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爹差点咬碎了银牙,一巴掌在桌子上拍的阵阵作响,指着两个人,臭骂道,“好,既然你们今日都敢做出背着家里借两百两巨款这样的事来。”
“那我也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我只最后问一句,你们以后还会做这样子的大生意吗?”
高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刘媛媛抢声道,“爹,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不做生意,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哪里有银子开销?”
“好,我也不劝你们了,高宣,今日就跟家里分家吧。”
高老爹此话一出,高宣震惊地站了起来。
刘媛媛喜不自禁,在高宣开口之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阻止他开口求和,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可是高老爹主动提出来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放过。
“爹,你放心,就算分家了,我跟高宣以后也还是会孝敬你跟娘的。”刘媛媛这时候不介意说点好听的话,哄好两个老人,以免他们出尔反尔。
高宣浑身发颤,眼光红了,话音轻颤,“爹,你真的要把我分出去吗?就是因为我做生意的事?”
“你觉得只是因为你做生意的事?”高老爹气笑了,厉声质问,“你跟你媳妇儿借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问我跟你娘的意见?”
“我……”高宣下意识想解释。
高老爹直接打断,“不,你没有,不仅仅是你担心我不同意,而是你主意大了,觉得什么都用不着跟我和你娘说,既然如此,那就分家吧,以后你做什么,我都懒得管你。”
“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高老爹瞥了他一眼,“毕竟,你们两人不就是觉得我没给你们机会么。”
“现在我什么都不管,以后你们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高宣原本很气愤的情绪渐渐缓和,期盼地抬眸问,“爹,你……你还是支持我做生意的,是吧?”
高老爹脸色一沉,有一些失望藏在眼眸里,可惜高宣只想到以后做生意不用担心被阻止的快乐里,根本注意到。
“希望你不会后悔。”高老爹语调沉重。
高宣跟刘媛媛却高兴得克制不住嘴角上扬,不在意高老爹的话。
刘媛媛忙问,“爹,只把我们这一房分出去,是不是要去找村长,里正这些写分家文书?”
高老爹看两人迫不及待的样子,满眼失望藏都藏不住。
可以一想到自己的阻止只会让两夫妻更乱来,他心里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想着,还不如放手,也许能破而后立。
两刻钟后。
村长一行人过来,没想到他们的话还没说出口,结果反倒被高老爹找上,要帮忙作证,给高家分家。
村长坐在堂屋里,嘴上咬着烟杆,越听越狐疑,“高老弟,你这是分家还是单独把高宣一家分出去啊。”
“既是分家,也是单独把他们分出去。”高老爹抬眸,表情悲愤,“这都是老二主动乐意的。”
高宣张嘴,想解释又不想收回分家的话:“……”
刘媛媛,“……”哼,她就知道高家长辈也不是什么好人,分家还要他们二房背上提分家的名义,偏偏她又必须分家,只能忍了。
村长跟王川等人下意识看向高宣夫妻,表情果然就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还是胡琏心地好,在村长按照惯例,劝说高老爹和高母的时候,把高宣叫了出去,避着人,在院子墙角下,拉着他问,“高宣,我听说你在县城你做生意,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分家?你家又不像别人家里,长辈不慈,各种麻烦。”
“唉,我爹娘当然没什么问题,就是我爹不想我做生意,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可别再劝了,我就怕我爹一会儿后悔了,又喊我回家种地。”高宣叹息说。
胡琏诧异,“怎么会,你们家不是开了肉饼摊子么?就在你爹的扎针拔罐摊子旁边,你大哥和大嫂在看顾。”
高宣这才想起这事,刚刚跟高老爹吵了一架,都没问。
他好奇追问,“肉饼摊子?我听县城里的何婶子说,我家的肉饼摊子生意很好,但应该也卖不了多少份出去吧。”
“那倒是,毕竟你大哥他们就只干上午,下午就直接回来了。”胡琏也不了解肉饼摊子的情况,只大致猜测。
高宣一听,就没放在心上了,“哦,也许是因为是小本生意吧,所以我爹才答应的。”
“但我想着做的生意太大了,所以我爹不满意……”高宣无奈极了。
胡琏一听,有些好奇,追问道,“你这次准备做什么生意啊,我跟王川过一段时间要出远门去跑商,需要我们帮忙吗?”
都是一个村的,跑商都会一起,也跟安全些,高宣没成亲之前,也是跟他们一起出远门的,胡琏才有此一问。
高宣闻言,正准备说话,刘媛媛在厢房门口喊了他一声,眼里带着着急和暗示。
高宣迟疑了一下,想到在县城你遇到的事,以及跟妻子商量好的,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跟胡琏说,“我们的生意是跟县城你谢家富户一起做的,所以暂时不能透露出来,不过我们也是卖货物,你跟王大哥要是出远门,我可以给你们货,到时候你们去外地卖,也能赚一笔。”
“就是我们的货要一个月后才生产出来,就看你能不能等了。”
胡琏一听是跟谢家合作,看向高宣的眼神就只剩下惊愕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叹息道,“这还真是大生意啊,你竟然连谢家都认识了。”
“那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你。”胡琏跟高宣两人的谈话暂时结束。
这边高老爹在村长的劝说下,丝毫不带后悔的,尤其是看见高宣跟刘媛媛脸上的笑容,他态度就更坚定了。
村长无奈叹息一声,“行吧,既然你们家都商量好了,那我就给你们写分家文书。”
“老大,去拿纸墨笔砚过来。”高老爹跟高盛说。
高盛应了一声,走出房门被高宣喊住,他眉头微皱,严肃着一张脸,没看他,抬脚就越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