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念实房间回返后。
秦夕马不停蹄,趁家人没有回来之前,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家中诡异莫名,今天失踪个人,明天失踪个畜生,白骨家具又随处可见,自然要好好查探一番,免得被人坑了。
可惜除去自家四哥秦念实外,其余都是一无所获,主要是没有写日记的好习惯。
仅有的收获,大抵是知道了些八卦,谁放出了一笔高利贷,谁又在家族产业里中饱私囊。
“实力增长已经停滞几天了啊。”秦夕躺在床上,把玩着手中血符:“过几日再去找人资助,做出几十道血符来。”
“待到万事俱备,然后若是再得不到新的道法的话……就该同秦府摊牌了,不过得先找个机会试探一二,毕竟涉及魂魄异常,再慎重也不为过。”
现在实力处于飞跃期,她什么都不会求变,因为每过一天,做什么事都会更安全更容易。
一旦到达瓶颈期后,就得做些求变的事了。
秦家身为平扬县地头蛇,应当会比她知晓的多出不少,收集道法也会更快。
她渠道还是缺乏了些。
……
秦府,戌时。
月黑风高,群星隐没。
孙婶一手拿着主人家晚上吃剩的骨头,上边还挂这些肉没吃干净,另一手提着油灯,微弱火苗徐徐燃烧,照出一段道路来,免得被石子绊倒。
她锤了锤发酸的老腰,同门房道别,穿过一扇偏门,朝下人的房间走去。
‘哎,最近太乱了,听说村里不太平,粮食收成不好,价格都翻倍了。’
‘还好给秦府做奴仆,虽不自由了些,总起码会有一口吃的。’
她打算把这剩下的肉给丈夫孩子带去,也算是不错的惊喜。
‘尤其是小虎,长身子了,得多补点肉才是。’
吧唧……吧唧……
走过一个转角,孙婶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就好像……有人在咀嚼着什么。
‘这又是哪个不老实的在偷吃了?’
孙婶只当是哪个下人偷拿了伙房里的跑出来吃,也不戳穿,就这么走过。
吸溜……嗦……嗦
她走出数十步,吮吸声依旧在她身后响起。
“喂,大晚上搞出这种声音,怪吓人的!”
孙婶被吓到,心中恼怒,回头怒喝道。
那人依稀看得出是个男子,服饰华美,但双目通红,密布着层层叠叠的血丝。
不知是何的血迹把脸唬住,张大着最大朝孙婶走来。
“肉……肉……!”
“我,我要吃肉……”
孙婶转身就跑。
唰!
一只常人两倍大的手掌抓住她肩膀。
“肉,给我吃肉!”
“啊!救命!救……”
呼救声从府中响起,却又戛然而止,没了声息。
……
第二日,秦府,主房。
众人依次列座,秦夕眼观鼻,鼻观心,不做言语。
秦老爷子端坐在上,看着下方的门房和护卫,以及雇来的仵作。
“孙婆子的尸体,你们有什么看法。”
仵作面色苍白,经年验尸的他,竟然有些打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启禀秦老爷子,孙婆子的尸体太过残破,结论不多。死亡原因,应是被什么高大的野兽,从后方扑倒,咬断脖颈而死……”
“从草地上,搜集到得骨粉来看,这野兽力量着实惊人的。”
秦老爷子抿了口茶,屏退仵作及诸多下人,仅余门房、护卫还有秦家亲眷。
“你们昨晚,当真看到怪物了?”
“是。”
沉默一阵后,一名护院武师率先开口。
身为领队,他推辞不掉的。
“昨晚门房同我报告有人呼救后,立刻率人前往查看,那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在想该如何形容。
“那东西身躯,好似是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巨狼,脸上满是血污,一时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是个蛇头。”
“要不是它见我来就逃走,我怕是未必能活到现在。”
冷汗从后背留下,把里衣都打湿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来却是后怕无比。
“父亲,我们去找官府吗?”秦绍文在一旁问道。
“现在这时候,恐怕请不起,不到万不得已,别告诉官府。”
秦老爷子仰头长叹:“进来平扬县江湖人士众多,倒是可以请些来。”
羽仙祭将近,什么诡异都往这平扬县凑,官府也想分杯羹,治安什么都往后放了,帮他秦家绝对会狮子大开口。
至于江湖人士,人多了对弱小诡异,还是有威胁的,主要还是价格便宜……而且死亡率高,死了就不用付钱。
……
“家人……家人。”
“老实说,秦夕的家人对我还不错来着,没我想的那般迂腐。”
眉笔轻轻扫过眉梢,涂抹妆容之后,脸蛋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弱。
哪怕亲近之人,在鬼打墙的略微修饰下,也看不出她的身份来,秦夕生性谨慎,又身怀大秘密,如此才能安心。
“诡异……呵呵,四哥,尸体上的气息,同样修炼血咒决的我,可太熟悉了!”
“如今可是我在暗处,有心算无心,不知你有何等方法应对!”
眼中寒气显露,备好血符。
换上一身劲装,开着鬼打墙光明正大走出府外,来到小巷子里,关小鬼打墙,只是略微修饰脸庞,又大摇大摆回府。
“这位女侠,可是来助拳的?”看门小厮看见一位英气女侠,马上迎上来,客气说道。
“嗯,在下顾念。”秦夕点点头,报了个假名,大步走入府中。
穿过两道回廊,便来到一处演武场中。
演武场中人头攒动,拢共三十余人,多是壮年男子,女子老人算是少数。
秦夕缩在人群中一处靠后的位置,等着她爸秦绍文来讲话。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是不早后,秦绍文上前一步:“诸位都是江湖上的行家老手,颇具侠名的,如今秦家遭贼,还请诸位搭一把手,一旦成功诛贼,必有大礼奉上,当然,哪怕最后那贼人走脱,也有报酬。”
秦绍文隐去了诡异信息,只说是遭了贼。
他要是说出来真实情况,这里大半人马上得散了!
所以在外边,秦家是遭贼,也只能是遭贼!
“不知,秦家到底遭了什么贼,具体什么情况?”
一名壮汉上前一步声震如雷,沉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