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陈家到底怎么一回事,生出来了这么一个憨憨,陈建国一脸无奈。
再看看人家,一个个那么精明,幸好自己生了四个儿子,也就陈抗军这个老二没心眼。
四個儿子,四个性格。
一个没心眼,一个全都是心眼子。
要是他们几个能综合一下就好了,陈建国想到这些烦心事就有些暗自感叹。
将二人打发走后不看着就顺眼很多。
跟着来到囤放稻草的平房,谢宴君用扁担挑了一担,陈抗军帮忙挑了一担,正好两担。
二人走过去林场的路上。
陈抗军跟谢宴君聊了很多。
“羊城是不是比我们这边繁华很多?”
陈抗军长这么大,也就去过县城,市区都还没有去过,更别说是省城那边了。
现在出门一趟都需要不少钱,他家里条件在当地算还好,可也仅能吃饱。
“算是,有机会你可以过去玩一下。”
二人把稻草放在屋里,随后就离开,一起来到了小溪边,等着陈援立和李卫东。
十分钟左右,总算看到他们过来,把笼子跟诱饵放在一起,跟上次一样放了下去。
李卫东和陈抗军二人对视了下。
都有些疑惑。
这就可以了吗?
他们以前放诱饵都是直接用网兜筐着,用虫子和蚯蚓,还没有尝试过臭虫。
“好了,明天再过来收笼。”
四人一块离开,又各回各家。
谢宴君也独自回去,没想到了夜里,忽然林场上刮起了一阵大风,电闪雷鸣的。
睡着的谢宴君睁开眼睛,白天还晴空万里,到了夜里却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这天气真是变化莫测,说下雨就下雨,谢宴君感觉现在的这一场雨下得还真大。
呼——淅淅沥沥——
屋顶有些漏雨,滴滴答答滴落下来。
幸好不是滴落在床上。
要不然他今晚都没有地方睡觉了。
谢宴君拿个木桶过来,放在下面接着雨水,这样就不会滴落的到处都是雨水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陈建国起身看了一下窗外密集的雨水,这雨下得有点猛烈。
陈建国心里不由开始庆幸,幸好他们的稻谷已经晒干装起来,送过去粮站了。
要不然在仓库里放着会弄湿不说。
还有可能会发霉。
可雨竟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陈建国走来走去,开始担忧起来了。
因为他们荷花屯就是比较靠近小溪塘里的,再加上牛圈和猪圈都安置在山脚下。
万一这雨下的没完没了。
会不会把泥土全部都冲毁下来呢?
下雨天本是睡觉比较舒服凉爽的,可是加上一阵阵的电闪雷鸣就毫无睡意了。
忽然间,陈建国听到了有人在院子里敲门,心里一急,连忙就穿上蓑衣出去开门。
才刚刚把门打开。
就看到了神色焦急慌张的张国栋。
“国栋兄弟,怎么了?先进来避雨。”
陈建国正准备拉着他的胳膊进来避雨,只见张国栋猛然摇头,神色很是凝重。
看起来火烧眉毛似的。
陈建国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建国大哥,我刚刚出去巡查了一下,这雨下得太大了,坡上的泥土已经开始被冲刷了下来,把我们的牛圈和猪圈都给压塌了。”
这个消息仿佛是五雷轰顶。
直直落在了陈建国耳中。
猪圈压倒就算了,牛圈可不行啊!
还有几头牛,专门干活的。
现在的牛可是比人还要精贵。
要知道这牛可是他们生产大队的最重要的劳动力组成部分,还要充当交通工具。
耕田犁地和牛车拉人拉货。
全部都是依靠牛这个劳动力。
没有了牛,他们只能用人工来了。
人工根本比不过牛干活速度快。
想到了牛的重要性,陈建国二话不说连忙穿好蓑衣和斗笠,跟着张国栋到山脚下。
站着在倒塌的牛圈面前。
陈建国心里开始伤心了起来。
这牛圈可是青砖砌起来的,只是到现在年份已经久了,或许承受不住风雨的吹刷。
“喊其他社员过来清理救牛了吗?”
现场只有他跟大队长他们在这边。
难道这是他们来的早吗?
张国栋点了点头,他已经去喊了,也已经通知了陈建民去多招呼人过来了。
正在看着雨势的谢宴君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心里屏气凝神,大半夜的下着雨。
怎么还有人过来这边?
“谢知青……能听到我说话吗?”
原来这是陈援朝的声音。
谢宴君连忙打开门。
这大半夜的怕是有什么急事。
“你先别说话,赶快准备跟我一块到山脚下,牛圈塌了,快拿工具下去帮忙。”
说完陈援朝就赶紧跑了,时间上比较着急,要是再晚一点把牛给压死了就完了。
牛这个牲口太宝贵了。
一个人的生命都比不上一头牛。
谢宴君这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连忙回屋戴上挡雨的草帽,拿了一把锄头出门。
当谢宴君站着在牛圈面前时。
只见一片残垣断壁,只有主体的柱子还没有倒下来,其它墙壁什么都已经塌毁了。
泥土倒了一地。
牛已经被掩盖在下面。
只看到露出一个牛头。
这状况看的张国庆很是心痛,哪怕是其他社员被埋在里面,他都没有这种感受。
“都赶紧挖,快点,把那些土都给清理出来,一定要尽快把牛给抢救出来。”
现在就是在跟时间争分夺秒。
跟死神争夺牛的性命回来。
谢宴君的力气现在比较大,连忙去将那些大块的石头给一一搬了下来。
拿了一下别人的铲子,将土给清理了出来,一头牛总算是被他们拉了出来。
张国庆看到一头牛居然被谢宴君三下五除二就抢救出来了,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大家都再加油,把剩下的两头牛给救出来,等把牲口全部抢救出来之后,功过是非我再好好跟你们算算,快点,都再快点。”
其余人都在细心挖掘着泥土,忽然间一个老人冲了过来,紧紧抓住张国庆的大腿。
老人满头乱糟糟的白发。
沧桑的眼睛里饱含痛苦的泪水,那一双干枯又干瘪的手就这样死死拉着张国庆。
嘴里嘶声哭诉着。
“大队长,我孙子还在里面啊!”
本就很烦躁焦急的张国庆听到这话,那一张国字脸一阵发黑,两道浓眉直拧。
他也没想到里面还有人被埋了。
可牛是大队集体的命根子,个人这时候也只能靠边站,还是先等牛挖出来再说。
“行,把牛挖出来马上挖你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