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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解缙的这一手操作都极具智慧性。

而今交趾布政司在民间的赶工下,已经再也不负以前土衙门的样子,现在已经变的有些气派的徽州建筑模型。

布政司内,不断有小吏急促奔波。

衙门的中厅坐了许多人。

好一些官吏上火到嘴巴已经起了水泡。

左参议张叔同阴阳怪气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交趾今日份记录染上疟疾的人高达七千八百余人,短短不到半个月,每天成千的增加量,假以时日,交趾直接完蛋大吉!”张叔同的到来,更让交趾布政司对解缙高看几分。

当时解缙怒杀前左参议洪学彬,所有人都以为解缙惹了大麻烦。

可最后的结果,解缙非但没有任何事,朝廷甚至还贬了翰林院张叔同来接任。

为此不少人纷纷猜测,解缙的背后,可能站着朝廷某位顶级人物,解缙不过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张叔同这些日子一直在查,查解缙究竟是谁的刀,他也查出来了,解缙时常会给应天那边去信,信是给铁铉的。

这说明,站在解缙背后的力量,可能会更加超出他的想象,于是乎他不敢查了。

“解大人,现在交趾的百姓,对咱布政司已经开始失望寒心,好一些人私下已经开始攻讦布政司。

)”“若在不加以控制,后面可能就是民变了。”

“是,你是让军兵将人群控制住了,可越是控制,外面闹的就越凶!”“本官说了,要么将这些人集中处理掉,免得继续传染给别人。”

解缙看着张叔同,冷冷的道:“他们也是大明的百姓,皇爷的子民,本官不解,张大人说的处理,怎么处理?”

张叔同要开口,解缙打断他,道:“还有,你和本官说话,不要没有尊卑!你是翰林院出来的,我们以前是同僚,尊卑礼仪你没学过?”张叔同深吸一口凉气,笑道:“哦,下官知错。”他不敢自称‘本官’了。

“下官的意思,处理就是将感染疟疾的百姓统一杀……”啪!

解缙狠狠拍着桌子,指着张叔同怒喝:“放你妈的狗屁纸!”这位文官,到现在已经有了几分血性。

地方培养人,解缙的能力越来越突出了。

一封信件从应天裹挟黄沙而来。

交趾布政司衙门内此时陷入沉寂。

解缙指着张叔同鼻子在骂,令在场官吏无不胆寒三分,皆垂头不敢言语。

张叔同有心想反驳,可最终只是嗫嚅着嘴巴,不敢继续和解缙多说。

毕竟解缙掌握着交趾的生杀大权,而且还是整個交趾的最高主官。

张叔同不敢去招惹解缙的底线。

“哦。”张叔同淡淡的道,“那就依着解大人来,解大人说怎么办,下官就怎么办。”“下官也是处于好意,毕竟交趾真出了乱子,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解缙冷声道:“那就要残暴的将感染疟疾的全都屠杀了?要是你感染疟疾了,本官是不是也要将你活埋了?”张叔同一脸无语:“下官知错。”他说完,便不再言语。

张叔同在来交趾之前对解缙是存在怨恨的,毕竟解缙杀了自己的同窗兼同乡洪学彬。

但他不得不承认,解缙是有本事的。

朝廷许多人都不看好解缙,更不看好交趾。

在朝廷没有任何拨款的前提下,在交趾百姓都难以教化、驯化下-一短短三个多月,解缙依旧让这里焕然一新,这等功勋也没办法磨灭。

他也不想看着渐渐转好的交趾,因为疟疾,将前面三个月的辛苦作为全部废了。

大殿再次陷入沉寂。

解缙发泄完后,脸色再次恢复了愁苦不堪。

张叔同说的也没错,摆在交趾面前的困境太大。

他解缙是带着信念来的,他答应张天,在上半年时间内,让交趾彻底实现农业化,下半年就要开始着手对商业架构进行搭建。

眼看着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万民也开始渐渐归心,布政司的威望在交趾百姓心中越来越大。

