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完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师父,挂拉了一下一大爷易忠海,趴着的刘大哥再次开口。
“胜利兄弟,你会把手,有没有能生儿子的秘方?”
老刘的这个问题,就属于世界级的难题了,秘方李胜利倒是听说过,但多半不靠谱。
求能生儿子的秘方,李胜利觉得不如多到庙里拜拜来的安全。
“刘哥,这活儿我可就干不了了,你回家多试几次兴许能行。
秘方、偏方之类尽量别吃,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是绝对不能信、不能吃的。”
拍了拍老刘的后背,示意他起来,让下一位上,李胜利也没给他什么医嘱之类。
耕牛使劲,自然点最好,依着老刘这干法,给他开了起兴的方子,弄不好就是损命的恶剂。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也不知老刘家的是虎是狼?
万一是个如狼似虎的,给他开了方子,还不得把眼前的车轴汉子榨成牛肉干?
第四位上场的,就有些为难人了,腰椎、胸椎双双错位,而且时间不短了。
“卢大爷,您这背疼不疼,如果不疼,最好将就。
如果时常背痛,脖子发麻,您就说一下。”
这位卢大爷的岁数,好像比一大爷都大,应该也是属于锻工班组的。
与钳工不同,锻工可是個力气活,等级低了只能干大铁钳子夹钢块的活,稍有不慎就是抻拉伤。
不注意,时间长了引起关节错位,再正常不过了。
人体跟中医是很配的,中医讲究一个‘中’字,即便是恶性肿瘤,只要施药准确,就能让病患带瘤存活很长时间,这是西医办不到的。
人体也是一样,受伤跟正骨复位之后的聚筋,也是保护机制的一种,合适了,即便是错位、开裂,这种伤势,也能在这种机制的保护下正常劳作。
驼背,有的是错位,有的是开裂,还有胸椎断裂愈合造成的,只要没有疼痛的症状,驼背维持原状是最好的。
“小李,你儿子真不错,摸摸就知道我时常背痛,脖子发麻了。
我去护国寺看过,人家就给开了方子,没有上手。
胜利,该动手就动手,你卢大爷能扛住!”
卢大爷的要求,李胜利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继续摸着他的驼背。
“卢大爷,您得把衣服脱了,我再摸一下,这伤,一次两次的推不开。
要是跟纪大爷一样,我这猛地来一下,只怕您就站不起来了。”
治驼背要先开聚筋,才能正骨复位,卢大爷这伤,一般的骨科刀斧手,都会拒绝。
稍有不慎,挫伤了神经,弄不好就瘫床上了,也不怪护国寺的骨伤诊所不接,实在是风险大收益小。
卢大爷脱衣服的功夫,门房的外门又被打开了,许大茂跟傻柱一样,拎着网兜就进了门。
“一大爷、二大爷、李叔……
胜利,在院里接活儿了?
喝酒呢?
正好我带了兜炒的花生,咱们续上?”
李胜利扫了许大茂一眼,除了对‘接活儿’这词儿不怎么感冒之外,也没露出什么恶感。
他觉得许大茂这货多半是听墙根了,这不早不晚的进屋,弄不好诊完老刘,他才回家取的炒花生。
“爸,酒能喝完就喝完,您招呼着,我给卢大爷捋捋……”
八块钱的散娄子,现在的李胜利也没怎么放在眼里,这酒辛涩难喝,剩下了他就丢点药材进去作药酒。
无非是想着做擦手的药酒了,多了也没用。
不如继续做人情,有了这坛酒,今天来的这几个工友,包括一二大爷,都会对李老爹有所照顾。
在厂里说话有人撑腰,或许李老爹依旧会寂寂无名,但心情跟心态就不一样了。
至于许大茂跟傻柱,一个奸一个傻,跟这俩玩真情,不如先洗洗睡下。
先给卢大爷将腰椎复位,这位岁数比较大,李胜利也不敢玩闹着给他复位,万一骨质不成。
‘嘎巴’一下,可就摊上大事了。
导致驼背的聚筋捋顺,也没那么容易,李胜利明显感觉到自己手劲不足,对于正骨复位的影响。
虽说最近吃的好了一点,饿走的力气涨回来一些,但相对于肖虎跟赵老大,他还是个弱鸡。
一连在卢大爷背上捋顺了三遍,李胜利冒了汗,效果也没能达到他的预期。
“卢大爷,您起来试试,没什么大问题,过个半月,我再给您推拿一下。
这伤闹不好得抻到年后了,太重的东西,尽量不要搬抬,会影响恢复的。”
下完了医嘱,李胜利让出位置,让卢大爷起身穿衣。
李鬼手的技术也不是盖的,虽说不能治愈,但大幅度的改善,还是手拿把攥的。
卢大爷的伤属于慢工出细活,真要一猛子下去,多半会出意外。
“小李,你儿子的手法跟你说的一样,绝了!
我这身子骨,可十多年没这么轻松了,今晚在你这可得好好的喝两盅。
这次不是为了疼的受不了,而是为了不疼喝酒,好啊!”
