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又是一日和宋璲宋慎的彻夜畅饮。
不过这次,是从宋府的书房之中醒了过来。
旁边横七竖八的还睡着宋璲和宋慎两人。
门外传来的责骂声。
倒是让刘玘清醒了几分。
“宋璲!你不学好,也不能拉着你侄子宋慎跟你一起堕落!不是爹说你,你本是我们宋家读书最好的一个,但你怎么不想着好好去考取一个功名?为我宋家,光耀门楣?你真是要气死你爹!”
刘玘听着门外宋濂太史公的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声。
就知道宋璲正在门口挨骂呢!
赶忙推了推身旁的宋慎。
“顺之,你爷爷来了!醒醒!”
“什么啊?你爷爷呢!别吵!”
“嘿,真是你爷爷——宋竟濂!”
一听到“宋景濂”三个字,宋慎腾的一下就从地上坐直了。
揉着脸,一脸的紧张不已,更是慌了神!
“不好!不好!答应爷爷好好温书的!”宋慎急得快哭了,赶紧就是整理衣冠,此时门外宋太史公还在斥责自家二儿子。
宋慎听着更是六神无主。
一脸郁闷不已的表情。
就要开门出去,主动挨骂。
毕竟自家爷爷,最讨厌找借口跟逃避过错的人。
宋家家教极为严格。
特别是对于孙子辈的宋慎这种。
这跟刘玘家不一样。
刘玘是最小的儿子。
刘伯温家风也是严加管教类型。
但是挡不住刘玘是刘伯温最为宠爱的。
毕竟是妻子最后诞下的一个孩子。
生下刘玘就走了的妻子。
使得刘伯温对于刘玘也就是有点儿骄纵宠溺了。
所以管归管,但对于刘玘这连自己母亲都未见过的小儿子。
刘伯温疼得不行!
毕竟刘琏跟刘璟都是见过母亲的。
咔吱一声。
宋慎推开屋门。
就瞧见大发雷霆的爷爷跟低头认错的二叔。
“慎儿!!!”
“爷,慎儿知错!”
“去我的书房,抄录百遍家训!”
“慎儿谨遵!”
宋慎哭丧着脸,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向自家爷爷书房。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抄完,不按照爷爷说的做。
那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听话,懂事,还得乖巧!
刘玘挠头一脸尴尬的走出来。
宋濂手中正拿着戒尺。
见刘玘出来,吹胡子瞪眼的,训斥:“手伸出来,我跟你父亲乃是至交,我们两家也都是往来频繁,老夫更算伱半个老师,这戒尺你是逃不掉了!”
刘玘欲哭无泪!
宋璲闻言那也是不敢吭一声。
平日里那谁也不怕的劲头去哪里了?
太史公的戒尺可不是谁都能挨的!
刘玘颤颤巍巍伸出手去!
宋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啪啪啪……戒尺出手,如电如风。
那叫一個干净利落!
五戒尺落到手掌心上。
刘玘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
宋璲见自家兄弟吃瘪!
居然还偷着乐!
刘玘看到了那叫一个恨。
这小子,不是说你爹最近都回不来吗?
这直接撞枪口上了!
“宋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敢笑话?你也伸出来,你得打二十下!”
“啊?别吧,爹!”
“嗯?”宋濂双目一瞪,那不怒自威,完全就是后世教导主任的气势。
宋璲哭了!
颤抖着的手一抬起来,二十戒尺就落到了宋璲掌心。
打宋璲的力道那可是狠多了!
比打刘玘那可是用力不少。
宋濂都一只手叉着老腰。
方便用劲!
就差来个马步扎牢。
宋璲直接被打得眼泪直流。
宋濂打完似乎舒缓不少自己的气头上。
训斥道:“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再如此宿醉,休怪老夫严厉管教!”
“知道了,爹!”
“明白了,伯父。”
二人行礼,躬身拱手,抱拳作揖。
心底里是打定了一个主意。
以后就在宋慎小院喝得了。
昨日若不是馋这花雕酒。
也不会来宋府了!
都怪嘴馋。
宋濂正要放这两个孩子自己玩去。
却不想一进宋璲的书房。
就差点没气晕过去!
十几瓶上好的花雕酒,自己酿造的一共一年都没有多少瓶,却全部被这群小兔崽子给喝得一个一干二净了!
“宋璲!”宋濂一声怒吼。
门外还未走远的宋璲赶忙拽着刘玘就往回跑。
“诶诶诶!?”
刘玘心底里那叫一个绝望。
这想跑都没机会的!
一来到书房,就又受到了宋濂太史公的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
宋濂无比肉疼的望着自己这些上好的花雕酒。
那是一点儿也不剩了,全部都被造了一个干干净净。
真是一点儿也不剩下给他。
此时的宋濂那就是心底里在滴血。
宋璲那是抓紧化解尴尬,“爹,我们需要喝点酒,才能抒发我们的才学呀,特别是刘玘,他可是要写诗呀,这也是一段佳话呀!”
听到自家儿子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宋濂那叫一个气愤。
但是想到诗词,还有刘玘,却也不由得望向刘玘,抚须赞赏道:
“好一首,‘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你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可已经让最近的翰林院各位收纳整理,编纂诗词的学士们,一个个都在那赞不绝口,都纷纷说你写得好,他们也很是赞同!”
刘玘也知道谦虚,那就是躬身行礼。
不卑不亢道:“伯父谬赞了,那不过只是小子娱乐之作,若论诗词的才情跟诗词的本领,还是仲衍厉害,他的一手好字配上好诗,那就是天下一绝,我跟仲衍还要学习很多,虚心请教仲衍才是。”
“哈哈哈哈!”宋濂闻言倒也开心,毕竟宋璲的本事,那可是自己教的,自家儿子确实不赖,但也没有刘玘说得那么才高八斗,毕竟论起写诗词来,刘玘的本事他还是很清楚的。
刘玘见宋濂笑了,那是给自家兄弟宋璲一个眼神。
意思很明显!
——等着谢谢兄弟,不然少不了,你又要挨一顿戒尺。
宋璲那是感谢,眼神示意。
宋濂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写诗比你父亲还要厉害几分,单单就是这一首论诗之作,你爹就写不出来,他呀还是适合干经世致用的谋略之道。”
“不敢,爹跟伯父你都是一代文宗,小子们还要学习的很多。”
刘玘不敢托大,那就是谦虚就对了!
宋濂最喜欢谦虚的后辈。
而且被当面称为一代文宗。
那自然是乐得开心!
“哈哈哈,好!你呀就是会说话,我家小子有你的口才和人情,我也不愁了,你们下去玩吧,这里下人们会来收拾!”
“是,伯父!”
“走了,爹!”
刘玘跟宋璲屁颠屁颠的一跑。
宋濂转身脸就拉得老长。
望着书房这一地的上好花雕酒的酒坛。
心不断的滴血!
自己一年的辛苦哟。
完了!
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