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枝郎眼皮跳动两下,刚才那一剑,令他感受到彻骨剧痛。
剑锋传递的灼热力量似乎能将他魂魄焚烧一空。
最为险恶的是,不死药饵的性能也遭受克制,斩断后焚灭一空,无法继续冲重生。
“费老烟,你个老狐狸,硬骨头都我来啃。”
七枝郎狠狠想道,对同伴心怀怨念
然而,眼下已经是骑虎难下,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在我五叶坛的地盘上,你再厉害也只能饮恨当场。”
七枝郎脚掌踩入土中,肉须钻破层层泥土,开始汹涌澎湃增生翻倍。
眨眼功夫,地底下肉须已经倍增到百年古树的规模,盘踞了方圆百丈的面积
“今日便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钟生立刻就察觉到了,地底下正发生异变,他不能动用遁地术了。
经过一番摸索,他也知道自己的遁地术受到限制,一旦土石中有活物,便不能动用。
他目光落在七枝郎的双脚,嗯,诡异的肉须,已在不声不响间侵入地底深处。
钟生二话不说,一剑插入脚下地面,烈火喷薄而出。
刹那间,地面土石溶解,竟烧穿一个大洞口。
透过地洞能看到,地底下盘根错节的肉须,正遭受烈火焚烧,飞速缩水蜷曲,变成烧焦的黑炭。
七枝郎他脸上肌肉抽搐,奋力一抬脚,整片涂土层掀翻,数不清的肉须钻到半空。
刹那间,如同一片黑云,笼罩了钟生周身上下。
连带着他脚下的地面,也都被肉须占据一空。
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肉须,再无其他东西存在的空间。
远远看一眼如此场景,都觉得近乎室息,肉须交缠扭动间,将岩石压得破碎成粉末。
钟生冷静无比,并未因此慌乱,古剑半点抖动也无。
他每刺出一件剑,都有大片肉须断裂枯萎,烈火对着四面八方喷涌,烧得空气成橘黄色。
“呼呼呼!”
钟生挥动双臂,觉得越发得心应手,双肩开辟金关后,力量今非昔比。
以往古剑一动,暖流行遍全身,造成不必要的冗余路线和浪费。
现在,从双肩金关起始,暖流贯入双臂,又快又猛,一口气就爆发出猛烈的杀伤力。
以暖流驱动古剑,速度越快,感觉到空气阻力越来越强。
随之带来的,是古剑的杀伤力大幅度提升。
“缩地符,缩地成寸!”
钟生憋着一口气,古剑旋转绞杀,如同大钻头一般,穿过密密麻麻的肉须丛林。
他所过之处,肉须断裂,烈火如织,遍地都是狼藉和惨烈,
七枝郎一眨眼,遍体都是剧痛和灼烧,钟生已经逼近面前十步。
这也太快了,快得几乎致命,因为他来不及反应
心中一個咯噔,费老烟,你害死我了,他另有厉害的堤底牌你怎么没打听清楚。
刷!
古剑当头劈落,削去七枝郎半个脑壳,他踉跄后退几步,几根粗大的肉须补上,撞在钟生胸口。
钟生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抬剑将那几根粗大肉须斩断,继续朝七枝郎身上招呼。
再看钟生胸口,布料碎裂,露出撞得紫红的破皮肤。
七枝郎伤得比他更严重,常人早已毙命的伤势,落在身上,还能继续反击。
伤口徐处密密麻麻肉须生长纠结,最终将缺失的袋脑袋补上。
钟生见状冷笑道,“老子踢掉的脑髓,不知你也长出来了没有,脑残的烂货!”
正说话间,十几根肉须从地底钻出,朝着他前胸后背扎去。
这一根根肉须,生长出倒钩肉刺,扎入皮收缩倒卷,能将血肉之躯剐成一具骨架。
钟生眼皮子不眨,抬脚往下猛踩,一瞬间火光大盛。
以钟生为中央,雾时间升起方圆十里的火海,将所有肉须连带着七枝郎笼罩在内。
七枝郎惊恐发现,烈火并非流于表面,而是从他体内深处,各个角落燃起。
他此时此刻,从内到外,遭受烈火双重夹击,真正做到了心急如焚。
“烫死我也!”
七枝郎一捶胸口,内脏碎片包裹着烈火,变成一团团肉球吐出体外。
下一刻,无数肉须开始倒卷,将视线中的火海倒卷成团.
壮士断腕,再加他的不死药饵重生性太强,居然就这样抵挡住火海的亲侵袭。
空中散发出烤焦的肉香,肉须包裹的肉球,表面皱皮变软,最后烧得干枯碳化。
“钟生,没想到除开口吐烈火,你还有这般厉害的本领,我们都小瞧你了。”
七枝郎打大叫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来惹我五叶坛。
“我七枝郎,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外道十支,不是好惹的。”
话音刚落,七枝郎转身就走,地底残留的肉须猛拽出大片地壳,劈头盖脸朝钟生面门砸过去古剑一拦,地壳当场崩碎,大片土雨当空洒落,遮住视线。
钟生咒骂道,“发完狠话就跑,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以为他要用什么绝招,结果虚晃一枪,转身就跑,这也太怂了。
“你个烂怂,别跑,让我弄死你,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跑掉。”
钟生心知此地是五叶坛地盘,若是让对方逃离视线,保不准就通过地形藏匿了行踪。
他掌心一抹剑身,缩地符启动,脚下如行云流水迈出。
七枝郎刚跑出几里地,身后陡然风声大作,心中咒骂,来的这么快。
这钟生杀人厉害,脚步也这么快,真不给人活路了。
抬头望着眼前青翠的山峰,笼罩在起伏云雾深处,继续往前狂奔。
费老烟所说的天坑,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能将他驱赶到那里,就要有希望了。
他也是懊恼不已,早知道钟生这么厉害,就不该亲身锅过来。
学着费老烟藏在暗处捅刀子,多痛快也多安全,傻乎乎出头,如今是悔不当初。
七枝郎心里正想着,突然后背刺痛,原来被钟生斩了一剑。
疼痛倒是其次,这代表钟生已经追上来了,剑锋已经能够到他的后背,接下来就是致命的杀戮。
“别跑了,再跑也逃不得命,你这么恶心,我不杀绝杀光了,夜里做梦也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