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眯着眼睛...
“至正十三年,作为皇上的同村玩伴,从那时候起,他就跟着皇上起兵,此后参与了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的战斗。
至正二十七年,和杨璟、张彬一起征讨广西。洪武三年,被封为江夏侯。
洪武五年,率领赵庸、左君弼出师南宁,讨伐湖南、广西等土司。洪武二十年,经略福建。因被都察院弹劾,现闲居在应天府。”
周德兴的一生,老爷子如数家珍一般说了出来。
“娃子,有没有感觉有啥古怪之处?”朱元璋冷不丁问道。
张天点头:“有!如此赫赫战功,为何才被封侯,而其他人如蓝玉等后辈,已经被封国公了,这是为啥?”
朱元璋笑着道:“问的好,问到点子上去了。”
“为什么周德兴如此战功,却没有更大一步封赏呢?同为淮西武人,他却和常遇春、徐达等人不和,总想借着和洪武皇帝那层关系,去打压旁人。”
“这样的人,如果给了他高位,对臣僚稳固是有很大危险的,同时,也会滋长他更大的野心和欲望。”
“所以,咱要压着他,不然以他的战功,怎可能只封一个侯?”
“还是那句话。”朱元璋看着张天,考验道:“啥话?”
张天脱口道:“老爷子您说过,作为掌权者,对下属的每一个封赏都不能无的放矢,都要让他明白封赏背后的意义。”
朱元璋有些欣慰:“你将咱话都记载心里了,不错,说的好,学以致用,就该如此!”
爷孙这一幕,若是被任何人看了,恐怕都能惊掉大牙!
大明的各种正一品乃至王侯等官吏,在爷孙嘴巴中,仿若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枚棋子,任由爷孙两在摆弄和掌控!
朱元璋微微叹口气:“诚如唐朝的侯君集一样,侯君集没明白李世民压着他的意思,周德兴也是没读懂洪武老爷子的意思,这些年,咱皇帝对他不错,除了王公爵位没给他,他的田禄都是最高的。”
“他一年的俸禄,够普通百姓家吃百年的米,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在贪,还在开赌坊,这些皇帝都可以忍着,可是……赈灾款也敢贪,这是不可饶恕的!”
说到这里,朱元璋音调有些高了。
在老爷子眼中,没有任何人,比田里做活的泥腿子高贵!
“咱可以容他,天下百姓,那些因为他们而死的灾民们呢?谁给他们主持公道?”
“咱不能对不起他们,大明能有今时今日,是百姓将咱拱卫出来的,咱要给百姓主持公道。”
“啥是好皇帝啊?不是史书或者读书人在书本上歌功颂德几句,你就是好皇帝了。在咱看来,只要当下百姓认同你,那才是好皇帝,史书写的再华丽,民间依旧民不聊生,那就是個粉饰太平的失败皇帝!”
张天认同的竖起拇指:“老爷子说的对!”
“想明白了这点,咱再去看周德兴怎么处理?”
“此人若是不杀,洪武老爷子心里那道坎能过的去吗?”
朱元璋看着张天道:“当然,这里面还有个更深的意思。”张天不解的道:“是啥?”
朱元璋看了一眼张天,笑着道:“给后代铺路。”
这话,张天就不理解了。
给后代铺路,洪武老爷子不是应该对蓝玉动手么?
可目前看来,蓝玉似乎很安全的样子。
朱元璋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同为淮西武将集团,如果老爷子选择了朱允炆,蓝玉等人要死,如果老爷子选择了张天,那周德兴等人一定要死!
既然不能给咱大孙所用,那只能杀了一了百了,同时也让东宫的人都心里有点数。
“呵呵,不理解是吗?那就不要理解,坏人爷爷做。”
朱元璋笑笑,没对张天继续解释。
他曾经说过,要给这个大孙,劈掉路上的所有荆棘,他在做,一直在做!
他要将这个江山,所有不顺心的,不利于大孙统治的人都给除掉,将一个完美的大明政权,交给张天。
“小子,将来你要好好的,一定不能辜负爷爷的苦心,不能辜负祖宗先辈们的努力!”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道。张天挠挠头,道:“哦。”呵,傻小子!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道:“好了,利弊都给你分析好了,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皇帝要杀周德兴了吗?”“你不必犹豫不决,觉得他和皇帝有了什么亲近的关系,就动不得他。”
“小子,帝王无情,不是因为帝王本身无情,而是在许多事情上,不得不无情起来,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这话不错,因为站在巅峰的男人,注定孤独!”