却因为一场疟疾,彻底动摇了先前所有的努力。

解缙幽幽叹口气,环顾众人,道:“诸位有什么建议?为什么在严格控制疟疾传染源的情况下,尔等辖下的疟疾还在每天累加?”交趾三端十一部的主官有苦难言。

有官吏长吁短叹道:“大人有所不知。”

“当我们下发政策,凡感染疟疾之人,全家必须被咱衙门的人带走隔离……”

“然后,现在百姓即便感染了疟疾,也不敢上报,人口众多,朝廷人手少之又少,根本没办法防控。”

解缙揉了揉眉心,道:“那就将责任问到各地乡里的里正村长。”

那名官吏叹息道:“也不行啊,各村落的人都熟稔无比,人情大于法礼,人家阖家想团聚,不想分离,不想被隔离,更不想被豢养……村长也不能不讲究人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交趾和中原一眼,最终都讲究人情关系。

真出事了,帮衬的还是邻里乡亲,还能指望别人么?

他们这么长时间处下的情感,岂是一道法令就能破坏殆尽的?

底层不好管理,尤其是乡村一级的行政单位,更令人头疼。

大政策大方向可以推行,真要伤害到底层百姓的利益,下面的人没有人会真的办事。

众官吏交头接耳,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对策。

明明是为百姓着想,可政策却推不下去,控也控制不住,压根没办法有效防范。

解缙咬牙道:“下令下去!凡村落有发现疟疾不上报着,里正首罪,邻里坐连诛罚!”“严格执行下去!让按察使司严格按照这条法令执行,但凡发现,从重处罚!”

解缙说完,张叔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解大人,真上升到这个高度,下官怕百姓们逃亡啊!”

解缙冷冷的道:“那也总比日复一日的累加疟疾要强!无论如何,不能再任由瘟疫爆发下去,真要到了不可控的程度,不止本官项上人头要交出去,诸位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众人听后,忍不住浑身一颤,纷纷点头:“好!”就在众人准备从布政司衙门离去的时候。“报,报,报!”

“解大人,应天来的急信!”

刚起身的百官再次做下去,目光如炬的盯着送信的骑士,而后又深沉的盯着解缙。“拿过来!”

解缙招手,将信件接过来。

众人看的清楚。

这不是六部的题本,也不是皇宫的奏疏圣旨。

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一般的信件。

众人不免有些狐疑起来,明明是家书,为什么说是朝廷急信呢?

解缙打开铁铉送来的信件,认真的看着,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脸颊更是时蹙时缓。

等看完之后,解缙额头上的皱纹缓缓松展。

脸上竟是带着一丝喜色。

布政司所有官吏都看着一脸疑惑。

这个时候,解大人还能笑得出来?!“有救了!”

解缙冷不丁开口,布政司内所有官吏目瞪口呆看着解缙,眼中布满震惊。“甚么?”

“解大人,什么意思?!”

解缙看着众人,道:“速速去找金鸡纳树,此树皮碾成粉可治疟疾,切记,秘密行动!”“今日之事,谁若走漏一点风声,休怪本官不客气!”

百姓驱利,商贾驱利,若是有人知道金鸡纳树能治疟疾,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种树就会被连根崛起。

百姓和商贾压根不会考虑长远的国家利益,解缙自然深知。“什么?!”

有官吏跳出来:“竟有神药可以治疟疾?!”此事太颠覆他们的认知。

疟疾自古一来和天花都是并列为国朝的两大难题,也是自中原王朝成立之后,困扰和杀害百姓最多的邪物。

竟有药可以治?

还只是一种树的树皮?

众官吏们心中打个大大的问号!

文明的进步,总是在怀疑和试验中进行,人们对未知的东西与生俱来的具有抵抗情绪。“解大人,兹事体大,当真如此?!”有人站起身,面色凝重的问解缙。

关乎着数万百姓生死大事,不可马虎。

若真能救治,说是民族英雄,说是国家英雄,都不为过!

