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55你爷爷真不是个东西(1 / 1)萧声葡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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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人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没去管控。

确实,这些小本生意人也需要维持生活,靠着种地的去买他们的丝绸不现实。

所以只能让经商的偷摸来买了。

老爷子这目的,还是为了给这些小本生意人增加点收入,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张天是真的佩服老爷子的手段和格局。

该朝大了去处理的,老爷子从来不手软。可是一旦涉及百姓的利益的时候,老爷子却能做出很大的让步,顶天了,也就自己生个闷气。

张天哑然失笑,老爷子实在可爱的很。

从绸缎庄出来之后,爷孙便优哉游哉的漫步在应天府的大街小巷。

朱元璋对张天道:“有时候,改管的要管,不该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省心!”

张天当然知道老爷子言下之意,竖起拇指对朱元璋道:

“老爷子,您这才是有大格局的人!佩服!”

朱元璋笑骂道:“小滑头!”

两人刚走到几个巷道内,朱元璋却突然停下脚步。张天不解:“咋了?”

抬头顺着老爷子眼神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三五個壮汉抱拳警惕的站在巷道内。

张天不了解,也不知道这是啥。

可看老爷子脸色的时候,却见他面庞已经怒红一片。“混账!”

老爷子冷声,声音冰冷,好似要杀人一般。张天赶忙问道:“这是咋了?”

朱元璋道:

“这群人在做什么,大孙你一定不知道吧?你不是问过咱最恨什么吗?”

“咱告诉你,赌!”

“这些人就是在维持赌场外的秩序和眼线,好,好的很!咱倒要看看究竟谁如此胆大包天!”张天明白了,原来那几个壮汉在外面徘徊,是在给赌场做眼线。

这京师治下,居然还有人敢如此不要命,朝廷三令五申,不准开设赌场,老爷子也对张天说过赌博害人命……难怪老爷子如此生气。

朱元璋破口大骂道:“咱努力的治理百姓,希望百姓安居乐业,拿两钱好生过日子,偏偏就有这种不要狗命的,拿咱话当耳旁风!”

张天心惊肉跳,他知道,这赌场可能要倒霉了。

不管对方是谁,恐怕下场都不会好。

他捋着老爷子的胸口道:“您老别气,天下这么大,总有管不到的地方,人也会如此,总会出几个不要命的。”

朱元璋正色道:“不能因为天下有管不到的地方就不管,毋以恶小而为之。”

老爷子脸色阴沉的有些吃人,恐怕会有人要掉脑袋。

朱元璋兴趣索然,对张天道:“大孙你先回去吧,爷爷也要处理点事。”

张天吓坏了,“老爷子你可莫冲动,您一把年纪了。”

朱元璋气笑了,看着张天浓浓关切的脸色,道:“你个傻小子,为将者不离中军,为政者不离朝廷!”

“这点小猫小狗的,咱还能亲自去涉险吗?朝廷养了那么多机构做啥的?”

张天以前的思想就是万事亲力亲为,但朱元璋久居高位,他知道怎么利用下属。

他拍着张天的肩膀:

“娃子,要懂得合理利用手里的人,不要遇到啥事第一时间想着自己怎么处理,只要给个方向,让下面人去做就行了,懂了吗?”

张天讪讪笑着,道:“这下懂了。”

“呵呵,好了,回去吧,咱也回宫了。”

张天点头:“那老爷子我先回去了,您路上慢点。”

“嗯。”

朱元璋目送张天离去,脸色缓缓阴沉下去,“出来。”

身旁突然冒出一个人。

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打扮,张天和老爷子逛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群人的存在。

朱元璋低喝道:“去查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遵旨!”锦衣卫弯腰离去…

张天正准备朝家中走去,半道上遇到一个胖商贾,张天有些好奇,好似在哪里见过。

“朱郎君,还记得我吗?在下王德禄,卧牛山主家。”

张天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你,有事吗?”

王德禄霎时间便痛哭流涕的哀嚎道:

“郎君,救我啊!家里来了许多夫子,他……他们说要对天下读书人曝光我在下。”

“曝光你啥?”张天不解。

王德禄啜泣道:“说我是商贾,耽搁了他们培养人才的大业,这……我就一普通商贾,担不起这么大一顶帽子啊!”

王德禄脸色狰狞,显然害怕极了。

那群文人真要是在读书人面前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以后也就莫想在应天府做生意了。

这分明是将自己朝死里逼啊!

张天狐疑的看着他:“管我啥事?”

王德禄哭的更伤心了,“您行行好,将卧牛山还给我,钱我都还给你,在下怕了,在下把山送给他们便是,不值钱的东西,咱不要了,不争了。”

张天摇头,干脆利索的道:“不干!”

