而接下来更骚的操作来了
陈农俯下身,仰起脖子,张开嘴。
笑着说:“干爷爷尿尿给我喝了。”
“干爷爷的尿最好喝了。”
这时候胡之栋也连忙蹲下身,张开嘴:“干爹,儿子喝您的尿了。”
“干爹的尿确实好喝。”
“怎么没有了,快点接着倒。”
一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甚至有人大打出手,以尿洗脸,沐浴在胡相的光辉下。
还有人躲在一旁偷偷哭泣。
因为自己没有喝到胡相的假尿而懊恼不已。
觉得自己愧对了胡相的提拔。
这一波操作直接把宴席推到了顶点。
人们争先恐后的去喝。
也让陈农从一个九品主薄,直接升上了正七品,马上从六品的上海老大。
对于普通人而言,觉得七品芝麻官洒洒水。
可对陈农这样的普通人家,年纪也不小了,能力平平。
想升职正七品,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而且还是松江一带的正七品。
据说当时陈农比胡惟庸还要大两岁,就这么认人家为干爷爷。
朱元璋当时听说后,也是直摇头。
并没有杀这个人。
可能是为了最后的收网,不想太早动他。
也有可能是京城里的那位赏识他,老朱想从他身上搜索一下罪证。
在进城的路上,陈农不停的向朱标介绍着上海最近的状况。
说着说着还流下了泪水。
并且详细讲述,他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合眼了。
为了老百姓的救灾工作,费尽周折,累的快虚脱了。
这下子朱标倒是不着急了。
他缓缓道来:“你想进步是好事。”
“说明你的心还没有沉沦。”
“官场复杂多变,很多人已经不想进步了。”
“今天孤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进步的影子。”
陈农一听大为受惊:“回殿下话,臣为了上海百姓,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宁可饿死臣,也绝不饿死上海一个百姓。”
朱标点点头,对他的精神,表达了高度认可,以及一致肯定。
“这才是大明官员该说的话。”
“不过…”
现场所有人心里沉了一下。
“不过要切合实际,空口白话人人会说。”
“朝廷里的那些言官,更是说的天花乱坠。”
“这些话你记在心里就行了”
“不必说给孤听。”
“比起大话,孤更喜欢看实际行动,空谈只会误国,实干才能?兴邦”
现场马屁声不断。
对明朝常务副皇帝朱标的视察训言牢牢谨记。
有个别人甚至还流了真挚的泪水。
当场表决要为了朝廷和百姓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更上一层楼。
陈农此刻讲道:“太子殿下,由于这水来的太突然,导致很多粮仓被冲毁,粮食发了芽。”
“臣不得不打开官仓,振粮振银,犯了朝廷的法,还请太子殿下治罪。”
话都说到这份子上了。
谁好意思治罪于你。
朱标紧接着问道:“百姓们如今安置在何处?”
这…
安置在…
陈农心里有些纳闷,怎么太子殿下突然关心这个了。
上海这么多人,我哪里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况且现在道路堵塞,淤泥颇多,且台风就快来了。
老子上哪里给你安置。
安置老百姓不要钱吗?
“这个,太子殿下,经过我和上海官吏这几天的努力奋斗,既要……又要……还要……”
“最终取得完全胜利。”
朱标:“我问你人安置在哪里了?”
“回殿下,大部分老百姓啊,都安置在附近寺里和道庙啦。”
“当然有些刁民,食古不化,不肯相信朝廷的救助是可以理解的。
”
编到最后,连陈农都有些编不下去了。
他尴尬的笑道:“要不太子殿下还是回城里休息会吧。”
“行宫虽小,五脏俱全啊。”
“这个不急。”
朱标接着询问:“刚才听你说,开了官仓,挪动了今年的税银。”
“那么你开仓拿出了多少粮食,又花了多少银子?”
陈农磕磕巴巴,摸头挠耳:“这个……这个是李主薄负责啊,殿下还是看账本吧。”
你不知道?
朱标:“官仓就那么几座,上海区区小县能有多少税银,这就是你们两天没有睡觉的结果?”
“既然什么事情都要看账册,那你们加什么班,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你哪来的勇气。”
身后的王观,胡之栋,包括两个皇子心里都一颤。
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太子殿下竟然突然发这么大火。
但很快聪明人就想明白了。
太子这是在借用陈农的失职,来搞掉胡之栋。
而搞胡之栋的背后原因,不得而知。
而朱标接着紧追不舍:“这个孤不为难你。”
“那请你告诉孤,目前上海受灾的大概情况是什么。”
“受灾情况?”,陈农惊恐的回忆。
此时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朱标居高临下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