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傻柱这一撤离,贾东旭一下就变得迷惘起来。
看了看站到自家媳妇旁边的傻柱,眼里写满了错愕。
“豁!没想到嗬,贾东旭你还算有点男人味!
来来来!
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咱们好好的过过汗!
脸靑鼻子肿不算事,断胳膊断腿不找保卫科!
要是没问题,咱们这就动手?”
见着傻柱松手,李茂三下两下的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
活动活动手腕,一副要跟贾东旭动手的架势。
“哥,你小心点!”
李晓梅抱着李茂的棉衣,面带担忧。
揪心归揪心,李晓梅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阻止李茂的动作。
自家没了大人,在院里又没有帮忙说话的人。
要是不想被外人欺负,那就必须要露出足够锋利的爪牙。
李晓梅还小,也不能上场,那么能撑起李家门楣的,就只剩下李茂这个刚工作的毛头小伙。
无论李茂今天是输还赢,只要这架势摆了出来。
往后别人要是想欺负他们家,心中多少都会挂记几分。
这世界上软柿子那么多,犯不上跟一個真敢反抗的人动手。
“晓梅,放松,你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何雨水拍了拍李晓梅的手,煞有介事的安慰着。
然而还不等贾东旭应下,就听到“啪”的一声。
“干嘛呢!干嘛呢!动手?动什么手!
李茂啊李茂,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三个大爷!这可是街道定下来的制度!
你这么做,是在藐视街道,藐视王主任知不知道!
要是凡事都像你这样解决,往后院里的工作还做不做了!今天你仗着身强力壮欺负人。
往后是不是也可以不尊敬长辈,苛刻对待老人了!”
易中海端起搪瓷茶缸,举起,放下,把桌子砸的砰砰响。
见着搅局的人出现,李茂也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易中海:
“那按照易师傅的意思,今天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易中海瞪了瞪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快:
“还能怎么处理,不管怎么说,贾张氏也是长辈。对长辈,对老人不尊敬,是大不该。
在真正的处理问题之前,我提议,李茂你先给贾张氏道个歉。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保证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好!一大爷公正!姓李的,听到一大爷的命令了么,赶紧跟我道歉,再赔偿我一块钱。
要不然咱们这事没完!”
听到对自家有利,贾张氏也不管贾东旭脸上的难看,一下就跳了出来。
“道歉?长辈?呸!”
李茂心中提起一口气,身姿挺拔,神态一下变得倨傲起来:
“我李家现在就剩下我跟我妹妹,什么长辈?跟我李家有关系么?
还道歉?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睡。
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你!”贾张氏词穷。
“李茂!你过分了,怎么说这也是一大爷的提议,你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咱们再商量。
说话这么直接,太过伤邻居的颜面。”
说这话的是二大爷刘海中。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劝说李茂,可刘海中的脸上却写满了舒坦,惬意。
“颜面?不怕二大爷你笑话,今天这颜面,我李茂还真就不要了!
就冲贾张氏今天抢我家房子这一出。
从今天开始,但凡跟他贾家有关系的事情,不要跟我家扯边!就是明天他贾东旭死在大院门口,我都不带正眼瞧的!
别跟我扯什么街坊邻居,我李家人少,没本事。
认不起这种街坊!”
李茂不卑不亢的开口,话里话外都跟老贾家断绝往来的意思。
眼下他们家人少,职位低,没能力反抗整个大院。
可借着这个话头先跟难缠的老贾家断了关系,想来应该还是不难的。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歪锤敲不出正钉子。
这老贾家,李茂觉得他们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李茂!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话代表什么!
都在一个院里住,都是街坊邻居,一旦断绝往来的话传到外面,你知不知道其他街坊会怎么看我们!
要是因为这点事,害的我们院里的先进没了。
这责任你李茂承担的起么!”
这是绑架!是压迫!用院里邻居的利益,来强迫他李茂低头,要不然就是自绝与街坊邻居。
这一招更是易中海屡用不鲜的招数。
说到先进。
围观的邻居一下来了精神。
这时候的先进可不是只有一个名头。
刨除过年的时候,街道配发的一些物资不说。就单说先进对升职带来的便利,那也是一件了不得事情。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先进,可是真的会影响院内住户的晋升和考级。
“嗬,易师傅这话就有意思了?
怎么?
腌臜事是她老贾家干的!作为被诬陷,被欺负的一家,我难不成还得硬着头跟他们家打交道?
我说易师傅,你是不是八级工当久了,颐指气使的时间长了,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建国才几年啊!
