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尽妾一生力

秦氏听到杨良已经下了逐客令，心中一急，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杨良的胳膊。

“夫人，这万万不可！”杨良脸色骤变，一本正经道，“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秦氏心中一苦，暗暗想，钦差大人是个正人君子，是我不知廉耻主动勾搭他。

但这件事性命攸关，自己身后已无退路。

她抓着杨良的胳膊，屈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李大人，请救我们一救，不仅是为了奴家一人，还有在宅子里的几十口，他们很多都是无辜的，不该一起陪葬。”

“夫人，请自重！”

杨良板着脸道：“这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你看看你身上衣，身上戴的首饰，这无辜二字，怕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吧。”

秦氏脸上一红，对于龙孝武平日里做的事，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没有过问罢了。

现在为了身家性命，也只能向杨良求救。

她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道：“李大人想想法子，救我们一命，总该为我们留一条生路，我愿为奴为婢，终生服侍大人。”

她没有起身，已经伸出手，在杨良身上揉捏起来，偶尔抬起头，给杨良挤出个笑容。

杨良摆摆手：“夫人倦了，先歇歇不迟，不必慌张。”

“他练功练坏了身子，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碰过我了。”

杨良亲手将她搀起，道：“现在案子还没有审完，本大人自然要慢慢来。这府中的上下，若是果然无辜，本大人定然不会牵连，若是果真有罪，本大人也不会轻饶。”

秦氏取过桌上那锦盒，打开后跪着呈到杨良面前：“大人，这是龙家的田产地契都在这里了，奴愿意献给大人，日后为大人打点，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杨良哼了一声，语气加重道：“你太心急了。”

秦氏却不敢当真，她挣扎着爬起来，披上衣服。如今龙孝武尸骨未寒，自己身上还挂着孝，却在县衙后堂做这种荒唐之事。

杨良脸上一变，道：“这万万不可，龙大人尸骨未寒，我怎么可以……”

秦氏知道，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不抓紧，杨良念头一转，自己只能被送进风尘之地。

“夫人这是哪里话，先起来说话。”

秦氏察言观色，知道杨良的态度有几分松动，忙道：“大人宽恕则个，也算是积德行善，日后奴家尽心尽力，一定服侍好大人。”

秦氏感觉杨良这话，和没说一样。说来说去，龙家还是要死人的，但这可能已是最好的结果。

秦氏吓了一跳，忙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透过眼皮能看到她的眼球转了两下，她睁开美目，发现杨良正注视着自己，忙从榻上爬起来，道：“我服侍大人更衣，哎哟……”

她是久旷的身子，杨良还不觉得如何，她已经是气息加重，呼吸炙热，恨不能一头栽在杨良怀中。

看着锦盒中的银票地契，杨良有几分心动。如今自己已经在萍州安了宅子，也需要人打理，只是王唤娣毕竟年轻，恐是照应不过来。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苦，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为了自己，牺牲自己一个，总好过龙家一门老小被杀個干净。

书不赘言，转眼便是次日天明。

杨良正是当打之年，依旧是神足意满。秦氏却是神情倦倦，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泪痕。

“唉……”

她服侍杨良更衣，跪在地上为杨良穿好鞋袜，顺便问道：“大人，你打算怎么饶过龙家？”

待杨良从房中离开后，秦氏才感觉一阵酸痛涌上来，再看看这一屋子的散乱，脸上也不觉飞起红霞。

是自己昨夜伺候得不更用心么，他还是没有落下几句痛快话。

杨良继续在大堂上审案，有了昨日的事情后，今日来告状的百姓更加踊跃。

关于龙孝武做过的事，一件一件被人扒了出来。

龙孝武对于钱财并无什么特殊兴趣，他主要的问题是不把人当人，便是这县衙之内，就有被他活活打死的家奴。

杨良心里分析，这估计是某方面不行后，产生的一种应激心理，用暴力发泄心中的不甘。

一件一件的案子审下去，杨良也平反了一些冤案，县衙之内，也有恶奴被拉出来斩首。

大街上人人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县衙之内，却是人人提心吊胆，生怕杨良一怒之下，将自己咔嚓了。

活在龙孝武的羽翼下，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真的清白。

秦氏这几日的服侍越发尽心尽力，生怕慢待了杨良。

这一夜，她提前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在屋里玩闹，便拿起鸡毛掸子挥了挥道：“天色不早了，快回房睡觉。”

“不嘛，我要陪娘一起睡，反正娘晚上也是一个人。”小女儿道。

秦氏脸上一红，心想，莫非这妮子知道了什么。

府里自然有些风言风语，但此刻，她也顾不得太多了。

“快走，小心娘打你屁股。”

小女儿这才不情愿地起身，临走时还做了一个鬼脸。

龙孝武平时不太管内宅的事，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秦氏一个人操持。

因此龙孝武突然暴毙，这女儿也无太多伤悲。

在女儿走后，秦氏用鸡毛掸子在床上拍了拍，捋掉每一处褶皱。

看着干净的软榻，她脸上又禁不住浮起一丝绯红。

“夫人……”

贴身的丫鬟走了过来。

秦氏咳嗽一声，道：“你下去，去一方热毛巾，打一盆热水，再泡一杯浓茶来。”

“是。”

不多时，丫鬟便将这些置备齐全，送到了房中。

秦氏挥挥手，将她赶了出去：“你早早歇着吧，今夜不用过来了。”

“是。”

丫鬟悄悄离去，秦氏交叉着双手坐在床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知道杨良马上要走了，对如何处置她，杨良还没有松口。

今夜无论如何，要他一个答复，不可再拖下去了。

过了一阵，杨良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氏立刻走了过去，帮他除掉外面的袍子，道：“乏了吧，我让下人准备了热水，先与你泡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