解缙心头也有疑惑,但他知道,这书信是出自张天之手。

皇孙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除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

解缙厉声道:“本官以头上乌沙做保!此药绝对可以治疗疟疾!”

“三端十一部参议官发令下去!告诉百姓,朝廷已经研制出治疗疟疾药物,让他们毋需惊慌!”

“都指挥使司,你衙门负责收集金鸡纳树的树皮,切记本官之话,不可将神树的任何资料透露出去,违者斩立决!”交趾都指挥使起身道:“好!不知解大人说的那金鸡纳树究竟是何物,长何样?”解缙将信件交给他:“上面有图以及习性介绍,速去!”“好!!”

等都指挥使司离去。

便有官吏起身,语重心长的看着解缙道:“大人,为什么不先试点,先试试药物究竟有没有作用?如此一来,也不会对您造成太多的风险。”“现在贸然通知下去,若是药物最终没有起效,岂不是……”

对解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认同他,尊敬他了。

解缙道:“等不及了,现在十一部各部落已经开始骚乱起来,若再不加以安抚,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一旦布政司失去威信,造反、杀戮、强盗等各种秩序就会混乱……”“本官不能赌,出什么事,本官一力担子。”众人听了解缙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有人脱下乌沙,看着解缙,郑重的道:“吾陪解大人同担此罪!”解缙愣了愣,有些动容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吏。“胡闹!你仕途不可限量,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又有官吏站起身,脱下乌沙,认真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下官也愿与解大人同抗风雨!”

而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布政司内,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部站起来,无论官职大小,皆带着决绝:“吾等皆愿!”张叔同看着布政司衙门这群年轻的面庞,心里幽幽一叹:“一群傻帽!还是年轻啊!大好的仕途……”操!

他也跟着站起来:“算上本官!”

在面对家国之难,大明的文武官,终是有骨气的那么一拨人!解缙看着有些痴呆,“你们……”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解缙动容。

铁打的汉子,在面对这一幕,都忍不住眼眸赤红。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缙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坚持住了,从没有低头过!

然而这一刻,他低头了。

解缙抱拳,低头,行礼:“大绅……谢诸位同僚!吾等风雨同舟,此疫之后,吾亲自为诸位表功朝廷!”交趾布政司内,瞬间变的温馨一片。

关乎着数万百姓生死大事,不可马虎。

若真能救治,说是民族英雄,说是国家英雄,都不为过!

解缙心头也有疑惑,但他知道,这书信是出自张天之手。

皇孙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除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

解缙厉声道:“本官以头上乌沙做保!此药绝对可以治疗疟疾!”

“三端十一部参议官发令下去!告诉百姓,朝廷已经研制出治疗疟疾药物,让他们毋需惊慌!”

“都指挥使司,你衙门负责收集金鸡纳树的树皮,切记本官之话,不可将神树的任何资料透露出去,违者斩立决!”交趾都指挥使起身道:“好!不知解大人说的那金鸡纳树究竟是何物,长何样?”解缙将信件交给他:“上面有图以及习性介绍,速去!”“好!!”

等都指挥使司离去。

便有官吏起身,语重心长的看着解缙道:“大人,为什么不先试点,先试试药物究竟有没有作用?如此一来,也不会对您造成太多的风险。”“现在贸然通知下去,若是药物最终没有起效,岂不是……”

对解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认同他,尊敬他了。

解缙道:“等不及了,现在十一部各部落已经开始骚乱起来,若再不加以安抚,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一旦布政司失去威信,造反、杀戮、强盗等各种秩序就会混乱……”“本官不能赌,出什么事,本官一力担子。”众人听了解缙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有人脱下乌沙,看着解缙,郑重的道:“吾陪解大人同担此罪!”解缙愣了愣,有些动容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吏。“胡闹!你仕途不可限量,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又有官吏站起身,脱下乌沙,认真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下官也愿与解大人同抗风雨!”

