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这事,周律沉暗地里操手笔。
谁能查到?
只有魏肃临懂。
文昕这样告诉魏肃临,“我以后要去周家的,魏家家产迟早分你。”
“你去当小三?”
有过仇,魏肃临相当嘴毒。
是小三吗,只有文昕自己觉得不是。
“我等得起。”文昕说,“我嫁去周家,我也能保你一帆风顺,大妈和二妈斗,我和你不该斗,应该合作。”
“你使诈。”魏肃临不喜欢玩下作,至少教养不允许他卑鄙龌龊。
“又怎样,魏家把桐村那么好的项目交给你,你都能玩砸。”文昕面上极为冷静,“你凭什么拿到股东的支持,利益啊少爷,他们怎么敢把自身利益托付给少爷你,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话不好听。
魏肃临没在怕她的,吊儿郎当回怼,“你要是去当三,不要跟我一个姓,丢人。”
魏肃临是有点佩服文昕野心勃勃的手段,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可她偏偏跟她母亲一个性子,喜欢三,他厌恶三。
他自己的母亲为此抑郁好多年。
输,他认。
不理解的事,到头来,周律沉还是选择站文昕。
周律沉怎么说的,“阿临,你还不行,我的200亿不能打水漂。”
到底是因为200亿,还是因为动了想有一位周太太的心思,在扶持周太太去顶峰企图势均力敌,谁知道呢。
自认自己比不上周律沉,魏肃临什么话也没反驳,还是说了谢谢,毕竟他真的帮了很多回。
有时候联合高层不愿发放贷款扶持的企业,周律沉确实有那个本事自行出资。
那次。
魏肃临正巧遇到沈婧,心情很复杂。
“请你喝奶茶?”魏肃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样打招呼应该正常。
“我要去上课。”沈婧匆匆上车,“下回吧,不要太气馁魏少爷。”
魏肃临露笑,他也就一会享福的二代。
沈婧踩油门,调整车镜的时候,看到魏肃临一直站那不动,不知道发什么呆。
沈婧没时间去想别人的家事,调头离开。
课上得勤,她不再依靠陈尧他们教和分析。
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一开始纯粹无聊跟着陈尧玩,一入金融深似海,从此脑乱又快乐。
老师是个好脾气,了解得知,是周律沉公司旗下的高管团队。
联行里个个是顶尖人才,斯坦福批量生产似的,不辞辛苦给她这个菜鸡上课,知识越教越偏,往管控方向学。
沈婧一搭一搭地摁弹簧笔,“老师,你教这个不是收费都不教吗,我在财经看到你的报道,就是说你们这行从不外传本事。”
老师客气道,“你想听就听,要是不愿意听,我也得讲,周总付过费。”
可别提周总了,周总在她这是已失踪人员。
她拿出手机,发短信:「周律沉,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吗」
他能记得吗。
沈婧收拾东西回家。
白海棠早凋谢枯萎,花瓶换成新的白玫瑰。
尽管周律沉爱在雲鼎过夜,他不曾留下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除了穿用,其它的东西基本没有。
周律沉一旦不在,这里奢靡的房间还真找不到丁点人情味的痕迹,他像会随时消失蒸发,再也找不到他。
吃完饭,家政阿姨端着果汁过来,“刚榨的青苹果汁,您尝尝。”
沈婧接过,起身,“不用忙了,你回去吧。”
“好的。”阿姨客气颔首,解下围裙,“您要是怕黑,可以打我电话,我随时能过来。”
沈婧好笑,怎会怕黑,在苏城她夜夜独居。
最初逗周律沉玩,谁知道他竟信呢。
路过书房,门关得严实。
她很少踏进周律沉的私人领域。
书房承载太多夜里和他翻云覆雨的回忆。
没一处地方能正眼直视。
小猫咪还经常闯进来,打扰光溜溜的他们。
只要她羞涩到对一只猫露出胆怯,周律沉更恶劣。
自此书房就开始上锁,她锁的。
不敢跟贵公子玩这么放肆,是有点害怕自己堕落其中无药可救。
无聊的,沈婧推开门,往里走,看着书桌上的陈设。
自住进来,她擅自作主替周律沉换掉好多东西,钢笔,烟灰缸,打火机。
不算太贵,面面做工精细。
周律沉用不顺手偶尔斥责,最后随她爱怎样怎样。
翻开抽屉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一个钱夹。
沈婧更好奇钱夹里有什么。
翻开。
很多崭新的钞票,抽屉里同时堆积钞票,钱,他都是乱放。
还夹有一张照片。
他爷爷牵他。
好小的周律沉,应该只有三岁,皮肤白,唇天生就薄,眉浓目秀,他并不看镜头,只看大雪,打小高冷模样。
权贵门基因,她想,周律沉以后的孩子肯定也这么帅气可爱。
可看到照片里的大门门匾方方正正写着‘总部’两个字,沈婧觉得这张照片拿着手都抖。
沈婧靠到椅子闭目沉思。
周家祖辈分支很多,不管是哪个行业,周律沉上头的叔伯各个是翘楚人士。
这种出身,婚姻能由得周律沉自己决定吗,不得被层层把关。
放回钱夹,整理好书桌。
放水沐浴,搂猫睡觉。
隔天,庄明来接沈婧上班。
她一上车就问,“他不回来了?”
