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豹真生气了,苏赫连忙陪上笑脸,不知廉耻的继续道:
“最后一个问题,没有木牌投注,我怎么能在结束后挣到钱呢?”
“苏赫,你没生脑疾吧?今晚你是第一次来脏坑,不要被人打死就好了,想挣钱想疯了吧,某都后悔带你来了!”
祁豹实在是被苏赫烦的够呛,他平常不喜与人交流,也不喜热闹的地方,今天不是因为苏赫是他带过来的,祁豹压根就不想开口。
“如果我赢了呢?”
说出这句话,连苏赫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不要脸的本事。
“只要你赢了,还没死,庄家会按置注比例给你抽成的。好了,别问我了,烦死了!”
见到苏赫还要开口,祁豹终于忍无可忍,下了最后通牒。
无奈,苏赫只好悻悻的坐回土台。
接受置注的仆人都已返回,朱衣胡人向他们手中陶罐里瞥了一眼,不满的咂了咂嘴。
两个光腚胡人各自跳下大坑,没有任何试探,拉开架势战在一起。
土台垒的很高,从上面可以将坑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好几次,看到肉牛们被踢中裆部要命的样子,坑外的苏赫也感到胯间凉飕飕的。
以苏赫目前的眼力来看,这两个暖场的家伙实力都不咋滴,甚至还不如马营里的几个好手。
很快,一个胡人被顶中的腰眼,疼的他在大坑里惨叫连连。胜负已分,坑上甩下两条绳梯,将两人拉了上来。
随后的几场肉牛战,也都是波澜不惊。
在苏赫看来,这些肉牛战中的佼佼者,只有一两人与他半斤八两,其余的他都不在话下。
男人,骨子里都喜欢打打杀杀,苏赫也不例外。
虽然前世苏赫经常出差应酬,但他依然十分重视自己的身材,定期雷打不动去健身房里锻炼。
一个成功的人必须要有良好的外在形象,苏赫十分重视自己的形象,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个有钱、有款、有型的三有青才。
加上他平常还是个格斗发烧友,所以前世的许多搏击技术他都了然于心。
这也是他来到这方世界后,能够快速掌握一些搏斗技巧,并能融会贯通的主要原因。
把前世知识与当代实战相结合,苏赫领会起搏斗技术来就会事半功倍。
后世将徒手搏击分为打、摔、缠三个大类。
以苏赫目前瘦弱的身体,在面对壮硕的对手时,摔的技巧他基本不能使用。所以他与呼延达鲁学的也是以打、缠为主的战技。
观察过一众肉牛战的人,苏赫心里终于安定了不少。
暖场的肉牛战过后,朱衣胡人又重新回到坑口,他刻意将声调提高,大声说道:
“下面开始的是,今晚的第一场生死战,对战双方是完摩大人的私奴和来自左营的共哥。”
朱衣胡人话音刚落,大坑一边走出一个甲胄齐整的胡人。
那人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全身的甲胄“叮咣”直响。胡人绕着坑口走了一圈,边走边高举双手接受观众的喝彩。
“生死战果然不同凡响,人一上来,场面就热闹起来了!”
等那胡人回到大坑边缘,苏赫看到另一边推出了一个木笼。一个壮汉打开木笼,从里面拉出一个用铁链锁着脖子的奴隶。
天气早已转暖,可那奴隶身上依然裹着一件脏不忍睹的皮袄。
因为那家伙实在太脏,苏赫根本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是胡是晋。只能看出那奴隶身材不高,又佝偻着身体。
甲胄胡人瞧了瞧对面的怪物,不屑的用手指在自己脖上比划了一下,率先跳进大坑。
随后那奴隶也被打开铁链,他接过旁人递来的两把短刀,也轻轻跃了下去。
土台上喧哗声浪起,看客们都争相置注。朱衣见到这种场面,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告诉他,先松松土,把羊养肥了再杀。”
得到朱衣指示,壮汉附在坑边,小声的将命令传达给那奴隶。
鼓声响起,一身甲胄的胡人左手持盾,右手提剑,大步冲到奴隶身前,轮圆长剑,当头就是一剑。
奴隶并未躲闪,他将两把短刀交叉举起,“嘡”的一声,挡住重击的一剑,随后便像只断线的风筝似的,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坑壁上。
“轰!”
土台上压了甲胄胡人的看客们,哄然而起,长哨、呐喊和掌声顿时响彻全场。
一击得势,甲胄胡人士气大涨。他提着铁剑,在坑内到处追砍那个奴隶。可怜的奴隶只能在坑底四处躲藏。
“这看起来似乎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搏杀!”
同是奴隶出身,苏赫看着坑内一直挨打的奴隶不由有些奇怪,这样的比斗完全没有悬念,会有人赌这个奴隶赢吗?
“未必,这个奴隶可不简单!”
祁豹淡淡应了一句,一双眼睛仍然死死盯着奴隶的走位。
“哦?难不成这是奴隶在故意勾引对手?”
见祁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苏赫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再次仔细观察起两人的动作。
又看了片刻,苏赫也发现了疑点,奴隶虽处在下风,但始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表面上看的十分狼狈而已。
“苏郎,你除了嘴太烦人外,其他方面都还不错。胡人气息已经不稳,恐怕这场生死战的胜利者就是那个奴隶了。”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朱衣又派人进行第二轮置注。这一回,多数看客都将例牌投给了占据绝对优势的甲胄胡人。
置注的仆人再次来到苏赫与祁豹面前,祁豹将自己的例牌轻巧的扔进了奴隶的陶罐。
捧着陶罐的仆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祁豹,便又连忙收回目光,低头而去。
果然,两轮置注结束后,朱衣示意壮汉摇响一个小铃。
清脆的铃声飘入坑内,奴隶身体猛的一震。随即他站定在坑底,两道寒光死死盯着冲来的胡人。
这一次,奴隶不再躲避,而是迎着甲胄胡人而上。
甲胄胡人虽然打的热闹,但他是有苦自家知。
从始至终根本没有伤到对方,让甲胄胡人焦躁不安,于是脚下也没有开始时的稳健,他只是随着惯性在不住的挥剑而已。
当他再次挥出一剑,就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处一凉,那奴隶便到了他的身后。
甲胄胡人提剑转回身来,听到土台上的人们一片惊呼,都在盯着他看。
顺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甲胄胡人扔掉长剑、盾牌,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惊讶的发现,上面一左一右各插着一把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