那卧牛山已经被朝廷买了去,大体算下来最少有六万两白银,让我一百两在给你?你当我羊毛啊?随便薅?王德禄面色一僵,嚎啕大哭:

“别闹了张县令,这个……这个会死人的啊!”

张天歪头想了下:“我又不会死。”噗!

王德禄彻底震惊了,他做了一辈子商贾了,自认为自己很奸诈无情了,今日遇到张天,他服了。

还有人比自己还要无情!“可是我会死啊!”

张天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天哪里不知道,孔讷这群人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的,之所以威胁王德禄,不过也是为了维持一下这些大儒的脸皮罢了。

不过他还是要吊一吊王德禄。

见王德禄脸都绿了,一副如上考妣的样子。张天想了想道:“让我救你也不是不成……”

听到这里,王德禄双目一亮,有种恩同再造的感觉,看张天,更是比看亲生父母还要亲。

“张县令,真……真的吗?”

张天点头,压着手道:“可我为什么要救你?你们商贾不都讲究利益吗?我救你了有什么好处?”王德禄面皮有些红,心塞的很。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温文尔雅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似乎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急忙道:“日后在下一定唯命是从,做生意都孝敬您,您看这样如何?”

虽然这损失了不少,但总好过让那群文人将自己赶出应天府,让自己在天下立不了足好吧?

王德禄相信那群文人有这个本事。

他们只要在门生面前将自己名声编排一下,文人们在出点典故和故事,在民间交口相谈一下,那自己一辈子就抬不起头做人了。

张天认真的盯着他:“希望你说到做到。”

当然,张天不认为这点恩惠就能让他马首是瞻,在他没看到自己的能力之前,这种商贾不会轻易信服自己。

不过这不要紧,日后的日子还很长,控制一个商贾而已,不是难事。

“走吧。”

张天对王德禄道:“带我去你府邸。”

王德禄忙不迭道:“好好,有劳郎君亲自走一趟,感谢感谢,太谢谢了,您就是我亲爹!”

张天一路无言,两人很快抵达上元县王府。

王德禄笑呵呵的对张天道:

“朱郎君,在下方才忘记问了,您的地契带来了吗?”

张天不解:“什么地契?”

王德禄道:“山啊,卧牛山的地契啊。”

张天看着他道:“为什么要带地契?”

王德禄哈哈笑了笑,“张县令太风趣了,当然是将地契送给夫子们呀。”

张天蹙眉:“我没打算送。”

王德禄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凝固起来。

应天府县衙。

蓝破虏今日很晚才来当值。

进了府衙,先是召见了六科主事。

衙门里负责治理百姓的担子,都在六扇门内,就好比朝廷治理天下州府的,都在六部。

大明的地方机构的设置,都是根据朝廷来的。

蓝破虏先询问了六科主事,问一问今天可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个县老爷处理。

六科主事纷纷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事。

就在要散会的时候,吏科主事轻声道:“大老爷,今日一早,翰林院的人来调了户籍黄册。”

蓝破虏点头:“噢。”

想了想,便随口问道:“查谁的啊?”

吏科主事道:“查张天的。”

蓝破虏愣了愣,犀利的目光陡然射向吏科主事:“做什么用?”

吏科主事道:“不晓得,不过好像听闻是在查张县令来源,然后要收拾他云云的。”

蓝破虏虎躯一震,脸色顿变,指着吏科主事破口大骂:

“老子问你有没有什么大事,你告诉老子没有?”

“这叫没有?这不是大事?翰林院那群王八犊子,他们活腻歪了是吧?老子的后辈也敢收拾?踏马的!”

蓝破虏指着吏科主事的鼻子劈头盖脸的继续骂道:“你等老子回来收拾你!”

“还有你们,以后给老子记住了!这个叫张天的,谁敢动他,告诉老子!”

说罢,他起身撩袍就走,留下身后一群呆滞的六科主事。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浑身一颤。

“老刘,那张天什么来头?不就是一七品县令吗?”吏部主事摇摇头:

“我……我不知道啊。”

“那大老爷怎么这副德行?比谁欺负了他亲儿子还要激动?”

蓝破虏虽然是县令,但谁也不敢将他当成寻常县令对待,在应天府,他的官威比应天府府尊还要大!

他是蓝玉的义弟,蓝玉将其当成亲弟弟对待,除此之外,洪武老爷子打定远的时候,蓝破虏给老爷子挡了三刀。

就这份功勋,谁敢将他当一个七品县令对待?他嚣张,是有资本的!

可问题是,这种人物,为啥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县令这般重视?

对方可是翰林院,天下文人之首,和他们闹矛盾,这可不是个好做法。

然而大老爷好似被触了逆鳞一般,也不管对方是谁,看这架势,大可能操刀子去干对方啊!

