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立也只是在心里琢磨着,并没有将关于这人的这些细节告诉谢宴君。
“原来是这样。”
谢宴君就这样出神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背影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可看到那张脸,特别的陌生,搜索了一下上辈子遇到的人里,都没有那一张面孔。
这么一张俊俏的脸,按照道理而言,要是自己曾经见过肯定是会有印象的。
他的身材高大,不太像南方人的秀气,宽厚的肩膀,直挺而高的鼻梁,肤色有些黝黑。
仿佛是感受到有人在观察他,他那锋利的一双眼睛不由看向了谢宴君。
二人视线对上,互相凝视着对方。
仿佛是火花四射。
率先收回视线的是谢宴君,他暗道自己或许是多虑了,可能只是看过类似的背影。
李庆明满脸疑惑,自己好像也不认识他啊?为什么要观察自己,转念一想,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自己这个瘸子太吸引人注目。
他想到自己曾经万众瞩目,再想想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李庆明心底深处的柔软被触动,或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诉说了。
李卫东跟着谢宴君回到林场上。
他们迫不及待拆开了包裹,打开一看,没想到里面真的有一口半成新的铁锅。
“四块钱,不要工业券。”
谢宴君对这个价格还是能接受的,只是给出去了四块钱,他身上就几乎没有钱了。
“我先回去了,晚一点再过来。”
他们约好了晚一点一块去抓小龙虾。
正好现在晚上的时候,还可以一块到树林里去抓换壳的蝉,蛋白质比较高。
谢宴君感觉自己今天情绪不是很高涨,哪怕是吃了芝麻大饼或者是买到了铁锅。
或许是在村口遇到李庆明的原因,因为他上一辈子里似乎真的没有遇到过他。
一直到自己回城那天,都没有这个人出现,只是谢宴君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个人。
但是他却不记得是不是这個名字了,这一辈子和上辈子或许发生了一些变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重新回来了。
所以发生了一些变数。
谢宴君安静的坐着在床板上发呆,他好像上辈子的时候也是因为太饿昏倒了,也是陈雪儿给了他一碗糖水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可是上辈子交公粮时并没有派他过去排队,可这一辈子却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的自己太混不吝了,所以陈建国才没有给自己安排工作。
或许也就是因为自己上辈子没有去交公粮,所以遇不到李庆明也挺正常的。
蝴蝶效应他还是知道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谢宴君也就想清楚了,事情大概也就是他所想的这样。
他还得去问陈建国要几担稻草来,想着把海岛里的木屋给完善一下。
谢宴君从海岛拿了两个椰子,用网兜装着,去求人办事还是要送一点礼的。
趁着现在月光洒落下来。
谢宴君一个人来到了陈建国家门口。
此刻正好大门敞开着,陈建国跟他儿子陈抗军二人就坐着在门口乘凉。
有些意外,看来有点巧合。
加上谢宴君今天跟陈抗军聊的比较好,陈抗军应该还能帮他说上几句好话。
“建国叔,抗军哥,晚上好。”
谢宴君的出现让这父子二人感觉有些意外,倒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来这里。
只能进屋去又拿出来了一张凳子。
三人齐齐坐在一起。
夜晚的风比较凉爽,一阵风吹来,一天的炎热和烦躁都消散了不少。
“建国叔,这是我家人寄来的椰子,给你送点过来尝尝鲜。”
谢宴君将拿来的椰子放在桌子上,陈建国见状不为所动,但是陈抗军却有些激动。
他激动的嘴角上扬,双手搓了搓,倒是想要尝试一下,可父亲还在这里盯着。
“不用,既然是你家里人寄来的,那你就自己收着慢慢吃。”
据副大队长陈建国所知,谢宴君的档案显示他是羊城人,是省城那边的。
这些看着就比较珍贵的东西,他一个普通乡下人怎么无缘无故的享受得起。
“没事,我那边还有,您不吃就留给孙子吃呗,对了,建国叔,我想知道,我要用一下稻草铺在席子下,怎样才可以用稻草?”
谢宴君低着头,有些拘谨的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很是不好意思。
毕竟想不花钱就动用稻草的可能性应该比较低。
原来这是为了稻草来的,陈建国不由了然,他就说谢宴君这小滑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怪不得今晚拎着东西过来唠嗑。
稻草倒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他也能全权处理这些。
就是这个分量肯定不能拿太多,稻草还要囤着给大队上的牛当粮食的。
“你要多少?”
陈建国没有否定,反而是问起数量。
看来问题不大。
“我想要……两担,不知道可不可以?”
谢宴君犹豫的伸出了两根手指,他的确是不好意思,毕竟两担的确是多了一点。
要是不行他就要一担也行吧!
省着点铺应该也够了。
陈建国狐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个椰子,这就相当于是一个椰子换一担稻草,也不知道是椰子太珍贵还是稻草太廉价了呢?
陈建国的眼神太明显了,搞得谢宴君更加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椰子送少了。
可小猴子也就摘了两个。
那么高,他自己又懒得爬上去砍。
果然懒惰会使人落后,谢宴君心里不由开始悔恨了,早知道就不偷懒摘多几个了。
“建国叔,你也知道我这拮据的,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两个椰子了。”
谢宴君刚解释我,陈建国连忙收回了视线,他又不是那个意思。
氛围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可是反应慢半拍的陈抗军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宴君,那晚一点我们去抓小龙虾,我现在带你去放稻草的平房拿。”
陈抗军觉得不就是要一些稻草,他们大队现在什么都不多,就稻草多,这人又不能吃,只能当垫子睡觉,或者是烧了当肥料。
那点稻草估计都不值两个椰子贵,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下就替陈建国答应下来。
坐在一边的陈建国眼神就跟刀子一样划过,可陈抗军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爹,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这儿子跟陈援立如出一辙的憨憨,也怪不得他们二人能玩到一块去了,幸好今天他骑了自己的自行车出去,还能记得骑回来。
“没问题,你现在就拿钥匙开门,去搬两担稻草给谢知青吧。”
既然儿子跟谢宴君他们关系这么好,那就让儿子自己搬去吧,他也没眼看这个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