这边卢大爷试完之后,拍了拍李胜利的肩膀,很规矩的把赞誉给了李老爹,也就加入了众人的酒局之中。
剩下一个,跟老易差不多是腰肌劳损,看衣着家里条件还好,李胜利也就捋了两下,给他开了跟易忠海一样的方子。
伤员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喝酒了,虽说李胜利说了让把坛里的酒喝完。
但众人大都是实诚的,接茬三五杯之后,就各自告辞离开了。
现在这年月,攒个酒局已经不易了,还有荤菜做酒肴,已经算是顶好的酒局了。
留饭,大家伙多半门清,谁也不会待在李家自讨没趣。
人慢慢散去,屋里剩的吃的,李老爹收拾一下就带回了正屋。
李胜利收拾完了,正要回家吃饭,刚刚离开的许大茂,又折返了回来。
“大茂哥,落东西了?”
大概知道许大茂想法的李胜利,没想给他开口的机会,但也架不住这货的奸猾皮厚。
“胜利,哥身上最近不怎么爽利,你给看看?”
许大茂盯着李胜利,眼珠转了几圈,也就说了个有些模糊的原因。
自家事自己知,借着放映没少操劳的许大茂,不是没怀疑过自己,只是面子上过不去。
不想也不敢出去看大夫,万一被家里的娄晓娥知道了,他的家庭地位可就悬了。
李胜利算是一个院住着的,最主要的还是他年轻,虽说阴了一点,但岁数在那,奸猾还是谈不上的。
“大茂哥,把手诊脉的手艺我刚刚学会,可不一定准,你要是真觉得不舒服,最好找个有名的老中医给看看。
如果你想让我把手,试试也不是不成。”
对于许大茂,李胜利只是想敬而远之,没事儿在四合院里乱斗、置气,不如多看几本医书了。
在院里张牙舞爪,斗赢了没多大好处,斗败了会被人耻笑。
有这闲工夫,即使不看书,去信托商店挑几件古物,十年二十年之后,也能混个万元户。
再抻抻,拖个三四十年,妥妥的百万级别,运气再好一点,千万也不是梦。
内斗,一来没意思,二来不能发家致富,李胜利还想在中医上高歌猛进,没心思玩这个。
“成,你先给我看一下,正好练练手。”
对李胜利来说,不怎么拿准的诊脉,对许大茂而言却是好事儿。
真要看出了问题,就当是李胜利误诊了,自己再找好中医开药就成,传出了什么闲话,他这边也是有应对的。
“成,坐好,我试试。”
仔细的给许大茂查了双手脉象,对于病患上门,李胜利是来者不拒的。
这就跟送上门的大体老师一样,白给经验,推出去,就是自己的损失。
许大茂也不愧有个好丈人,吃的不错,脉象自然不错。
依着这奸货不育的路子诊脉,李胜利还真没发现什么异常。
毕竟不育的脉象,是他首次遇上,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该对应什么样的脉象,李胜利这边一无所知。
“大茂哥,你的脉象不错,只是肝火稍旺,多喝点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如果心里不踏实,你还是找个知名老中医看一下吧……”
许大茂的脉象,跟洼里懒汉媳妇的差不多,算是比较建康的脉象了。
稍稍的杂乱,李胜利也没能力依照脉象辨症,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出答案了。
“没事儿就好,这有包烟你留着抽,我先走了。”
许大茂倒是阔气,留下一包大前门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李胜利摇了摇头。
即便能通过脉象辨症,他这边也无从施药,不孕不育跟妇科,都是他的盲区,
虽说明知许大茂不育的结果,但李胜利也没多嘴,一来他真是看不清病症,二来许大茂不是好人。
真要说出不育的话,恐怕这货先赖上的,就是他这个诊病的大夫。
在四合院里处邻里关系,真是不如待在洼里,有赵满奎一句话,村里没一个敢炸刺的。
四合院就不成了,虽说住的多半是轧钢厂的住户,管院的大爷还是七级八级两个大工匠,还有一个小学教师。
但结果也就那样,乱糟糟的不像样,这里既有人的因素,也有时代的因素,没办法细说。
未来的十到十五年,都不算是好年景,但也有积累的良机在里面,除了积累财富之外。
柳爷说的不错,学医的人,还是要看手艺,怎么积累手艺,对李胜利而言才是更重要的。
现在有了洼里的定点行医资格,他的训练场地、练手的目标就算是齐备了。
柳爷家的传承,也可以开口要一点了,先自学一段试试,如果自己也干不了中医内科的营生,就得回头主攻骨伤一科。
争取在十年之内,成为四九城骨伤一科的顶级大拿,这样以后环境轻松了,就可以号令北方医界的中医骨伤科了。
如果能在三四十岁,成为骨伤泰斗,即便没有中医内科的辅助,他也能做很多事了。
想着想着,李胜利想到了眼前的事,弄好了今天来的这几个,轧钢厂那边的伤者,恐怕也会络绎不绝。
三两个人可以说的过去,人来的多了,李胜利首先就要面对厂医院的责难。
洼里的临时行医资格证,在城里虽说也有一定的作用,但终归还是超范围行医。
如今这时节,谨慎为上,在四合院治伤,还是要有个明确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