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雄坛主把那两个对我徒弟下手的人,处理掉如何?”
雄坛主一愣,如鹰隼般的目光射入院中。
那两个弟子显然是听到了刚刚的对话,握着刀的手几乎已经像抖麦子般狂抖不已。
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求两位大人高抬贵手,饶了自己一命。
同时,他们内心此刻还带着一丝期盼。
期盼着师父能来这里,像王伯山一样来救自己一条小命。
如果师父在的话,自己一定死不了吧?
可惜,他们的期盼终究还是落空了,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宅门,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
但他们的师父注定不会来救他们的。
或许在黄泉路上,他们的师父会来接引他们,一块儿共赴黄泉。
雄坛主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像捏死两只蚂蚁一样,便让那两个弟子死在了他的面前。
满是血污的地面,又多了两具生机断绝的死尸。
“师父...师父...”临死前,一个弟子还在喃喃的呼唤。
雄坛主临走时,深深的看了早已成为了血人的孙沧一眼。
“你有一个好师父,好好孝敬他。”
说罢,雄坛主那强壮的身影,就隐没在了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是啊,我师父天下第一。”孙沧也喃喃松了口气。
一口气泄下,孙沧浑身终于疲软了下去。
朦胧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前,那人似乎想抬脚踹孙沧一脚,可终究是没下得去脚。
他感觉自己被背到了屋里,躺在绵软的床铺上。
一颗颗药味浓郁的丹药不住地往塞进被撬开的嘴。
是抱元丹的味道。
“八百银子没了...一千六百银子没了...糙你嘛的,收你这畜生徒弟,老子倒赔了多少银子....”老人嘟嘟囔囔的。
孙沧也嘟嘟囔囔的。
“师父,别管我了...其他师兄弟们...还危险...”
....
而在房顶上的魏政,也终于长松了口气。
多亏了有师父在。
要不然....
同时,他心中也在暗自庆幸。
当时随便选的一家武馆,现在却成了自己现在的最大依仗。
若自己当时一时脑热选择了飞鸿拳馆,想必自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舒坦。
魏政的身形闪动,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
王伯山是在外城的一家破旧小巷里,找到的魏政。
魏政本以为师父会非常关切的把自己搀起,关心自己究竟有没有受伤,可现实情况是,王伯山一脚就踹在了魏政的屁股上。
紧接着,破口大骂。
声音惊得一墙之隔的居民猛然从梦中惊醒。
“小王八蛋!”王伯山的怒骂声在夜色之中咆哮响起。
“你他娘搬了家还不跟老子说!让老子好找!谁让你私自搬家的?”
王伯山气急败坏,脸上尽是后怕之色。
“幸亏你小子灵头,不像你师兄那样蠢笨,遇到危险还知道赶快逃命!要不然!老子找不到你家,只怕你死在哪,老子都不知道!”
魏政也忘了这茬。
自己隐蔽性做得太过,想不到却把师父也屏蔽在外了。
此刻,他也只能低着头,承受着师父的怒骂。
被师父骂,不丢人。
直到王伯山泄了火,这才开始检查魏政身体上的伤势。
看到魏政身上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王伯山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走,跟为师去你其他师兄家,看看有没有被这帮飞鸿武馆的畜生阴!”
王伯山的命令不容置疑。
一路上,王伯山的脸色阴晴不定,手掌时而捏紧,时而放松。
他实在是想不到,飞鸿武馆那群畜生,居然会用这种手段,想要削弱他的势力,明的打不过,就玩阴的么?
等老子找到项盘山那条畜生,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什么狗屁武馆同盟?现在搬山武馆出了事,那些个狗屁一个敢出面的都没有。
逛了大半夜,师徒几人确定只是魏政和孙沧被人围攻之后,王伯山这才放下了心来。
回去的路上,魏政没话找话。
“师父,你突破心关之后,好像变得年轻了大些?”
这倒是实话,最开始见到王伯山时,他还是满头花白,年龄看上去也是六七十岁的模样,可现在,不仅头上的不少头发由白转黑,就连原来蜡黄的脸色也变得红润无比。
甚至连皮肤,都似乎好了很多的样子。
“呵呵小子是不是羡慕了?破了心关,全身都被新血滋养,身体自然会有一定程度的返老还童。”
王伯山说到这里,似乎是得意得很,心想终于有人看出来了。
“而且就连寿命,也会大幅度提高,老夫听说过的,凝血武师最长寿的,寿元足有一百五十多,就算是短命人,先天体虚,至少也有一百岁的命数。”
“而心关的武者,最长的寿命足足有二百三十多岁,就连那些有过隐疾的,寿命也能稳稳突破一百九十大关....”
说到这里,王伯山抬头看天,声音里是说不出来兴奋。“为师本以为这辈子就到头了,去年七十大寿,我还有点难受,心想最短也只有三十来年的活头了。
想不到一朝破关,又给老子添了这么多阳寿....呵呵...”
王伯山拍了拍魏政的肩膀,飒然一笑。
“你也得努力啊,小十,别还活不过我一个老头子...”
就算是心关武者,也只有二百多年的寿命吗?
魏政有点失望。
跟修仙小说中那些动辄和天地同寿的仙人相比,二百多年的寿命,确实是有点不够看的。
“那师父,如果你要是再破关,是不是还能再变得年轻一点儿?”
“那是自然。”王伯山微微点头。“武道大成,身体已经被锤炼至最强,区区返老还童不过小事尔尔,更有甚者,妈的,一辈子都不会变衰老...当真就成了老妖怪了...”
王伯山眼中划过一丝遗憾。
“只不过师父我是没这个福缘了,只是破心关,就几乎已经消耗了我全部潜力,想要更进一步,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我觉得师父会的。”
魏政十分笃定。
“哦...呵呵呵...你还小..不懂什么叫爬天梯啊...武道之路,宛若凡人攀登天梯,一层更比一层难...咱们说白了,还在天梯的最底层,就已经爬得气喘吁吁了....哪里还敢奢求更进一步呢?”
洋洋洒洒,聊天打屁,魏政和王伯山又聊了很多。
待回到家时,屋里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好了。
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
之前在此地发生的血腥,似乎都好似是一场梦境一般。
“要不要叫嫂子他们回来?”一个青杀帮的帮众见到魏政回来,赶忙恭敬开口。
他们等了一夜,可脸上却并没有一丝疲惫倦怠的模样。
“罢了。”魏政长长打了个哈欠,跳进帮凶们准备好的澡盆之中,拍打着水花,痛快地洗着身上的汗水。
“让他们先在安全屋里待一夜吧,等明天,你再把他们接回来。”
洗过了澡,一阵莫名的疲乏便传遍了魏政的全身。
要睡觉了。
明天还有要事要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