众人倒吸凉气,无论如何,张天这名字,他们是记住了。

蓝破虏回到蓝府,找到蓝玉。“大哥,有人挑事儿。”

蓝玉微微抬头,此时正在看着兵书,不疾不徐的笑着道:“呵呵,还有人不长眼敢挑你的刺儿啊?”

蓝破虏急了,道:“谁敢?他们要挑我的刺头,莪当下就扭断他们的脖子,他们挑的是咱外甥孙的刺儿。”蓝玉愣了愣,呆呆的抬头,然后猛地将兵书啪的朝案牍上一摔。“好本事!”“有种!”“谁!”

说着,蓝玉起身,身旁的宝刀握在手里,铿锵出鞘,面漏无尽杀气:“我亲自去剁了他!”

蓝破虏抱住了蓝玉:“大哥,你莫冲动,对方是翰林院,别急,别急。”

蓝玉笑容更甚,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翰林院?!”

“一群蝼蚁!”

“他们胆子肥了,敢找咱蓝家和常家,还有老爷子的朱家后辈?”“他们有几个胆子?”

“你信不信老子砍了他们,老爷子都不得吭声?莫拦着我!”蓝玉气炸了。

好说不说的,这盐缸生蛆的事,还真被他蓝玉给遇到了。

他蓝玉本来就性子火爆桀骜不驯,是个标准的认亲不认理的主。

管对方是谁,欺负我外甥孙就是不行!

还有,那群杂碎配吗?一群蝼蚁,也敢招惹皇明太孙?

“踏马的,好说不说的,老爷子是不是疯啦!捂着咱外甥孙这层皮,到底要搞什么?一群废物都敢动了心思?”蓝破虏吓尿了,“大哥,禁言,禁言,再被锦衣卫听到,不要慌张,没出事,那群文人顶多就耍嘴皮子。”“几把!”

蓝玉怒道:“咱外甥孙那般文弱,是个读书胚子,万一被那群老匹夫围殴了,我找谁说理?他们那几条老狗命,有我外甥孙一根毛贵重?”蓝破虏:“……”

大哥真的太毛躁了,这狠起来老爷子都敢骂,真的不要命了。

这事还是不能让大哥去处理!

蓝破虏心中这么想着,便对蓝玉道:“哥,您稍安勿躁,此事我来解决。”

蓝玉怒道:“你能解决个啥?啊?你告诉我!”

蓝破虏尴尬的道:“哥,好歹我是应天府县令,这一地带都我管着,您莫闹,给小弟表现一下,我指定不会让咱外甥孙受到一丁点伤害,我像你打包票,这总成了吧?”

蓝玉将信将疑,不过考虑到蓝破虏的话,还是冷静了下来。

....

上元县郊外。

胖商贾王德禄如上考妣,整个脑袋都懵了。“不……不给他们地契吗?”

“张县令,别闹啊,这我们不能不给呀,不然我不就完了么,哈哈,真幽默呢。”

张天不耐烦的看他一眼,当先走到厅堂。

他没时间和王德禄在这扯皮。

王德禄亦步亦趋,表情像是死了娘,跟在张天身后。

大厅内坐着许多人,他们要背挺拔,手里磕着白瓷茶盏,等张天入内,众人微微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孔讷淡淡开口:“来了?”

张天嗯了一声,环视一群翰林院老学究。

孔讷气定神闲,笑吟吟的看着张天,他是孔门后人,是读书人,是清流,必须得有涵养,此乃古之大臣之风也。

“,老夫找你没别的意思,那卧牛山的地盘,乃吾等传道受业之地,希望你识抬举识大举,不要耽误国朝人才的培养。”这就上纲上线了。

读书人这嘴,是真的毒。

张天无所谓的摊开手:“老讷,你不能找别的地方吗?”老……老讷?

孔讷一口茶没喷出来。

好没有教养的东西!

孔讷气咻咻的道:“老夫不是在和你商量!”

张天道:“我和你商量了吗?你要没钱,就别买山,一穷逼,装什么大款啊?”王德禄在一旁听的两股颤颤。

我滴天呐!

我这是造孽了呀!

我不是求张县令郎君来帮忙的吗?可是,可是,我不是让你帮我和对方对喷啊!

他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嗫嚅着嘴巴,也不敢开口。“张天!够了!莫要大言不惭!”

坐在孔讷身旁的翰林院编修刘文善开口。“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小小年纪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爹娘怎么养你的?你是没爹教,没娘养吗?”

张天笑道:“你说对了,我是没爹教,没娘养。不过我爷爷教过我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刘文善哼道:

“你爷爷一定不是个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天面色有些拉下来:“给我嘴放干净点!”

那浑身陡然散发出一股莫名骇人气势,竟是让刘文善脖颈一缩,感觉一股子凛冽的阴风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心神一凛。

他硬着头皮道:“老夫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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