而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布政司内,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部站起来,无论官职大小,皆带着决绝:“吾等皆愿!”张叔同看着布政司衙门这群年轻的面庞,心里幽幽一叹:“一群傻帽!还是年轻啊!大好的仕途……”操!

他也跟着站起来:“算上本官!”

在面对家国之难,大明的文武官,终是有骨气的那么一拨人!解缙看着有些痴呆,“你们……”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解缙动容。

铁打的汉子,在面对这一幕,都忍不住眼眸赤红。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缙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坚持住了,从没有低头过!

然而这一刻,他低头了。

解缙抱拳,低头,行礼:“大绅……谢诸位同僚!吾等风雨同舟,此疫之后,吾亲自为诸位表功朝廷!”交趾布政司内,瞬间变的温馨一片。

张天拍屁股起身:“我去给你将药汤端来。”

朱元璋大惊失色:“还……还喝?咱不是好了么?”

他赶紧摇头:“不喝了不喝了,太苦了,咱实在喝不下去了!”

张天道:“最后一次,咱老祖宗的医术,大都是于身体有益无害,都是治根固本的东西,成了,没商量的余地!”张天说着,便走了。

望着张天离去的背影,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幽幽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失去的八年,咱给你找补回来了。”还有不到九个月的时间。

咱慢慢和你说。

你慢慢吸收。

没多会儿功夫,詹徽和傅友文急促走来。

见到老槐树下的朱元璋,两人心中大定。

老爷子气色不错,看样子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詹徽急道:“皇爷,你吓死老臣了!”

傅友文也有些唏嘘道:“天可怜见,皇爷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在说什么?”

张天端着药汤走来:“什么‘黄’爷,叫我爷爷做啥?”见到张天,詹徽和傅友文讪讪一笑,忙是摇头:“没啥。”张天噢了一声,将药汤端给老爷子,道:“您老试试。”

詹徽和傅友文对视一眼,对张天抱拳道:“朱公子医术无双,太医院都解决不了的疟疾,却不想被朱公子轻松医治,佩服佩服!”说完,两人又将一封奏疏毕恭毕敬的递给朱元璋,小心翼翼的道:“老爷子,这个,还是需要您看看。”朱元璋打断詹徽和傅友文的说话,指着张天道:“给他看,咱病着呢,能看个屁!”

嘶!

詹徽和傅友文对视一眼,倏地一愣,心中狂喜。

皇爷这真是要将大权交给皇孙的节奏了呀!

詹徽讪讪一笑,将题本递给张天:“有劳朱公子看看。”

张天哦了一声,接过题本,没着急看,而是问詹徽道:“詹大人,您脸上这伤疤怎么回事?”

詹徽一恼:“踏马的,别提了,咱皇上病了,一群杂碎吵着要进宫,被老夫挡住了,就把老夫抓破相了。”“嗯?”

张天一愣,看着朱元璋,迷茫的道:“皇上也病了?什么病?”詹徽恨不得扇自己一嘴,颤颤的看着一旁喝药汤的朱元璋。

老爷子面无表情,詹徽心里一颤,忙对张天道:“这不是你爷爷病了么?皇上心忧老爷子,急火攻心,没啥大碍,已然好了,哈哈哈哈!”张天点点头,随后才掀开题本。

詹徽额头上冷汗涔涔,趁张天不注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天认真的看着题本。

云贵的疟疾感染人数已经高达上万余人,每天还在增加。

詹徽和傅友文写了一封治灾疏,也就是张天在看的题本。张天看完后,看着詹徽和傅友文:“不妥。”这是两人耗了一天的功夫写出来的心血……就轻飘飘一句不妥?……

两人脸色有些难看,可又不敢多说。

张天笑着道:“两位大人,这是谁写的?”詹徽讪讪道:“哦,下面的官吏。”

张天了然,点点头道:“难怪见识如此浅薄。”詹徽:“……”

傅友文:“……”

两人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张天道:“譬如这让云贵布政司视察灾区,明明那边有沐王爷在,为什么不让他们去?”

