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35朱允熥:这是大哥?(1 / 1)萧声葡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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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爷爷,快过来吃。”张天如此说道!

随后张天将这东西送到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孩子,这东西是…”

张天听到之后也是笑了笑,随后才说道:“这自然就是番薯,亩产能有玉米几倍的产量。”

朱元璋听到这话,自然是早已经惊讶不已!

“玉米七八百斤的亩产,这几倍,岂不是几千斤?”

朱元璋张大了嘴巴。

吃惊的很!

他放入嘴中,顿时香甜传过来!

这孩子!

.....

时值冬日,乡村的风光无限好。

足有一人粗的大柳树后面,徐增寿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徐膺绪有些好奇,寻着徐增寿指着的方向眺望过去。

一老一少的侧脸赫然映入眼帘。

少年很熟悉,是张天,徐膺绪怎可能不认识。

再看老人。

唰!

徐膺绪面颊微微一僵,学着徐增寿一样,揉了揉眼睛。

下一刻。

就听他惊呼道:“那,那,那不是咱皇帝老爷子吗?”

徐增寿愣在原地,喃喃道:“我就说,我就说这张天以前就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二哥,你还记得永定河边的垂钓吗?”嘶!

徐膺绪双目陡然瞪大,嘴唇有些哆嗦着道:“记,记得!”

去年冬日,永定河旁边,老爷子和信国公在垂钓,旁边一男一女。

那时候两兄弟也没放心上去,权以为老爷子是出来垂钓散心的,更没过多关注老爷子身旁的少年和少女。

现在他全明白了!

难怪第一次见到张天有种熟悉的感觉!

难怪第一次在见到邱湘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男一女,不就是永定河旁老爷子身边的少年少女吗?

徐膺绪身子微微一颤,不可思议的道:“张天为啥和老爷子站在一起?”

徐增寿更是人都看呆了,颤抖的指着前方道:“他,他尼玛还拍老爷子肩膀?”不远处,张天正拍着老爷子肩膀,给老爷子端着茶,示意朱元璋喝茶。“额滴娘咧!”徐增寿脑子都懵了。张天旁边是谁啊?大明洪武大帝,杀人不眨眼的大明皇帝,前前不久才悍然灭了文豫章全家,前不久才屠了郑用全家!

老爷子在群臣,甚至在任何官僚眼中,绝对是个弑杀暴虐的君主!

就连老爷子亲儿子,恐怕都惧怕老人三分吧?更有谁敢对朱元璋做如此出格的举动?

可现在,张天好像习以为常一样!

“张天是谁呀?”

徐增寿呆呆的问道。

徐膺绪道:“我怎么知道……额,快走,回去告诉大哥!”

两兄弟急不可待的撩袍离去。

而此时的张天,显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徐家兄弟。

他在思考老爷子的话。

如果想彻底取缔民间税收的折耗,其实也简单,和交趾一样,直接一条鞭改革,不区分赋和税,也不用实物缴纳。

除了各地方供奉宫中的实物之外,税收统一用白银收取。

但放在交趾可以,纵观整个大明,则不实际。

如果刚穿越那会,如果没有老爷子带他看尽民间疾苦和大明现状,他也能侃侃而谈,张居正的一条鞭改革张口就来。

反正政策一定是好的。

可问题是,经历了这么多,张天也看清楚了大明时下的现状。.

一阵咳嗽声,在押送铁梨木的军兵队伍中传出。

“老马,你这咳嗽一天了,要不要到了云南驿站,找個郎中看看?”那叫老马的老兵无力的摆手:“不用,一点风寒而已。”

“啥时候开始咳嗽的?”

“就今个儿,身子又是燥热又是寒冷,想来是感染了风寒,小病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咱赶紧跟上队伍,早点将木材送去工部。”“好!”

