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赫的战力,呼延达鲁很是意外,等他意识到该认真对待时,三招之限早已过去。
匈奴人向来以勇猛冷血著称草原,中原以北几乎所有的民族都被匈奴征服过,成为匈奴帝国的附庸。
能在庞大的匈奴帝国成为单于身边的亲卫统领,可见呼延达鲁的实力。
纵然是英雄暮年,但那长在骨髓里的战斗意识仍是令人生畏。
发现苏赫在他手下竟然走了五六个回合,呼延达鲁哈哈一笑,一把拉起被摔的呲牙咧嘴的苏赫,满意道:
“果然是老了!竟然看走了眼!看来这些年来老马夫的拳脚功夫还没放下,你的方法我同意了!”
就这样,苏赫成了呼延达鲁的徒弟,两人约定半月为限。
如果苏赫能在半月后的脏坑里,为呼延达鲁赢回足够多的美酒,那呼延达鲁才会继续教他,否则就一切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苏赫吃住都在呼延达鲁帐里,每天他只睡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部用在习武上面。
半月后,苏赫找到当初第一个与他谈起脏坑的祁豹,说明他想进入脏坑的来意。
“我听说,你最近不仅跟胖子关系不错,而且还找了个胡人靠山,脏坑这个地方他们都知道在哪,干嘛还要来找我?”
苏赫再来找他,祁豹显然是有些诧异,眼珠转了几圈,谨慎的问道。
“你误会了,我以前是那胡人的奴隶,他来只是觉得好奇。胖子跟我也只是装装样子,要不然也不会再把我弄到马营里受苦!”
闲时,苏赫也向晋人打听过祁豹的事情,了解到他是晋人营里资历最老的人。
早些时候,晋人营在外执行任务,被人袭击。整营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祁豹一个活了下来。
祁豹为人孤僻寡言,但身手却是很好,出手也狠辣无情。
胖子等人都是后来补充进营的,虽然现在胖子是队主,但他也不敢去招惹祁豹。
晋人营里都知道祁豹常去脏坑里讨生活,却很少有人敢去那里看看。
“哦,是吗?那我送你去脏坑,对我有什么好处?”
苏赫又被派到马营做苦力的事,祁豹也有所耳闻。其实当初他主动接触苏赫,就是想把他拉入到自己这边。
虽然他不鸟胖子那帮家伙,但始终孤身一人,还是会惹麻烦上身。
至少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他就不能安心。更何况他还经常会在脏坑里受伤,不能动的时候,有个人来照顾,也是件当紧的事情。
“所得奖励的两成分给你,你看怎么样?”
苏赫知道这家伙肯定会敲自己竹杠,所以把早就想好的份额说了出来。
“好,一言为定!”
……
入夜后,胡营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灯火通明。
地面上,一个直径三丈多的大坑格外突兀,坑的深度也足有一丈有余。
苏赫与祁豹到时,大坑四周已围满了人,一个胡人大汉瞧见祁豹,立刻露出焦黄的断牙,给了祁豹一个大大的熊抱。
“豹,你终于出现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大家可都很想你啊!”
“算了吧,黑熊。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硬茬子了?”
“哈哈,还是豹子懂我们!这两天,前营那边来了几个羌人,厉害的很。我们已经连续死了七八个兄弟,大家就等你来了!这位小兄弟是谁?”
两人聊了一会儿,黑熊才注意到祁豹身后还站着一个瘦弱的青年,便好奇的问道。
“他是我那儿的新人,今晚想来见识一下,你帮我给他安排一场肉牛战。”
“肉牛战?没有问题!就是这小子太瘦了,估计挨不了几下。”
“豹,如果你们晋人里还有一个像你这般厉害的家伙,那咱们可就发财了!”
祁豹闻言淡淡一笑,带着苏赫上了大坑边缘用土堆成的看台。
祁豹在脏坑人头很熟,不时有肤色各异的人和他打招呼,祁豹均是微微点头回应。
两人坐好时间不大,一个身材矮小的朱衣胡人走到大坑前,身后紧随着一个仆人模样的壮汉。
那壮汉手中拎着一只大鼓,待朱衣胡人站定后,便“咚咚、咚咚”地擂了起来。
听到鼓声,大坑四周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
朱衣胡人眉弯眼笑的说道:“诸位英雄,今月望之期,又到了我们再次相会的日子。还是老规矩,提前置注,结束兑牌……”
不等朱衣胡人把话说完,台上胡人们便起哄声浪起,几个性急的还随手丢下几个土块,均被那朱衣胡人身后仆人一一挡下。
“好,老规矩我就不说了。今晚有五场生死战,分别是两场蛇斗,两场豺斗和一场狼斗,想置注的英雄们都准备好例牌!时间宝贵,我就不啰嗦了,现在开始吧!”
朱衣胡人见土台上的观众早已不耐烦了,苦笑一下,示意一旁的护卫们开始。
随后,坑口上来两个胡人,个头身材都相差无几。
“第一场是肉牛战,分别是来自左营的牟中和右营的赤多,置注开始!”
两人站到坑口,朱衣胡人大声报出他们的名字,然后手一挥,四五个仆人便托着两个陶罐走上土台。
“这是干什么?那两个家伙干嘛都脱光了?”
苏赫见有人上来,转向祁豹不解的问道。
“庄家在收赌客们的置注,两个罐子,红色的代表左边那人,黑色的是右边那个,押谁赢就把例牌投进谁的罐子。”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脱光,原因很简单,衣服那么金贵,一场下来就得撕的稀烂,你以为他们舍得吗?你有几身衣服?”
“就一身!”
苏赫恍然大悟,原来脱光了是为了节省衣服。
“你一会儿参加的也是这种肉牛战,仔细看着吧!”
“什么是肉牛战?”
“肉牛战就是徒手搏斗,打到一方认输或者站不起来为止。”
“没有什么规则吗?比如不能踢裆,打后脑之类?”
祁豹奇怪的看了看苏赫,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
两人说话间,抱着陶罐的仆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苏赫赶忙把视线从两个胡人裆下收回,注视着一个胡人将一块木牌扔了进去。
“那就是他们下的注吗?”
“嗯。”
苏赫对什么都觉得新鲜,祁豹有些头疼,心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能让我看看你的吗?”
苏赫继续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无奈之下,祁豹只能从腰间摸出木牌丢给苏赫。
将那小块木牌捧在手心,苏赫仔细打量,木牌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片,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颗豹子头。
“这就行了吗?没有什么防伪标记?”
苏赫左瞧右瞧,心道,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做个一模一样的,拿这样的东西投注,不怕被人偷梁换柱?
祁豹一把夺回木牌,收回腰间,气闷的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