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雅致疼痛的越来越明显了……
“嘶”张雅致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夏虹,通知了吗?”张雅致咬着牙,说话的时候都发抖。
夏虹因惊恐哆嗦着身子,“小主,门——门锁了。”
张雅致愣了几秒,当疼痛再一次来袭的时候,迅速把她拉回了现实。
“那我就只能靠你们了,夏虹,你来给我接生。”张雅致疼的要说不出话。
夏虹连连摆手,吓得抽噎:“小主,人命关天,奴婢怎么敢接生啊!”
张雅致疼的说不出话,连安排夏虹的力气都没了。
夏虹看不得小主再这么下去,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踏着雪,朝着东莲喊道:“东莲!你去看着小主,我来想办法!”
东莲正不想在外受冻,闻此之后,赶紧回去。
夏虹安排小路子,“小路子,你去找个梯子!”
小路子疑惑着搬来梯子,不可置信问道:“你要翻墙吗?”
夏虹眼色一横,“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我来爬,你给我扶着!”
说完,夏虹便拍了拍手,扶着梯子往上爬。
只是,这梯子有一点矮。
夏虹刚刚够着墙头,还没等使劲的时候,墙头上的雪已经凝成冰,滑的抓也抓不住,一个没注意,“啊——”夏虹一头栽进了旁边的雪里。
“没、没事吧?”小路子听着扑通一声,都替夏虹疼得慌。
夏虹全身又冷又疼,倒吸着冷气颤声道:“没事。”
就在夏虹颤巍巍站起,准备再爬梯子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句话:“夏虹?”
夏虹唯恐自己听错了,又深一脚浅一脚移至门前,仔细的贴在门上。
“夏虹?”门外又传来一声。
在门后的夏虹惊喜飙泪,声音都要打颤了,“杜含章!是你吗?”
杜含章赶紧回道:“是我,门外怎么落锁了?”
夏虹顾不得解释了,先说道:“你现在赶紧想办法把锁砸开,主子要生了!”
此话一出,门外的杜含章心头一凛,有些错愕的紧着点头道:“你、你别急!告诉常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着,杜含章就开始四处环顾找东西来开锁。
急的额头沁汗的杜含章来不及再去找趁手的工具,满脑子都是张常在要生了,喃喃道:“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扭头间,在一拐角处发现了半块裸露的砖,杜含章慌乱的捡起砖,就奔向大门。
天冷,手拿着湿湿的砖几乎使不上劲,“咣咣!”砸了几下之后,锁一点要开的迹象都没有。
此时,杜含章的手被砖磨得已经发红,有了丝丝的破皮了。
想了想,杜含章咬牙,一使劲,把衣服的下摆撕掉一块,急速的包裹着砖,满眼执念的一下一下砸了下去。
不一会,砖头包裹的布上、锁上都是殷红的血迹,而杜含章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门里面的夏虹急的大喊道:“打开了没有?要不,你先去喊太医啊!我怕主子坚持不住了!”
“哐!”锁应声落地,碎成几部分。
杜含章惶急推开大门,看到一身是雪的夏虹。
杜含章红着眼睛急问道:“张常在怎么样?”
夏虹一把拦着杜含章,先扭头对小路子说道:“小路子,你先去太医院!”
小路子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没迟疑的跑走了。
随后,夏虹才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看着杜含章,满心的安全感,按耐住自己的心绪,对他说道:“主子这会儿还没生,你现在去找皇上和太后!”
杜含章垂头想了想,“我一早就打听了,皇上这会不在宫里,太后上午生了病,宣了太医。”
夏虹一头懵道:“那怎么办?”
杜含章双手抚着太阳穴,来回踱步,忽然,凝神看向夏虹,“我去找盛嫔娘娘!盛嫔娘娘宅心仁厚,又向来乐于为大家主持公道,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也没了别的法子,夏虹点头道:“好,你去找盛嫔娘娘!我先去照顾主子!”
去往昭阳宫的路上,或许是路滑,或许是心急,杜含章甚至滑倒五六次,每一次都顾不上歇一会儿,便又爬着向前走去。
直到看到了昭阳宫的匾额,杜含章才算是心头有了希冀。
小安子正在清扫积雪,抬眼便看到一太监浑身是雪,双手流血的走了进来,心头一怔,赶紧问道:“你找谁?”
杜含章语无伦次的说道:“钟粹宫张常在要生了,求盛嫔娘娘前去!”
小安子也不敢怠慢,对杜含章说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禀报!”
放下扫帚的小安子,疾步踏上台阶,挑帘进去,没等拍落身上的积雪和冷气,便打千儿道:“娘娘,张常在要生了,来找娘娘前去钟粹宫!”
盛意正看书,闻此,也有些紧张起来,对着知夏说道:“皇上今天是不是出去了?”
知夏赶紧回道:“是,娘娘。”
或许是想起张常在是太后眼跟前的人,便又多嘴说道:“太后今日称病,或许,张常在也没敢禀报。”
盛意看着窗外的大雪,不禁替张常在感到忧心,“这个时候生孩子,也是难为她,知夏,小安子,你们随本宫一起去。”
“是!”两人应声道。
这边,盛意简单披了件大氅,便踏雪出了门。
不得不说,当寒气一下侵体的时候,盛意一下清醒了不少。
杜含章看到盛意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地:“谢娘娘前往!”
盛意还记着这人,抬了手,“你不是宝华殿的人吗?”
杜含章早已在心中琢磨了无数遍,简短说道:“奴才无意间走至钟粹宫,发现钟粹宫大门被人从外面落了锁,这才砸了锁,来求娘娘前去主持事宜。”
盛意低声道:“走着说!”
刚走两步,便又看向知夏,“知夏,去传轿撵,快些过去才好。”
杜含章不由得心头一暖。
盛意坐着轿撵,杜含章在一侧小跑,路上把钟粹宫的情况说了明白。
一路上,盛意脸色谨肃,在这个时候,竟还有主子受到这样的待遇,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挑开轿撵的帘子,对后面跟着的太监说道:“拿着本宫的令牌,即刻前往内务府,按照常在的份例一个时辰内准备好生产的一应物品送往钟粹宫,告知严宏彬,倘若有一丝差池,本宫拿他是问!”
杜含章从未见过盛嫔这样的坚毅神色,杀伐果敢,不容有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