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本以为此事是个小插曲,坐在庭院内喝着茶,静看外门徒弟习练枪法。
生活好不悠哉。
可过了许久。
以程海为首的都尉军再次折返。
此次前来气势汹汹,一脚踢坏栅栏门,涌入庭院后拔刀相向,瞬间将季尘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何意?”季尘站起身来,眼眸冷冽质问道,虽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丝毫未慌。
程海冷笑一声。
“你涉嫌杀人,今日将你逮捕入狱……来人,将他拿下。”
哗啦啦……
哗啦啦……
刹那间,都尉军向前欲要缉拿季尘。
这件事发生在呼吸间,正习练枪法的蒙恬也被打断,内心本就不爽。
当他听到什长对师尊说的话,令他怒火中烧。
“你们找死!”
蒙恬也不跟他们废话,抡起木枪反手握住,施展破虚枪法第一招——破虚点穴,快如闪电刺向一名都尉军胸口,‘咔嚓’一声,瞬息贯穿而入。
气势不减,携带无法匹敌之力,再次刺向要缉拿师尊的都尉军后脑。
‘哗啦’一声,宛如西瓜似的爆裂开来,红的、白的迸溅而出。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不仅令在场的都尉军感到惊恐,就连季尘看见‘西瓜爆开’时,胃口翻江倒海,刚吃的早点差点吐出来。
季尘没想到的是平日傻乎乎的徒弟,发起火异常凶猛和凶残。
蒙恬挑起木枪猛然一甩,那两名都尉军被他重重摔砸在地,欺身向前,横档在师尊面前,怒目而斥什长程海。
“小小的都尉军胆敢在此撒野?谁给你们的胆子!”
力拔山兮气盖世!
说的就是如今的蒙恬,气势如虹,声震苍穹。
什长程海意识到惹到了硬茬,瞥了眼被串‘糖葫芦’的手下,内心惊悚无比。
他深知……今日若要硬碰硬,死的绝对是自己。
他瞬间转变态度,客气的笑道:“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们这就撤……立即离开。”
说着,手背在腰间,挥手示意手下撤退,他躬身向后倒退。
可接下来,季尘的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别让他们离开。”
话音落下。
蒙恬猛跨一步,欺身靠近什长程海,以肩为拳轰了过去。
顿时,什长程海倒飞而去,重重砸在地面动弹不得,嘴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其余的都尉军见此,眼眸惶恐加快速度逃窜而去。
可蒙恬却不给与他们机会,脚尖挑起木枪,左手握住,身如弓,枪如箭向跑的最远处的都尉军投掷。
‘咔嚓’一声,胸口被贯穿,直愣愣倒在血泊之中。
“谁敢向前一步,你们下场就像他一样……给我回来。”
蒙恬的话语如阎罗贴,吓得剩余的都尉军不敢违背,乖乖的回到院内。
“师尊,你看该如何处置?”蒙恬轻声询问,声音细弱,不敢在师尊面前大声说话。
季尘扫了眼他们,准备将此事交给徒弟。
“你来审问他们,为何折返回来?又为何定义为师是凶犯?”
“请师尊放心,交给徒儿。”蒙恬拍了拍胸脯。
由于亲身领教到蒙恬的凶残,在询问时都尉军全部交代了。
他们来搜查武安山,的确是因死了人,根据对尸体的探查,死者是被人割喉,生前没任何防备。
这也就是说,死者与凶手是认识的。
可搜查咸阳城内的户籍未寻到死者身份,但缺一确定的是,死者生前是名武夫,掌心和虎口有茧子,通常是常年握刀造成的。
究竟为何折返,又将季尘定义为凶犯,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听命于什长程海的命令。
蒙恬在确认他们没撒谎,转身走向被他撞断肋骨的程海,如拎着鸡崽似的将他扔在师尊季尘面前。
“说,怎么回事?”
程海眼睛滴溜溜直转,刚要张嘴说话,‘啪’的一声,蒙恬大嘴巴就呼了上来。
这一掌下去,程海左侧牙齿纷纷掉落,嘴角流溢着鲜血。
“别玩你的小心思,否则,我把你其余的牙齿拔下来。”蒙恬警告道,身为曾驻守边境,抗击匈奴的他,浑身散溢的煞气,吓得程海瑟瑟发抖。
“我奉上面的命令……”
还未等他说完,‘啪’的一声,蒙恬抡起臂膀扇在他的右侧,恐怖惯性让程海重重砸在地上,顿时脑袋嗡嗡响。
“再给你一次机会。”蒙恬已升起了杀意。
回过神的程海不敢瞎编,赶忙老实交代。
“我看上石桌下方的那尊小金人,又因没找到凶犯,要将罪责归在他身上,我既能快速破案立功,还能中饱私囊将小金人侵吞。”
此话一出。
一切事情都了然了。
蒙恬转身征询师尊意见,该如何处置。
对此,季尘淡淡说了句,“还用问我?他都想置为师于死地,你觉得该如何办?”
说着最平淡的话,办着最狠的事。
蒙恬点了点头。
“好,徒儿知晓该怎么办了。”
“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搜查此案件,可是长信侯侯府下达的。”什长程海赶忙喊道,想要以长信侯震慑住他们,并祈求保全自己性命。
殊不知。
本想将程海关押入死牢的蒙恬,骤然愣了下。
在秦国律法中,夺取他人钱财,又杀人未遂乃是死罪,只需等秋后问斩。
可听到程海的话后,蒙恬改变了主意。
“你说可是长信侯嫪毐?”
“对,对,就是他。”程海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点头。
可下一秒,迎接他的是蒙恬的碎骨拳。
一拳轰在他的天灵盖。
‘咔嚓咔嚓’断裂骨头响起,发出如鞭炮声响。
在这一刻。
全身骸骨皆已断裂。
程海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向后倒去,至死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胆敢杀自己?
难道不怕长信侯报复吗?
他的这些疑问得留在阎王殿中去询问了。
做完这些,蒙恬冷哼一声。
“你要不提这死太监,兴许能活的久点……提了它,以防被他将你弄出来,还是毙命妥当。”
此时,季尘呆愣在原地,回顾徒弟与程海的对话。
长信侯嫪毐?
在他的记忆中,嫪毐是秦国太后的面首,按辈分来论,秦王嬴政得称嫪毐一声‘假父’。
以眼下时代来说,嫪毐位居高位,仅次于相国吕不韦,门客更是人才辈出。
按道理来说,人人惧怕才对。
可徒弟却仿佛不畏惧嫪毐,反而有恃无恐。
唯一的解释,徒弟的身世不简单!
想明白这一点,季尘怪异看向自己收的这个外门徒弟,准备询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