你就敢搞封jian大家长?!
咱们这可是京都!不是天高三尺,声音不传的地儿!
我李茂是高中生,也不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任你哄骗的野人!
再跟我这拉偏架,信不信我豁出去工作不要,拼着事后被厂里记过,去海子门口喊冤去!”
这话一出,易中海当即就抖了个激灵。
虽然明知道这只是李茂虚张声势,可架不住他真的不敢赌。
别的不说,哪怕李茂只是越级告冤,他易中海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别说jun管的日子才过去没多久,这封jian大家长的名头一旦扣上去了,他易中海怕是只能去里面将功补过去了。
八级工,说重要也重要,可比起思想问题。
八级工又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不是!李茂啊,这话可不能乱说。都是院里的街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就算他老易看在贾东旭这个徒弟的面子上拉偏架,不是还有二大爷莪呢么?
你就跟二大爷我交个底,这房子,到底跟老贾家有没有关系!
只要你肯说,二大爷我肯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偏袒!”
刘海中看着吃瘪的易中海,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那叫一个甜。
连带着看向李茂的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只要敢怼易中海,那就是他刘海中的自己人!
对于自己人,刘海中可不得哄着,劝着。
见着易中海偃旗息鼓,李茂心中这才算是满意。别的不说,今天立威的目的至少达到了。
没错,今晚的局面,就是李茂刻意引导营造的,为的就是在院里立威。
他们家人少,力单,只能这样刻意引出矛盾,借题发挥才能达到立威的效果。
老话常常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件事过后,往后就算他出差,下乡。
院里的街坊邻居怕也不敢因为李家人少,欺负他妹妹。
目光略过易中海阴沉的脸,李茂这才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开口:
“嗬,这院里果然还是二大爷才是明白人,要不厂里的工友私下里都说二大爷人好。
对人公平,教徒弟都一视同仁。
要是一开始就让二大爷主持,不就早没有这一出了么?”
“那是,那是,还是李茂你小子有眼光!”
听到李茂的夸奖,刘海中嘴角笑着,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易中海的面,抬他刘海中的身价。
“也罢,时间也不早了,看在二大爷的面上,我就给诸位提个醒,这房子跟老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来源,诸位要是必须知道的话,可以回头去厂办转悠转悠,问问咱们的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
听到这话,刘海中的声调就尖锐了起来。
对于一个目光只盯在小组长上面的老工人来说,副厂长那可是天大的官儿!
‘李茂跟李副厂长扯上关系了?
虽然都姓李,可这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不行!就算没有关系,只要李茂能跟李副厂长搭上话,我也不能让他在院里受欺负了!
李茂这小子让他成事或许不行。
但是坏事的本事估计还是有的!’
就看着刘海中脸色一板,转过身朝着易中海训斥起来:
“胡闹!真是胡闹!我说老易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
李茂他们家根正苗红!
这要是真的被冤枉了,传出去咱们院里还怎么做人!”
顾不得易中海脸上的铁青,刘海中又转过身来,面色不虞的瞪着缩起脖子的贾张氏和贾东旭:
“还有你们!
看着人李家没了大人,就觉得他们就家好欺负了是吧!
我告诉你,只要这院里有我刘海中在的一天,你们就别想得逞!
现在,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宣布,老贾家必须跟李家当面道歉,然后承担李家清扫院里的区域三个月!
同时,我以院里二大爷的身份做见证,中院老贾家跟后院李家断交!
行了,就这样,散会!”
“什么?我不同意!”
二大爷刘海中这边刚说完,贾张氏就立马跳脚大闹起来。
扯着一张老脸,怒不可遏的指着李茂:
“一大爷都说了,是他李茂应该给我们家道歉!凭什么到了你刘海中这,就成了我们家的不是了!”
“贾张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见着贾张氏反驳,刘海中的一张脸瞬间铁青了起来。
随即转过头看向易中海还有阎埠贵,沉声发问:
“老易,老阎,你们说我刚才的决断有没有问题。”
“我觉得没有问题,这事本来就应该公平着来。”
阎埠贵是个明白人,作为凑数的三大爷,他早就在李茂跟他透露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了李茂的打算。
本就跟李茂关系不错的他,这会更犯不着在李茂要立威的时候给他拆台。
这老李家俩小的,过的也不容易。
听到阎埠贵的回答,认为对方是服了他的刘海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呢老易。”
“我?少数服从多数,既然你们两个大爷认为这件事应该这么做,那么就这么决断吧。”
易中海端起面前的茶缸,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