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芸急红眼,大声问,”我还是不是你老婆?”
“是。”萧默这次回答的很快。
“那你听不听我的话?”薛芸芸道,”你如果还认我是你老婆,我们如今就回家。”
“孙广禛说的太夸张。”萧默抬起手拍拍薛芸芸的肩,安扶她,”孙广禛这个人咋咋呼呼的,你不了解。”
“你还骗我?!”薛芸芸真的想打眼前这个男人了。
前世,萧奶奶发现了这事,应该是萧默回家时身上带了伤,才给萧奶奶看见的。
“要是牛成涛让你从他胯下钻过去,你是不是也要答应?!”薛芸芸大声的质问。
萧默默然。
“钻完裤裆,还叫你学狗叫,你也答应?”薛芸芸继续质问。
萧默仍旧沉默。
薛芸芸懂了,推着萧默就要回家。
“萧默,我跟你说,即使你去求了牛成涛,事情真办成了,我也不去这个大学,我薛芸芸死也不去!”
薛芸芸见萧默怎么推都推不动,干脆放弃,”萧默,我没骗你,我告诉你,你捱打也是白捱,没用!”
说完薛芸芸转身就走了。
看都不看的就走了。
一步,两步。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背后有人忽然拉住她的胳膊。
“你好大的脾气,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薛芸芸回过头,直接怼到他脸上,“再大也没你大,你倒是牛气的很,连最亲的人的话都不听!”
“……”
萧默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好好,我不去,可是你要想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没大学上,你可别哭,看见同学都有大学上,你可别羡慕?!”
“我不会。”薛芸芸斩钉截铁的回答,”人各有命,人各有志,我对自己有信心,即使上不成大学,也能把这一辈子过好!”
萧默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不会后悔吗?
对方是她老婆,理应选择无条件相信她。可同时,对方也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所谓一辈子的毒誓,会不会明天就反悔?
毕竟,还有什么比上大学更大的事?
他不知道芸芸以后会不会后悔,他只知道,眼前要是不答应她,她真会不理他了。
所以……
“好,我答应你,不去找那个牛不群……牛成涛。”
萧默抬起手,替薛芸芸擦擦汗,”我不去省城了,看完战友就回家。”
“你别骗我了!”薛芸芸直接说,”要么现在就回家,要么……我要跟你一起去看战友!”
萧默一呆,”你确定?!”
见薛芸芸非常肯定的点头,萧默直接笑了,”那好,就带你去,反正老戴早就说想见见我老婆了。”
……
就这样,萧默直接带薛芸芸去车站。
萧默的票是早就买好的,而薛芸芸的票需要现场购买。
可是,到站一问,今日的票已售罄,连站票都卖完了。
萧默对着薛芸芸摇头。
“没票了。”萧默也感觉蛮意外的。
看薛芸芸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萧默生生被噎了一下子。
”都带你来了,还能再骗你不成?下次再带你去。”
“我明天下午就回家,不回来我是小狗儿行不行?答应你不去找那个人,就真不去。”萧默无奈地说。
“我看你是真的狗!”薛芸芸赌气的说。
萧默弹了弹薛芸芸的额头,”你早点回家,记的我昨晚交代你的事,奶奶和妈一个老,一个耳根子软,你要多警醒一点。”
听萧默这样说了,薛芸芸才应一声好。
“那就,信你一次。”薛芸芸拍开萧默弹她额头的手,回头对着车站玻璃理了理刘海,然后转过头问,”孙广禛啥时候会去举、报?”
“今天,但不确定是上午还是下午,孙广禛到时会派人通知你。”
这是萧默提前交待好孙广禛的事。
薛芸芸点头,说句好。
萧默要检票了,薛芸芸冲萧默摆手催他赶快去。
萧默恩了一声,也没多急。
眼睛在周围瞧了瞧,乘无人注意的空档,飞快在薛芸芸的唇上亲了一下。
薛芸芸:“!!!”
现在是啥时代呀,他就不怕被人当流氓抓了去吗?!
而且,这像是他萧默能干出的事?要知道,他平时连句情话都不会说的哟!
重生以来,真是每天都有惊喜呢!
薛芸芸还愣着,萧默已经转身汇入人海。
薛芸芸气笑了,对着男人的背影,傲娇地哼了声。
……
薛芸芸从车站离开,步行去了国营供销社,买了一大袋东西,扛着回了萧家。
姜淑芳正在院中晒菜,见薛芸芸提这样大袋东西进,吓一大跳。
“你又去乱花钱了啊?”姜淑芳赶快把东西接过去,立即打开袋子查看。
一看,全都是非常便宜的鸡鸭肉,才放了点心。
今早听萧奶奶说薛芸芸要腌鸡瓜鸭爪吃,姜淑芳吃过黄瓜后,心里还蛮期待。
横竖也不是多值钱的玩意儿,买就买吧。
还有就是,姜淑芳昨天意外发现,这种玩意儿不但好吃,拿出去送人,她居然一点也不心疼。
就在一个钟头之前,赵大妈来家中要了一瓶子辣口的黄瓜,人家也不是白要的,还提了个麒麟西瓜来,西瓜好大,有十多斤重呢。
“做好了,也给你赵家一份。”姜淑芳心里乐滋滋的想,一点咸菜换一个大西瓜,绝对值!
“妈说送谁就送谁。”薛芸芸嘴巴真的很甜。
顺耳朵的话谁都爱听,姜淑芳特别高兴,还搭把手帮薛芸芸将东西提进灶房。
……
薛芸芸在灶房中煮禽肉,姜淑芳在院中忙完之后又串门子去了。
孙广禛派的人是半个钟头后来的,城里人初来乍到农村,有些拘束,紧着嗓子在大门前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还是萧奶奶在后院中先听到了那沙哑的叫声
萧奶奶来到前院一看,就知道是找家里小辈儿的。
“芸芸,有人找你!”
“哦哦,知道了,奶!”
薛芸芸这才放下灶房中的活,急急忙忙的走出来。
来人是个还上学的半大小子,十六七岁,骑车来的,在萧家门前热的满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