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已经考虑过了。”杜德摩尔说，“洛丹伦王国今年粮食大丰收，而且泰瑞纳斯国王还采取了一种激进的新税政策，所以北方的粮食价格会被压到一个非常低的地步，我们可以在洛丹伦收购。”

“而且我们可以通过凯特琳小姐联系黑水海盗和米奈希尔港的一些货船，让他们来帮助我们运输。”莱特芬格挠了挠头，“他们......应该会很乐意的吧？”

“说到这里，”范克里夫露出了一个微笑，“兄弟会建造的第一艘小型快速运输船已经快要竣工了，不日便可交付给弗朗西斯船长。当然，它的吨位比较小......不过应该可以满足南北大陆之间的跨海运输要求。”

费利克斯闻言吓了一跳，他们都是超人吗？

四年完成暴风城的重建，五个月修通暴风城通往铁炉堡的地铁，现在两周搞定一艘小型运输船，如果不是他让范克里夫放弃了这个想法，后者还会在矿洞里八年手搓无畏级战舰......

范克里夫不愧在魔兽正史里被称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程师”。

“是的，我想弗朗西斯船长听到这個好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莱特芬格说，“那么再过几天，我是不是又要出海去北方了？我们或许能从安多哈尔和银松森林等地采购到不少的粮食......”

“这次不行。”范克里夫拒绝道，“我们的地铁已经修到了尘埃平原的下方，它的南面就是一座东西走向的山脉，施工难度较大，方案有很多细节都需要斟酌和调整，仅仅凭借贾夫隆先生提供的高速钻孔挖掘机和那些狗头人掘地工的激情可远远不够。莱特芬格，你是工会的老骨干了，必须留下来参与施工，保证工程的质量......”

等等？

“狗头人掘地工是怎么回事？”费利克斯急切地问，“我不记得我们和狗头人还展开过合作。”

“啊，”范克里夫轻描淡写地说，“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带着训练的兄弟们袭击了一些生物的据点，打了很多胜仗，还抓了一群恶心的狗头人来当劳工。老实说，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矮小龌趗、总是生活在地穴当中的生物，但是，没有谁比它们更适合在地底挖洞了。它们对物质生活的要求非常低，只要别乱碰它们戴在头顶的蜡烛，再提供一点点，只是一点点最基本的水和食物，这帮令人作呕的狗头人就能在矿洞里和地底下挖个不停。”

“确实如此，”维拉迪摩补充道，“有些狗头人掘地工简直就是天才，它们对矿脉有着天然的感应力。在它们的带领下，我们的工人很容易就能使矿洞的产量提高一大截，从而很好地满足纺织机、麦田傀儡、运输船的建造工作所产生的巨大金属缺口。”

费利克斯感到有些难受。

当豺狼人、鱼人、狗头人等生物在袭击西部荒野农夫时，他并不认为从物理消灭它们有什么错，甚至还极力主张这样干。但是，范克里夫却主动袭击了狗头人的据点，还把它们抓来当奴隶劳工，还有他对此事的态度......

费利克斯转念一想，艾泽拉斯的种族问题比地球要复杂许多。

在地球，有“生殖隔离”这个非常科学的准则可以用来判断物种和物种的界限。人在对待人的时候，需要讲究人道主义精神。

人在骑马、让驴拉磨、让牛犁田的时候，并不会认为自己“剥削”了它们，因为这些非人的生物，本来就被看做是“生产资料”的一部分。

但在艾泽拉斯，物种和物种之间似乎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人类、兽人、德莱尼、食人魔、巨魔......都是可以产生杂交后代的，甚至还留下了圣骑士马库斯《一部催人泪下的言情》的“佳话”。

所以，“人道主义”的边界究竟应该在什么地方？半精灵在人类社会中应不应该得到人的基本权利？半人半德莱尼应不应该得到基本权利？半人半巨魔呢？巨魔呢？兽人呢？

如果认为只有人类才配有人权，那么加里瑟斯大元帅就真的“忠义无双”了。

如果认为长得很像人（人类，精灵，矮人，侏儒，德莱尼）就应该有基本人权，长得不是很像人（兽人、巨魔、牛头人、地精、豺狼人）就没有，这个标准是不是过于主观了？

如果人道主义没有边界，认为所有物种都应该享有基本权利，那么以后费利克斯还吃不吃烤迅猛龙肉？

艾泽拉斯没有生殖隔离，当“人道主义”有了一个边界，这个边界有什么比较科学的依据吗？

这一系列可怕的想法让费利克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但最后，他摇了摇脑袋。

有些问题，还是“相信后人的智慧”，暂时搁置为好。

他一个反贼，干嘛要去操国王陛下的心？

“地铁项目对我们的事业非常重要，看来这次莱特芬格是走不开了。”费利克斯把话题绕了回去，“但是维拉迪摩，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吗？你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项目。”

“没问题。”维拉迪摩托着腮回答，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十年前跑兽人去洛丹伦时，我还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现在正好去重温一下颠沛流离的童年。”

在几天的准备之后，盗贼们再度踏了前往北方的行程。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需要冒险到暴风城去坐船。

小型快速运输船载着费利克斯、杜德摩尔、凯特琳和维拉迪摩等十几人，平稳地在无尽之海航行着。

在这趟海之旅中，他们还碰到了一艘库尔提拉斯军舰。

军舰朝着他们的运输船驶来，还有一个穿着深绿色军装的人站在甲板的前端，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这是旗语。”凯特琳翻译道，“这里是库尔提拉斯舰队。你们是一艘运输船而非客船，我们需要确保你们的船没有违反《联盟海关条例》的违禁货物，请立即停下以接受我们的检查！”

最后，女海盗有些惊慌地问：“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