张天有点心悸,但仔细一想,老爷子却说的不无道理。“我想,洪武老爷子此时心情肯定也不好受。”张天感同身受的道。
朱元璋眯着眼,目光有些幽深:“不好受,也得受住,因为这种事,他经历的太多了!”“好了,不要给咱捏肩了。”
言语一变,朱元璋站起身,看着张天,厉声道:“人!你来杀!”
“人!你来杀!”
朱元璋不容置喙的看着张天。
张天心陡然跳了起来,人有些懵。
他狐疑的看着老爷子自带威严的面庞,不解的道:“我,杀?”
那周德兴可是一个王侯,是勋贵,又是外戚,还是东宫吕氏的娘家人。
他又不是一只鸡,随便就宰了。
况且自己哪儿敢。
退一万步说,自己非官非爵,手里也没任何权力,又怎可能督办这事?
此事是皇帝交给老爷子督办的,要是张天假手,这是什么罪过?
自己是越权、弄权,老爷子是渎职、懈政!
而且这么敏感的事,自己若真动手,老爷子恐怕下场更糟糕。张天笑笑:“老爷子,莫说笑了。”
朱元璋眯着眼:“咱没说笑,你该要让手里沾点血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心慈手软是软肋。
一个手里没见过血的储君,日后怎么能拎起来大明江山?
这些,是你该承受的!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可是。”张天顿了顿道,“这是官场上的活儿,我没能力,也没权力,若是真做了,那便是陷老爷子于不义!”“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老爷子你必将陷入囹圄。”“我不能如此不忠不义不孝!”
朱元璋压着手:“不必担心,咱并非要你亲自动手,此事咱皇帝也说过可以让你督办,不会出了事,放心便是。”皇帝……也说过?
张天挠挠头:“皇上老爷子也知道我?”
朱元璋道:“屁话!你救了寿州数万百姓,救了应天乃至天下多少百姓,这些事,皇帝又不是瞎子?”
“皇帝之所以没给你任何放权和利益,都在替你压着功,这些事……你迟早会明白。”朱元璋说完,便对外道:“进来。”
话音落下,一个面容刻板,身材高瘦的男子走了进来,恭敬在一旁站着。“周德兴的事,问他。”
朱元璋指着张天,默不作声。
“卑职锦衣卫指挥佥事何广义,见过朱郎君。”张天惊愕的看着何广义,又呆呆的看着朱元璋。
这架势,好似这案子,洪武老爷子真的有心让我督办。
可是,为什么啊!
张天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皇帝这究竟什么意思?
朱元璋见张天有些发愣,便继续开口对何广义道:“周德兴的案子,他办,以后他是你主子,有事找他。”主子?
何广义抬头看了眼张天,眼神中难得有了些波澜。
他这样的人必须要喜怒不形于色,失神就代表着心中震撼至极。作为皇帝的私人心腹,他的人生信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有皇帝才是他的主子。
而现在皇帝轻飘飘的一句,眼前这小郎君也是你的主子,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皇帝心中已经选定了他,他现在就是所有锦衣卫下一位的主人。
想到此处,何广义的表情更加恭敬几分,张天没说让他起来,他始终谦卑的弯着腰,头也不敢抬。
他心中波澜更甚。
现在锦衣卫指挥使是蒋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懂。
皇爷此时分明在提拔自己,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给下一位主子选锦衣卫指挥使!
这么想着,何广义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张天此时也冷静下来。
他知道老爷子不是开玩笑,大脑便开始迅速运转。
老爷子之前和他提过大明的办案过程,怎么办案,他心里还是有底。
刚才老爷子也给自己分析过,周德兴是必死的,结合之前老爷子办理的各种案子来看,他知道,周家可能要一撸到底。
这么想着,张天声音也有些冰冷起来。
“你亲自去一趟周府,主案犯周德兴和其子皆抓捕归案,此事不要牵连其他人~~。”朱元璋看了他一眼,依旧默不作声。
怎么督办,皆在张天。
他要让这小子感受一下,什么叫一言掌控生死,什么叫权力巅峰!
他要让张天记住这种味道,记住做皇帝手握权力的味道!
“涉及的财产一律查封。”张天话中带着告诫的意味,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你们办案不容易,但是要管好下面的人,别查封财产的时候浑水摸鱼!”“在三司会审之前,所有人犯不得私刑拷打,涉及的财产以后也都要上交国库,你的人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既然老爷子说皇帝让我督办此事,那张天也就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了。等张天说完,何广义便抱拳道:“卑下遵旨!”张天点头摆手道:“去吧,此案宜早不宜晚!”“是!”
“办好了,你们风光大吉,要是出了些闲言碎语,我想你的下场不会太好。”末了,张天叮嘱。
何广义冷汗涔涔,原以为少年主子会好说话一点,没想到少年主子居然把下面的人心看得如此透彻。
这将来一定和老爷子一样,都是个眼里不揉沙子,要小心伺候的主子。“卑下,明白,卑下一定尽心尽力!”