詹徽道:“朱公子有所不知,如果让藩王私下去视察灾区,此不异于让其招揽民心,恐降低皇上威信,让藩王权柄威望加剧。”张天默然的盯着他。

这眼神,看的詹徽浑身不自在。

“詹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沐王爷去视察灾区,那是皇上的干儿子,不就等于皇帝在视察灾区?他们代表的是皇帝,又不是沐王府。”“百姓要感恩,也是感恩皇帝。”

“更会觉得皇上对他们基层百姓的关怀备至。”

“也会让百姓知道朝廷对他们的关心。”“和沐王府有什么关系?”詹徽有些窒息。

朱元璋在一旁冷哼了一句道:“见识还没咱大孙深,说的那些屁话!长在朝廷,把本心都磨灭了,百姓想啥你们都不懂了!”詹徽讪讪一笑,道:“对对!老夫考虑错了,朱公子说的在理。”

张天嗯了一声,道:“我也写了一封奏疏,两位大人也看看,关于赈灾的一些准备。”“哦?”

詹徽道:“那有劳朱公子了。”张天转身去书房。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詹徽和傅友文:“题本你两写的?羞愧不?”詹徽干笑,笑容有些难看。

没多时张天去而复返,将赈灾七疏交给詹徽和傅友文。

詹徽和傅友文伸头认真的看着。

其一,派沐王走访灾区,代表陛下抚慰民心。

其二,凉水煮沸。

其三,控制河道、水井等源头,防止二次传染。

其三,派军兵入住灾区,控制秩序防止生乱。

其四,送食物入灾区赈灾。

其五,下达政令,严防交叉传染,制定临时律法,凡有感染疟疾不报者,坐罪处理。

等詹徽和傅友文一口气看完,两人面皮微微抽了抽,有些惊奇的看着张天,又感到有些自惭形秽。

两人闭目沉思了许久,沉默了许久。

良久后,詹徽咽了咽口水道:“公子考虑的周全,防范的也有条不紊,比咱们……下面的人写的好,呵呵,老夫……深感佩服!”朱元璋在一旁揶揄笑道:“呵!那就去做吧,还愣在这干啥?”

傅友文尴尬的开口:“这个……只是防范,其实,吾等还是想问问,朱公子能否出山,毕竟疟疾只有公子能救。”

张天道:“交趾那边会增援云贵的。”“阿?”

朱元璋冷冷的道:“阿啥阿?等你们救人,百姓都他娘死光了!先去赈灾吧!救人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五日时光一跃而逝。

奇迹在南疆上演。

交趾境内百姓相互庆贺,一片喜气洋洋。

笼罩在交趾境内的阴云,在这一日彻底消弭。

民间随处能听到百姓感激交趾布政司,感激大明朝廷的言论。

百姓民心一片所向!

大明朝廷和交趾布政司在交趾彻底站住了脚,原交趾的百姓,也渐渐服从大明朝廷的管辖。

疟疾的到来,朝廷的作为,等一系列政策,无不体现出朝廷对他们的关怀备至,对他们的人格尊重!

而今,随着金鸡纳树的出现,疟疾正在缓缓消弭,因为解缙在交趾的防范政策,也有效防止了疟疾扩散。

任何政权的出现,一味的高压管理,只会家具矛盾的激化。

前元蒙古人和汉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百姓很好管理,只要当政者心放在百姓身上,他们最好教化。

这一次交趾布政司做的一切,真正从心底改变了交趾百姓对大明朝廷的看法!

