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72:方既盈告状,谢商出手(一更(1 / 1)顾南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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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农历十四,是关慕生老先生的寿辰。

关老在学术界的地位很高,前来贺寿的宾客涵盖了各行各业。老先生身子骨硬朗,在前厅亲自招待客人。

有老友问道:“怎么没看到思行?”

关慕生有二子一女,孙儿三个。长孙女关庆雨学建筑,外孙谷易欢学……啥也没学成,只有小孙子关思行继承了关慕生的衣钵。

提及小孙子,关慕生眼底的笑意难掩:“他在研究院,上面又下来了新项目。”

老友属实羡慕:“这群后辈里头,真没几個比得上你家思行的,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工程师,不像我们家那个。”

老友姓肖,家里有个不肖子孙肖聪聪,除了败家,还是败家,都没脸带出来。

关慕生宽慰老友:“领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老友叹气。

“伯父。”

是苏南枝来了,身边还跟着个人。

苏南枝的父亲生前与关慕生是密友,两家素来走得近。她走过来,送上礼物:“祝您生辰快乐,身体健康。”

苏南枝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现在也是,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谢商的样貌就是随了苏南枝。

关慕生接过礼物,交给一旁的次子关正安,问道:“你母亲怎么没来?”

“她腿疼,好几天没出门了。”

“去医院了没?”

“老太太固执得要命,就是不肯去,年纪越大越跟个小孩似的,我们说也不管用。”苏南枝说,“等晚些,让谢商带她去。”

没办法,翟女士就只听外孙的。

说到谢商,关慕生想起一事:“小商今天来了吗?我有幅画想找他看看。”

“来了,在楼上呢。”

跟在苏南枝身边的人一直安静地站着,没说话,斯斯文文的。

不远处,有人注意到了这位在影后身边寸步不离的男士。

“你儿媳妇身边跟着的那个,是梁家的老幺吧。”

南梁北关。

北关指的是关慕生,南梁是梁述川的父亲梁若修。关家出物理学家,梁家出艺术家,一文一理都赫赫有名。

谢景先听闻这话,不悦地皱起了眉:“一把年纪,说话怎么还这么没分寸。”

对方老头撤回了一个笑容,讪讪闭嘴。

苏南枝和谢良姜离婚已经数十年,再怎么算,苏南枝现在也算不得是谢家的儿媳妇。

和长辈寒暄完,苏南枝正打算去觅食,被人叫住了。

“舅妈。”

叫得很亲热。

苏南枝抠了一下包包上的皮,优雅地转过身:“盈盈最近又漂亮了呢。”

梁述川低头,笑了笑,知道她不耐烦了。

方既盈上前来:“舅妈说笑了,我还是老样子啊。”

方既盈小的时候,苏南枝也很疼爱她,毕竟她救过溺水的谢商。后来姑娘长大了,心思越来越多了。

苏南枝干脆认了当干女儿。

方既盈没改口,仍叫她舅妈,说习惯了改不过来。

随她吧,有些事情也不是用称呼能决定的。苏南枝是个大度的人:“这么漂亮,可以嫁人了,要不要舅妈给你介绍几个?”

方既盈病恹恹的,气色不怎么好:“您就别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

是提醒你,别再惦记了。

“四哥交女朋友的事您知道吗?”

苏南枝刚知道,不露声色:“知道啊,怎么了?”

方既盈犹犹豫豫,似乎不怎么好开口,但还是开口了:“您见过那个女孩吗?”

弯弯绕绕太多了。

苏南枝喜欢直截了当:“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那个女孩,”她支吾了一下,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条件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

“她耳朵有点问题。”

这么说来,谢商真有女朋友了。

苏南枝挺欣慰,可以去翟女士那里交差了,她心情都愉悦了不少:“不错啊,至少不是个男的。”

苏南枝对谢商的另一半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谢商自己满意就行。

佣人端酒路过。

梁述川小心地扶着苏南枝往旁边避开。

方既盈没料到苏南枝会是这个反应,还想再说什么,被苏南枝打断了:“盈盈,我尊重我家星星的选择,希望你也尊重。”她理了理旗袍外面的流苏云肩,“好了,我现在要去找东西吃,你自己去玩吧。”

苏南枝转身去觅食。

她为了拍封面,已经好几餐没吃主食了,早就饿昏了头。

梁述川跟在她后面:“枝枝,走错了,厨房在那边。”

谷易欢给关慕生准备的贺礼是一只金子打的乌龟。

因为贺礼的问题,他在家里被他妈念叨一个多小时,他没觉得乌龟不好,乌龟多长寿啊,金子多实在,怎么就俗不可耐了?

总之因为挨骂,他来得晚了,拄个拐杖,十点多才到。

今天关家客人很多,谷易欢在前厅找了一圈,没看到谢商,打电话过去:“四哥,你和我哥在哪呢?”

“二楼。”

“我这腿怎么上去啊。”打了石膏他就是祖宗,“你下来接我。”

“冬洲在门口,你跟他一块儿上来。”

谢商挂断了。

谷易欢觉得谢商变了。他在前厅等了一会儿,秦家的人来了,来了三个,贺冬洲走在最后面。

谷易欢拄着拐杖过去,看了看左边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右边的,长得一模一样。

曾经有狐朋狗友在谷易欢面前炫耀女伴多,狐朋狗友是个专一的,女伴全是大眼睛小嘴巴圆脸长头发。谷易欢问他怎么分得清,看照片都长得一样。狐朋狗友嘿嘿一笑:都叫宝贝咯,错不了。

谷易欢是懂举一反三的。

“秦叔。”

他又叫另外一个:“秦叔。”

前面那个秦叔对他点了点头,回头跟贺冬洲说:“你跟他们年轻人聚吧。”

等两个秦叔走了,谷易欢问贺冬洲:“你分得清他们两个吗?”

“只有你分不清。”

秦齐戴眼镜,手腕上常年戴着一串奇楠手串。秦克是秦齐的双胞胎弟弟,是个禽兽。

这个禽兽是贺冬洲的养父。

年轻人都在二楼。

谢商在和人下棋。

“我又输了。”和谢商下棋的这位叫岳邵群,朋友都开玩笑叫他岳少。

岳少棋艺还不错,于是他就想跟谢商讨教几把。家里的长辈最喜欢夸谢商,想着若是能赢了谢商,他也能扬眉吐气一番,结果连输了三盘。

佟家的老二佟泰实在旁边幸灾乐祸:“跟谢商下棋,你不是纯找虐吗?”

这时方既盈上来了。

岳少立马搬救兵:“方七段来了!”他过去把人拉来,不要脸皮让出自己的座位,给救星坐,“来来来,你帮我下。”

方既盈是职业七段,在围棋圈有神之手的称号。

网上说,如果不是方既盈身体不好,她的段位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岳少有了王牌,气焰也高了,拍了拍方既盈执棋的那只神之手,乐呵呵地冲谢商挑衅:“怕了吧,这可职业棋手。”

方既盈赧然一笑:“别取笑我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

谢商忽然开口:“下一盘吧。”

她喜出望外:“好啊。”

谢商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起来,装进棋盒。这棋子是玉石打磨而成,被谢商拿在手里,莹润剔透,漂亮极了。

“加点赌注怎么样?”他把玩着棋子,看向对面,“你赢了可以随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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