“明白就好!”张天虚扶了一下,笑道,“你们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你们办差,办出了岔子,伤的是洪武老爷子的脸面,其中的关节你们自己拿捏,能明白?”
何广义走了。
等他走后,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天,缓缓开口:“一威一捧,好小子,这手段玩的漂亮!”张天赶紧道:“老爷子你可别腌臜我了,我方才有些紧张。”
毕竟第一次和锦衣卫这种人打交道,虽然看起来风轻云淡,但张天知道,这是个强弱暗中的对垒。
若是自己不用点手段,对方不会拿自己吃劲,所以自己必须要借着皇帝的名声狐假虎威,在锦衣卫面前立威。“老……老爷子,这真不违规吧?可别……牵连了你。”“我知道您为我好,想让我成长,可是,可是……”
朱元璋哈哈大笑,“还担心老头子呢?咱要没十足把握,会让你督办此案吗?这不是什么大案,让你督办,也是皇帝培养你的意思。”这还不是大案啊?
一个侯爷,大明外戚勋贵,说没就没了。“等下,皇帝培养我?”
张天道:“莫不是让我执掌锦衣卫啊?”结合刚才老爷子的话,张天突然捋明白了!
朱元璋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你想得美!想这么撂担子,可能吗?”“咋样,一言一语,决定别人生死,有什么感觉?”张天回想一番,咂摸咂摸嘴:“爽!”
他没有丝毫作假,在老爷子面前不必矫揉造作,爽就是爽!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这么渴望权力?
今天张天彻底感受到一种玄妙的感觉。
他甚至一度怀疑老黄头就是系统派来辅佐自己的,让自己一点点感受着权力巅峰的滋味。
说实话,这种滋味,尝试过一次,就能令人欲罢不能。
难怪周德兴会为了一个爵位对皇帝心不满。
朱元璋呵呵笑着:“,々爽是爽,但你要时刻谨记,这是一柄双刃剑,咱之前教了你很久,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当你没掌权之前,你或许不明白为什么。”“可现在,你懂了吗?”
“如果你克制不住欲望,也会像周德兴这样,一点点将自己陷入囹圄之境。”“再朝大了说,如果皇帝控制不住欲望,那么这个王朝可能就会被颠覆!”
张天点点头,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权力的滋味,确实能让人滋长出野心。
诚如老爷子说的,要控制住这种野心。
难怪老爷子以前会教我看尽民间百态。
如果没有前期的培养打根基,张天在尝试权力滋味之后,兴许真的会很难控制住自己!
现在,他也明白了老爷子的苦心,由衷的抱拳道:“老爷子,谢谢啊,我好像渐渐明白你苦心了。”朱元璋哈哈大笑:“你个臭小子,成了,你是咱孙子,咱不教你教谁?”“周德兴该杀,你也不必考虑那么多,刚才做的都不错。”
“以后御下,也该如此,要掌控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你也莫要着急,老头子一时半会死不了,还能教你看明白一些事儿。”张天会心的道:“好!”
朱元璋呷口茶,有些开怀的道:“(李赵好)走,咱要去暖棚看看咱的绿菜和西瓜,今天浇水了吗?”张天喜笑颜开:“浇了,早浇了。”“中!看看去!”
掌灯时分。
应天府飘起了雪花。
大明宫内,江夏侯周德兴的长子周骥将衣衫穿好,从一处门房走了出来。
屋内,隐约还能听到几个宫女窸窸窣窣的传衣声。
没错,他在祸乱宫闱!
宫内,许多宫女都被他强硬的媾和过。
此时也到了下值的时间,周骥便出了皇宫,满足的坐上回家的轿子。
城里已经冒起炊烟。
晚雪扑簌簌,和炊烟夹杂在一起。
一幅晚雪夜归的生活画卷。
周骥这些日子被色掏空了身子,作为殿前指挥使,他已经外强中干。
和宫女媾和,也最能了解宫内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周骥对此乐此不彼。
而且他敢笃定,宫内的宫女们,一定不敢将此事张扬。
至于宫女会不会怀孕?不会,他事前都带了鱼泡套声。
今天他就从宫女哪儿听闻老爷子又一次出宫了,而且心情还很不好的样子。
却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触怒了老爷子的晦气。
北风呼呼的刮着,雪花不住的从天空落下。
周府内红色灯笼如血一般,照耀着整个周府。
周骥的轿子抵达周府门前,牌匾上大红灯笼将‘江夏侯府’照耀的如同白昼。
周骥下了轿子,便抬脚朝屋内走去。
门子和下人见到周骥纷纷打着招呼,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在这等级深严的时代,周骥和周德兴,就是江夏侯府的天,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府上的任何下人。
周骥曾让府上几个婢女有了孕,最后生生又被周骥给打到流/产然后赶出府外自生自灭。
这种事,在周家屡见不鲜。“少爷,老爷让您去见他。”
管事小心翼翼的对周骥说道。“噢。”周骥迈着王八步,走到周德兴的书房。
周德兴有点古怪,面色显得很是凝重,有种大难来临的样子。“爹,这是咋了?”周骥有些不解。
周德兴冲周骥招招手,等周骥靠近,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将周骥抽了个趔趄。
“爹!你疯了啊!”周骥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破口大骂道:“老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皇宫瞎搞?定力不够就去青/楼,去画舫,谁让你在宫里胡来的?!”
