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西部荒野的阳光格外明媚。费利克斯刚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就发现巴基尔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费利克斯兄弟,会长已经在等你,请跟我来吧。”
他点了点头,跟随着巴基尔来到了一处角落里。范克里夫的脸绷得紧紧的,正焦急地踱着步子,在看到他的身影后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费利克斯,我很高兴,凡妮莎现在很安全,兄弟们也大都平安无事......”
他很明显想说的不是这个。
范克里夫是一名优秀的刺客,一位杰出的石匠,一个关心他人的大哥,但他明显不是一位合格的领袖。
显然,之前在暴风城内的失败极大地震慑了范克里夫,导致他现在对兄弟会的前途感到非常的迷茫。
对政治高谈阔论的人尽可以只讨论几十年后的情形,但身处漩涡之中的人却不得不先认真地考虑如何活到星期五下午。
一个组织或政权首先需要让自己生存下去。就算是伊里奇,他也得先签署了丧权辱国的布列斯特合约以换取对德国的和平,然后才能讨论打赢内战、熬死德二、收复失地、解放工人、解放生产力的事情。
所有那些拒绝思考明天早上吃什么的政治家,包括风度翩翩的亚历山大·克伦斯基先生,全部都出局了。
费利克斯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主动开口道:“范克里夫会长,有话直说吧,请问你是不是在担心该如何让兄弟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不瞒你说,确实如此。”范克里夫脸上的焦虑又加重了一层,“我们逃到西部荒野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太多的物资,而坐吃山空也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以前兄弟们还能在城市规划厅的食堂吃饭,但我们现在......也没法从事建筑建造的工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关于这個问题,针对短期、中期和长期的不同情况,我们应该有不同的解决办法。”
这么说你已经有想法了?范克里夫露出了一个欣喜的表情:“说来听听。先说短期的吧,如何让兄弟们现在就能填饱肚子。”
“会长,西部荒野有很多的豺狼人、鱼人和狗头人。我们可以打猎,并且朝他们下手。”费利克斯盘算着,这样既可以拿一些小野怪来让兄弟们练练手,还可以阻止范克里夫在以后把包括霍格大爷在内的牛鬼蛇神都招徕进兄弟会,败坏兄弟会的纪律和形象。
“那些鱼人可以直接用作食物,而据我所知,狗头人和豺狼人都有收集金币的习惯,我们可以抢走他们的财富,然后用于和西部荒野的农夫和农场主们交换食物。”
“不错的建议。”范克里夫首先表示了赞赏,但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可是,那些鱼人总是成群结队地出现,我们......我们真的打得过他们吗?”
“所以这就需要会长您的力量了。”费利克斯微笑着,“你是一名强大的刺客,还参加过第二次兽人战争,但我们绝大多数的兄弟在前不久都还是普通的工人,所以会长,你需要展开一场培训,尽量地把我们的弟兄都训练成刺客,或者至少应当是一名潜行者。”
“我会的。”范克里夫点头表示赞许,“这样看来,或许在短期内确实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但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费利克斯你也知道,豺狼人和狗头人手里的财富也迟早有被我们拿光的一天,到那时我们又怎么办呢?”
范克里夫来回地走动着,“而且我们迟早是要打回暴风城的,肯定不能满足于就在西部荒野这样住下——”
“那么这就涉及到我所说的中期计划了。”费利克斯平静地打断了他,“很简单,直接从我们的敌人那里拿钱。”
“每个月,闪金镇、月溪镇、夜色镇和湖畔镇地区都会把他们税收的一部分上缴给暴风王国的财政。而现在,传送阵的建设成本比较高,所以这些钱财都是通过马车定期送往暴风城的,我们可以对他们的这些钱财下手。”
“你是说,直接朝这些运送钱财的马车下手?”范克里夫眼前一亮,接着便恶狠狠地说:“没错,我们当然有资格理直气壮地拿走这些钱,因为这本来就是暴风城欠我们的!”
“不仅如此,会长。现在我们兄弟会的实力还比较弱小,因此只能想办法在乡间小路上埋伏他们一手。”费利克斯颇为风趣地说,“但是等以后我们的弟兄中训练出了一批善于潜行、善于制作各种药剂、善于开锁的盗贼以后,我们还能直接光顾位于暴风城矮人区的皇家银行和位于贸易区的会计室银行,在这里展开特别没收行动。如果能没收他们金库中的非法财产,那我们的来钱速度就更快了。”
说到这里,费利克斯突然想起了地球上的著名银行劫匪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他的融资能力和业务水平在劫匪这个行业里面也是首屈一指的。
既然这位高加索的悍匪可以通过种种非法集资手段来为伊里奇的事业提供资金,那么以后拥有众多潜行者的兄弟会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干呢?
暴风城可比巴库容易混多了。
抢农夫?这就是埃德温·范克里夫的不对了。
老百姓成穷鬼了,早就没油水可榨了。费利克斯从来就没想过要刮穷鬼的钱,他打算谁有钱赚谁的。
凭借着兄弟会众多潜行者的力量,他想的是站着把钱挣了。
“这很好,我会马上展开对兄弟们的训练的。”范克里夫听上去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显然打劫暴风城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选项,“那么长期计划呢?你的长期计划是什么?”
费利克斯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之前的轻松愉快也顿时一扫而空。
范克里夫有可能无法想象一个没有国王的政权,因此费利克斯需要尽可能地组织语言,让前者能理解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片刻后,他轻轻地凑到范克里夫的耳边,低声问:“会长,您认为国王的职责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是国王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