春日是惬意的,是休闲放松的日子。

步入二月之后,真正到了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

应天城是六朝古都,环境优雅,美不胜收。

通淮门外,放目望去,一片绿意盎然的稻田。

城门外,一老一少缓缓踱步走着。

“老爷子,你说要出来看看,看啥啊?要来城外看。”

朱元璋眯着眼,迎着暖阳、微风和浅草,抬头朝前方看去,他伸出苍老的手指着,道:“看看他们。”他们,自然指的是庄稼汉。

张天有些不解,老爷子是关注农时不假,可现在稻田的稻子已经种了下去,田埂上已经很鲜有老农奔波了。朱元璋笑着道:“知道为什么今年稻子种的这么快么?”“因为你的代耕架,呵呵。”

说到代耕架的时候,朱元璋有些得意,“你这看似不起眼的发明,在工部和户部推广到全国之后,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百姓的耕种效率更快咯,所以今年的农耕才能这么快结束

顿了顿,朱元璋微笑道:“不过咱不是带你看这玩意儿的,咱带你看看大明的税收!”去年的小冰期,导致秋收困难,田税自然交不上去,要等到今年才补交。

而今各地方官府已经开始在组织收缴税务的工作。

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或许因为去年迟迟未收的税收终于要落实到国库,国库丰盈,就能做很多事,老爷子心情自然不错。

张天点点头,给朱元璋打开了茶杯盖,让老爷子喝口茶,便陪着他朝郊外村头走去。

朱元璋笑着对张天道:“每年京畿的税收都是咱引以为傲的事,这里总能按时按量的将田税收上来。”正说话间,张天和朱元璋来到城郊一处村头。

这里围着许多老百姓,还有身穿皂衣、头戴黑高冠、冠插红羽毛的官府小吏。老爷子对张天道:“这是官府来收田税的。”

负责征收老百姓田税的是县衙的典吏,典吏是流外官,并不是吏部造册的官,其俸禄是县衙的县老爷自己支付的。

那县衙的典吏手里拿着册子在高亢的点名,每点到一名百姓,百姓就要抬着粮食过来。

是的,在税收没完全统一之前,明朝的基本税收依旧是粮食,并不是折算成银两的。

税收的收取张天其实都从史料上有过了解,但真正目睹民间百姓交税的场景,张天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由有些好奇。

朱元璋站在外面,背着手示意张天继续看下去。“好好看看,看看大明的疲疾。”

张天寻目望去,县衙的典吏示意小吏抬上来一口石斛。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春日的阳光洒满大地,应天城的空气中都能感受到一片春意盎然。

东宫内,朱允熥早早起床,贴身小太监忙前忙后,给他梳洗装扮。

自从朱标死后,朱允熥的人生彻底陷入灰色。

朱允炆母子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好在吕氏现在被关入冷宫,他才得以松口气。

在这东宫之内,他活的小心翼翼,他也不敢开罪朱允炆母子,他也知道自己注定不会成为储君。

皇爷爷亲口说过,皇明正储非长嫡不立。

所以在大哥走后,朱允炆就成了皇位最有力的继承者。

朱允熥对自己有认知,即便真的皇位落到自己头上,他也没本事拎起来大明江山。

所以朱标死后,自己便像个隐形人,彻底在大众视线消失,深居简出,很少见人。

他的亲舅舅常家,亲舅姥爷蓝家,还有一些淮西勋贵,他都不敢见,也不愿意去见。

朱允熥是个善良且聪明人,他怕自己一旦和淮西勋贵交好,会引起皇爷爷忌惮,会清除淮西勋贵集团,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有些道理,朱允熥都能想的明白,想明白之后,这些亲人他也就疏远了。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是为淮西勋贵未来担忧,也用这样的做法,为淮西勋贵们寻一条活路。

没有外界任何势力的帮衬,皇储之位也落不到自己头上,朱元璋也像是遗忘自己。

一切的一切,让朱允熥在东宫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朱允炆母子缩减了自己的俸禄、柴薪、吃穿用度、下人规模等等。

一切的一切,朱允熥也没办法和朱允炆母子去争。

等朱允熥穿戴完毕,便在两个小太监的陪同下去了中厅。

刚到中厅。

朱允熥便问侍卫道:“黄兄他们还没起来么?”