和原“七八七”交趾政权相比,大明的治理更具人性化,更考虑到斗民的利益和生死。

此时的交趾布政司,旭日初升。

连续几天的雨,在这一天露出暖阳。

解缙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布政司衙门坐了许多大小管理。

他们的眼神如出一辙,都对年轻的交趾左参政解缙充满了敬畏和尊敬。

尊重是人做出来的,解缙赢得了交趾百官的尊敬!

从开始的质疑,到日日夜夜的勤勤恳恳,到现在狂揽所有责任,直到今天,疟疾瘟疫化解。

这个年轻的左参政背负太多。

他们很难想象,解缙究竟是带着什么样子的信念,来治理这荒无人烟,近乎于野蛮地带的百姓的。

这需要多大的信念,和毅力!“解大人。”

一名年轻的官吏起身,肃然起敬道:“我北端三部的疟疾,已经锐减至零!”解缙面漏喜色,多日来的担忧,也在此时烟消云散,不过嘴巴上还有一些水泡。

此时解缙正在慢悠悠喝茶解火。

闻言,他点头道:“好!”

随后,又一名官吏起身道:“解大人,我中端六部的疟疾,此时也已经直逼于无,还有一些在治疗,因为神药的出现,用不了多久就会清理完毕。”解缙点点头。

最后是张叔同的南端三部。

张叔同对解缙也实打实的开始佩服起来。

他渐渐开始喜欢上了交趾,当初他以为的蛮荒之地,以为的被贬官,以为的升迁无望等一切情绪,缓缓消失殆尽。

他爱上了这片土地,他看到百姓对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和磕头,他无比的具有成就感。“启禀参政大人,我南端三部……疟疾清零!”解缙起身,道:“好!”

“云贵一带的金鸡纳树的树皮粉都送过去了吗?”解缙问道。

“全送过去了。”

解缙点点头,看着众人,语重心长的道:“老百姓叫你们青天大老爷,叫你们父母官,对你们感恩戴德,本官也希望你们对得起他们这些称赞。”“交趾的治理任重道远,本官要的并不只有这点。”众人肃然起敬,洗耳恭听。

解缙继续道:“朝廷看不上交趾布政司,认为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啥用,应天城的各位官老爷也以为调来交趾是贬官的体现。”“咱们争一口气,用成果去告诉他们,我们在用心治理这里,我们这里的潜力无穷大!”“事情本官一个人做不完,还是要有赖于各位同僚。”

“本官相信,在百姓感谢你们的时候,你们心里是激动的,是骄傲的,那就将这份心境,一直延续下去!”众人起身,朗声高喝:“敢不从耳?!”高亢的呼声震慑云霄!

众人散去。

张叔同留了下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解缙。

解缙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好奇的问道:“张大人还有话要和本官说?”

张叔同抱拳,弯腰行礼道:“解大人,开始的时候下官对你抱有敌意态度,对不起。”

解缙愣了愣,将文书放在一旁,笑着道:“张大人客气了,其实本官开始也不待见你,不过我有个……唔,算是老师吧,本官在来之前他和我说过几句话。”“什么话?”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有志向的人自信自强!”“君子量不及,胸吞百川流,有志向的人心有远方!”“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有志向的人情深意长!”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有志向的人不虚度时光!”“人生敢义气,功名谁复论,有志向的人看淡名利!”

“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来,有志向的人是最可靠的力量!”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解缙口中传出。

张叔同听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将热血洒向这方天地!“本官带着信念来交趾,本官答应过他,还给他一片大好河山。”

“本官知道你是个干吏,你和洪学彬不同,他只是个老官僚,但你不一样,所以本官忍了,因为本官需要你,交趾也需要你!”张叔同有些发愣,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眸光赤红的看着解缙,问道:“解大人,你说的此人……是你背后的力量吗?”解缙重重点头:“他是!”

张叔同肃穆:“敢问,此人是谁?”

解缙沉默了一下,道:“他是大明的天,是吾等的君,是百姓的父,是本官的老师,是寿州之危的解决者,是红薯粮食的发现者,是疟疾神药的制造者……皇明!嫡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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