庄明摇头,“我不清楚,我只负责送你上下班。”
沈婧还是忍不住,“真像陈尧说的被罚了?”
庄明沉默几秒,“二公子确实犯家规了。”
周家以为周律沉不会太出格。
他又和魏家那位出入酒店,尽管是去喝酒,没有任何绯闻流出。
再到魏氏停牌又让他重新整合,等12个月规定期后即申请复牌。
种种,发生很多事。
…
京市城郊区。
猎场旧址。
绿荫地里的梅花鹿低头啃草。
单直向公路停了几辆豪车,唯独周律沉开的那辆最不起眼。
谢钦扬每回见到周律沉。
他都开着低调的黑色轿车。
豪车也不是没有,周律沉在京房产都在运河岸上,仅55栋绝版席位,他手里3栋。
偏爱住酒店。
谢钦扬心里乐开花,二公子这是来照顾生意。
家里的司机也不带,保镖也不给跟,走哪,周律沉就一随心所欲,倘若不在这个圈子里,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认识他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那,周老爷子的亲孙子这层身份,都得忌惮三分给他让路。
走哪处CBD大楼或酒店,一身清贵气质倒是叫人频频回头看他。
谢钦扬下车,锁车,走向周律沉。
“你那位不爱说话的前任走了?”
周律沉靠在车门,漫不经心刷手机,“想怎样。”
能怎样,就好奇。谢钦扬手指捏着烟尾抽,“二公子出手,这不就搞定了。”
国内高经济区,都有联行分行,周律沉在这边也忙。
他忙什么。
忙看合同,忙视察指导。
还忙魏氏的事。
他周律沉真人出面,玩人脉资源圈,京城这边的商业大佬去跟魏氏合作了。
魏氏旗下主影视行业和旅游业。
最大的影视资源,资片大佬都在京城。
二公子出面,不是轻而易举。
权者游戏,三言两句真说不清楚。
谢钦扬摸西裤。
看着谢钦扬另一边手递过来的烟盒。
不抽黄鹤楼,太淡。
这让周律沉想起某一双白净的手,捏黄鹤楼偷抽浅偿味的模样。
正好刷到那条微信。
「周律沉,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吗」
什么样?
娇滴滴。
她的23岁,正是很美好的年纪。
周律沉自嘲地扯嘴角,不明不白跟着他。
摁灭手机,沉默无声。
有鹿靠近,谢钦扬无比有闲情喂草,温柔摸了摸鹿角,“要我说,你还真想结婚啊,她都这样非你们姓周的不可,又是掌下魏氏,又是只会对你温柔。”
周律沉打开车门,拿了瓶矿泉水拧盖喝。
“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谢钦扬道,“她现在可是把魏家上下收拾妥帖,她亲妈,她都不放过。”顿了顿,“你那200亿得赚回来,不然太亏。”
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周律沉何尝不是。
谢钦扬顾着喂鹿,嘴角叼的烟掉了,又摸一根点,打火机发疯没气,打不着,“借打火机。”
周律沉摸都没摸裤兜,“没带。”
“你倒是摸一下裤子成不成。”谢钦扬烟在嘴里,是非抽不可的模样。
周公子看鹿吃草,淡得要死,“没有。”
谢钦扬弯嘴角笑,“打火机都不带,你戒烟生小孩啊。”
周律沉睇他,“嘴真欠。”
谢钦扬淡淡哦,不戳问他,走去一旁问其他朋友借,还不忘乐呵,“沉哥最近猛赚钱,今晚得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