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远到而来的郑铁,牧山河一行也没在火车站多待,帮忙拎上行李便返回入住的招待所。稍做休息,一行人又来到附近的餐馆,给郑铁简单的接风洗尘。
几杯酒下肚,原本有些拘谨的郑铁,也慢慢恢复原有的本性。听到郑铁的老家在黑河的宁古县,牧山河便暗暗留心。因为这个地方,离北边的毛熊国很近。
借着闲聊的机会,牧山河也适时询问道:“铁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那边应该算是边境城市吧?你所在的宁古,应该跟毛熊边境接壤,对吧?”
“是的!牧少,你知道我老家?”
“略有耳闻罢了!据我所知,目前跑你们老家那边做生意的商人应该很多,像你这种会开车的人才,应该不愁没活干吧?”
听着牧山河讲述的话,郑铁很是意外道:“牧少,你还真是厉害,连这种事都听说了。我老家确实离口岸很近,但口岸不在我的老家,而在我老家的邻县。
那里有出关的火车跟货车,现在乘座火车前往毛熊的商人确实很多。但我对做生意没啥兴趣,确实有人请我帮忙开车,可我对帮那些人做事,真没什么兴趣。”
“这样吗?行,那等往后有时间,你也带我们去你老家那边转转。而且我听说,你们老家一种特产,只是你们尚且不知道,那玩意很值钱,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们老家的大米还有蜂蜜,确实不错。可这两样东西,好像也不怎么值钱吧?”
“我说的特产,应该是山里的稀有之物。那玩意,其它的森林里都很难找到。事实上,你们当地人也许吃过,只是没觉得那玩意值钱而已。”
“牧少,能冒昧问一句,你说的特产是啥吗?”
看着满心好奇的郑铁跟赵志诚等人,牧山河也适时道:“听说过松茸吗?”
“松茸?是山菌子吗?”
思虑片刻,郑铁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他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儿时经常进山采摘松菌。只是对采摘的食用松菌,他并不知晓学名而已。
面对郑铁的询问,牧山河想了想道:“也算一种山菌子,松茸是这种菌子的学名。如果换成咱们本地的话,也有人叫它松口蘑或者大花菌。”
“啊!牧少,你说的大花菌,是不是那种没开花时,短短粗粗有点像那啥的菌子?”
说松茸是啥,郑铁可能真不知道。可要说大花菌,他自然知道是啥模样的菌子。原本想将这种菌子的形状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唯有孙轩好奇道:“铁哥,像那啥?到底像啥啊?”
见郑铁吭哧红脸,不知做何解释,牧山河却笑着道:“轩哥,你真想知道?”
“咋了?难不成,它长的很难看?可牧少不是说,那玩意很值钱吗?”
“这种菌子如今在国内,确实没人知道它值钱。可要是能卖到国外,那它的价格绝对超乎想象。至于这种菌子是啥形状,轩哥可以参照一下自己的小老弟。”
此话一出,正准备喝酒压压阵的郑铁,忍不住扑哧一声吐了出来。被呛的郑铁,想想那大花菌的模样,还真跟牧山河说的样子差不多,这也是为何他难言启齿的原因。
如今这年头,大多数人都很单纯,从部队出来的人更甚!
刚开始孙轩还没怎么听懂,不明白菌子怎么可能长的跟他弟弟一样呢?
直到反应过来的赵志诚,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眼神瞄了瞄孙轩的裤裆,这小子才反应过来,牧山河嘴里的小老弟,指的不是他亲弟弟,却也是他的宝贝弟弟啊!
同样有些脸红的孙轩也很无语道:“还有长那模样的菌子?”
“山菌种类多不胜似,样式奇怪有何稀奇呢?那种菌子,想来铁哥应该吃过。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老家的人采到这种菌子,也只当是一种普通的松菌,对吧?”
“确实!我们老家可食用的山菌子很多,比这种菌子好吃的山菌还有很多。这大花菌我吃过,好像有点怪物,还没榛蘑好吃呢!”
面对郑铁很直白说出自己的感受,牧山河也点头道:“没错!对咱们国内的老百姓或者少量商人而言,他们都没觉得这玩意有啥稀奇。
可对有些国家的有钱人而言,它们却觉得这是一种稀有的山珍美味。因为这种大花菌,北方真的非常罕见。唯有没开伞的大花菌,才算是地道松茸。”
“牧少,那这玩意拿到国外卖,大概能卖多少一斤?”
“这個我还真没了解!但想做这个生意,如今还真不容易。想必你应该知道,这种菌子最难的就是保鲜。如果没有相应的保鲜技术,根本无法运送到海外。
这事你自己记着就行,等往后有时间,我会去你那边看看。如果能找到销售的渠道,将来你老家那些人,每年靠采集这个,应该也能赚不少油米钱。”
想到东北的山野菜包括松茸,在一海之隔的倭国,确实被视为上等山珍。可就眼下的销售渠道而言,要把松茸第一时间运至倭国,唯有通过空运的方式。
用飞机运送食材,这成本恐怕也高的吓人。所以短时间,这种山珍恐怕要依旧埋在丛林里,继续等待它展现价值时刻的到来。
等到一行人吃饱喝足回到招待所,看到停在招待所门前的轿车,牧山河一行也没怎么在意。但令赵志诚等人没想到的是,刚进招待所就被人拦了下来。
其中一人更是态度客气道:“请问那位是牧先生?”
面对询问,赵志诚看了看牧山河没吭声,而牧山河适时上前道:“我是牧山河,您是?”
“您好!我是何柿长的秘书,奉何柿长之命,邀请牧先生去市府会面。”
听到此话的赵志诚等人,心中顿时一惊。对他们而言,一市之长是何等人物,为何要派秘书到招待所,亲自接牧山河呢?难不成,牧山河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
结果令所有人震惊且意外的是,听完来人说出的话,牧山河想了想道:“多谢何柿长的好意,他此刻应该在办公吧?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去打扰他。
烦请转代一句话,如果他下班后方便,莪不介意请他跟胡队长吃顿饭。放心,你把这话带回给他,何柿长不会责难于你。你若不信,打电话请示即可。”
无比淡定说出这话的牧山河,丝毫不觉得拒绝对方邀请有什么不妥。事实上,来浑河之前,他并未联系何义诚跟胡勇。但他知道,两人应该有暗中关注。
甚至不出意外,在县里都有他们两个安排的人。但牧山河从未主动打扰,或者说求他们办事。那两人,又怎么好意思,去无端打扰牧山河呢?
看似牧山河现在的身份,跟他们差距很大。问题是,两人能有现在的地位,都缘于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即便牧山河不给面子,他们又能把牧山河怎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