侍卫回朱允熥道:“回三殿下的话,二殿下已经早早走了。”朱允熥愣了愣。

侍卫继续道:“二爷说让你自己坐轿过去。”

朱允熥噢了一声,脸上落寞之色一闪即失,“走吧。”

外面的轿子矗在东宫门口,所有随从规格,都符合东宫皇孙的规模。

朱允炆母子对外面做的一切,都滴水不漏,但却从心底疏远自己。

朱允熥叹口气,上了轿子。

身后,一群婢女窃窃私语。“哎,三爷好惨呐。”

“是啊,他侧宫的下人已经被抽调无几,现在便是出门,都孤零零的。”

“跟着他的下人们,也是倒霉了。”

“等哪天二爷要是登基了,听说他们府上的所有下人都要死。”“啊?为何?”

“深宫的残酷……哎,不要多说啦,咱们庆幸吧,没有跟着三爷这个窝囊废。”

“嘘,小声点!”

“怕什么,三爷在东宫的地位连咱们大公公都不如。”下人们的编排,朱允熥是知道的。

他是一个有自尊的人,虽然贵为朱标的嫡脉,但注定与皇位无缘,所以注定被孤立,被嫌弃,甚至自己府邸的下人每日都活的战战兢兢,都被欺负,可他不敢替下人出头。

看不到任何希望,又怎能直起腰杆来?

轿子四平八稳的走在应天大街上。

朱允熥撇开一切不快的想法,将轿帘掀开一角。

不过他听说江宁县的张天,也就是自己的老师,乃是自己的大哥..

他有些不相信,可是内心..

繁华的应天城,商铺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应天大街,随处都是老百姓叫卖贩卖。

路边各种路边摊应接不暇,人间烟火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六朝古都的应天城,泛起强大的生机,一切都入在朱允熥眼中。

他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三殿下,您好好看看,这儿真热闹呐!”

旁边,贴身小婢女宝瓶激动的对朱允熥说着。

宝瓶自幼就跟着朱允熥,是他在东宫唯一的心腹,唯一的伴侣,但尊卑有别,朱允熥那点情谊,只能收在心中,不敢僭越。“嗯。”

朱允熥将轿帘全部掀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一切都那么新奇,一切都那么的令人感动和温暖。

他也想和这些百姓一样,生活在寻常人家,为了生计奔波,为了未来奋斗。

可是身份羁绊,尽管是金丝雀,朱允熥依旧活的不开心,不自在。

朱允熥幽幽一叹,继续带着羡慕的眼神,去看熙熙攘攘的应天街肆,异国商贩,佛道僧尼,走卒贩夫……吆喝声、叫卖声、争吵声、还价声,一片片杂乱无章的声音,在应天街肆响起。

倏地!

朱允熥惊鸿一瞥,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然后,他整个人宛如触电一般,眼睛直勾勾盯着右前方一处摊铺前。

那是一处贩卖玉器的铺子。

一个笔挺身穿襕袍的年轻人,此时正和摊贩还价。

顺着骄阳望去,恰能清晰看到那年轻人的侧脸,甚至嘴角那还价得逞的微笑,都那么清晰可见!

朱允熥眼睛死死的望着右前方,嘴唇上微小的抽动,都清晰可见。

他的脸颊在微颤,呆呆的望着前方,张开嘴巴,哽咽的一句声都叫不出来。

他趴在轿帘,急的全身乱颤。

他想让轿子停止,可喉头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失声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张开嘴巴,狠狠的张开嘴巴,只有呜咽声,一个完整的字竟都说不出来。

于是乎,他急的眼泪扑簌簌从眼角留下。

酸楚、痛苦、喜悦、激动、欣喜、不可置信、不可思议等各种情绪,一时间全部汇在心绪,冲上喉咙。

他趴在轿子的窗子,伸手,手在颤抖,招手,用力的招手。

久别重逢,阔别已久,惊鸿一瞥。

哥。

大哥。

真的长的很像!

他越发的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大哥

朱允熥急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轿子距离张天越来越近。

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张天头上的发丝。

到张天百,。步之遥,张天恰也转头。

张天脸上带着笑。

今天算淘到宝了。

邱湘那傻丫头在地摊挑了一个赝品玉簪,但张天今日一眼就相中了正中的和田玉。

地摊货考验招子,三十个钱买了一个价值十两银子的玉簪,张天怎能不开心。

阳光之下,张天将玉簪高高抬起,再次看了看,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他转身要走。

恰看到不远处的软轿内,神色古怪的朱允熥。

四目以对,短暂沉寂。

这不是自己的学生吗?

不过马车最终还是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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