周骥一脸委屈的道:“我这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套出老爷子的信息,不然我咋知道老爷子今天又出去了?”“爹,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被你打死了!”
周德兴看着一脸委屈的周骥,怒道:“你还委屈上了,这事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你有几个头够砍的?迟早有一天,老子会被你坑死!”周骥不悦的道:“宫里那些贱胚子,谁敢乱嚼舌根?”
周德兴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骥,道:“你在宫里干的那点破事,现在给老子收住,以后不要做了!”
“还有,赌/场那边,尽快抽出来,切的干干净净!”
看着周德兴面色无比的凝重,周骥心中猛地一抽,“爹,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周德兴凝重的道:“昨天老爷子在朝会上,已经开始将张天抛到人前了,老爷子这是铁了心要立老大了。”
“不要给老爷子任何血/洗我们的把柄,我们要尽快的抽出来,时间不多了!”“还有,东宫那边,让你嫁祸张天的事,推脱了,不要掺和吕氏母子的事。”
周骥突然倒吸凉气,凝视着周德兴:“爹,事情哪有您说的这么严重?朱允炆要不登基,咱周家还有出头的日子吗?咱们要帮朱允炆母子啊!”
周德兴摇头:“帮不了,老爷子乾纲独断,既然他已经表态了,这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定性。莪们不要掺和,不能掺和了!”
北风呼呼的刮着,雪花不住的从天空落下。
周府内红色灯笼如血一般,照耀着整个周府。
周骥的轿子抵达周府门前,牌匾上大红灯笼将‘江夏侯府’照耀的如同白昼。
周骥下了轿子,便抬脚朝屋内走去。
门子和下人见到周骥纷纷打着招呼,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在这等级深严的时代,周骥和周德兴,就是江夏侯府的天,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府上的任何下人。
周骥曾让府上几个婢女有了孕,最后生生又被周骥给打到流/产然后赶出府外自生自灭。
这种事,在周家屡见不鲜。“少爷,老爷让您去见他。”
管事小心翼翼的对周骥说道。“噢。”周骥迈着王八步,走到周德兴的书房。
周德兴有点古怪,面色显得很是凝重,有种大难来临的样子。“爹,这是咋了?”周骥有些不解。
周德兴冲周骥招招手,等周骥靠近,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将周骥抽了个趔趄。
“爹!你疯了啊!”周骥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破口大骂道:“老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皇宫瞎搞?定力不够就去青/楼,去画舫,谁让你在宫里胡来的?!”
周骥一脸委屈的道:“我这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套出老爷子的信息,不然我咋知道老爷子今天又出去了?”“爹,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被你打死了!”
周德兴看着一脸委屈的周骥,怒道:“你还委屈上了,这事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你有几个头够砍的?迟早有一天,老子会被你坑死!”周骥不悦的道:“宫里那些贱胚子,谁敢乱嚼舌根?”
周德兴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骥,道:“你在宫里干的那点破事,现在给老子收住,以后不要做了!”
“还有,赌/场那边,尽快抽出来,切的干干净净!”
看着周德兴面色无比的凝重,周骥心中猛地一抽,“爹,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周德兴凝重的道:“昨天老爷子在朝会上,已经开始将张天抛到人前了,老爷子这是铁了心要立老大了。”
“不要给老爷子任何血/洗我们的把柄,我们要尽快的抽出来,时间不多了!”“还有,东宫那边,让你嫁祸张天的事,推脱了,不要掺和吕氏母子的事。”
周骥突然倒吸凉气,凝视着周德兴:“爹,事情哪有您说的这么严重?朱允炆要不登基,咱周家还有出头的日子吗?咱们要帮朱允炆母子啊!”
周德兴摇头:“帮不了,老爷子乾纲独断,既然他已经表态了,这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定性。我们不要掺和,不能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