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开始代替死去的牛春值夜，他一边值守，一边观察着其他牛妖的动作，悄悄模仿，还时不时挑动他们说话。

一边打探情报。

一边学着发音。

因为之前就有意学习灵境文字，这发音也会，只是说的少，却也难不住他。

学习一阵，很快就有了几分心得，模仿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三个小时后，开始换岗。

陆羽跟着前面一个叫牛力的家伙下了寨墙，进入寨子，走过空旷的泥洼地，稍不留意就要踩上一脚牛粪，整個寨子里到处充斥着一股牛粪味，有点反胃。

深一脚。

浅一脚。

很快来到一排木屋前。

刚一靠近，乱糟糟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很不适应。

因为现在是夜间，溜达的牛妖倒是不多，又因为夜晚漫长，这些无事可做的牛妖很多都在干仗，女牛妖的嚎叫一声盖过一声，整条过道都清晰可闻。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而且。

男牛妖都是牛头人身，女牛妖更像人一些，最多头上长着秀气的牛角，更符合人的审美，看着倒是不丑。

陆羽目光一扫，就见至少有三对牛妖在门前忙活，场面真是难以描述。

“毫无廉耻！”

“牲口！”

“畜生！”

陆羽暗骂，伸手遮住怀里渺渺的视线，前方的牛力闷头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陆羽一步步跟着，目光扫视四周，寻找了延文法师的踪迹。

“哇伊~~”

渺渺扒开陆羽的大手，仰头望着他，一脸困惑，陆羽小声解释道：

“打架，都在打架呢。”

“哇伊~~”

渺渺撅了撅小嘴巴，总感觉陆羽在敷衍。

随着渐渐走入木屋深处，前方的牛力突然停在一间木屋前，转头，闷闷道：“牛春，老跟着俺干嘛，你家在那边。”

说着向左指了指，迫不及待进入自己家中，连房门都没关，就扛起了炕上的牛妖。

“我去！”

陆羽下意识往左避开，没走几步，就见一位女妖正倚在门口，头上长着一对秀气的牛角，身材媌条，穿着一身粗布衫，头上插着骨钗，翘首以盼。

望见陆羽，顿时喜笑颜开，快步迎了上来：

“值夜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说着，挽起陆羽的胳膊就往屋里拉，很是热情。

“额...你是？”

陆羽愕然，身体有些僵硬，女妖翻了个白眼，嗔怪道：“这才分开小半日光景就不记得了？夫君，咱们刚成亲可没几日呢。”

说着，将陆羽按在炕上，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兽皮衣，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口中的夫君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当真心粗的很。

“当然记得。”

陆羽反应过来，连忙挡住对方的手掌，讪笑道：

“我自己来。”

“也好！”

女妖转过身去，身上粗布滑落，显露出种种景象，陆羽目瞪口呆，一时愣在原地。

女妖奇怪地转过身来，催促道：

“上呀！”

“咳咳~~”

陆羽干咳两声，忙道：

“好好！”

他伸手抚上对方肩膀，慢慢攀爬，女妖缓缓闭目，微微前倾，似要欢迎将要来临的疾风骤雨，陆羽手上稍一用力。

“呜~~”

女妖闷哼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陆羽伸手将妖抱起，放在炕上，用那件粗布衫盖在对方身上，感慨道：

“真是...暗潮汹涌啊。”

说实话，面对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心动。

这异族女子对任何人都有杀伤力，而且机会难得，但是，陆羽不能，只要一行动就会露馅，这里可是【牯牛妖寨】。

一旦露馅。

就危险了。

所以，小命要紧，尺度一定要把控好！

再说。

他与对方其实还有杀夫之仇，自己还是个高一学生，不能妄动刀枪。

“吸~~”

“吸~~”

深吸几口气，陆羽终于压下心中波澜，他将房门关上，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木屋，木屋虽小，布置倒也整洁。

他在炕上坐下。

盘算着该如何寻找延文法师，虽然小灰能帮他引路，却也不敢乱跑乱撞，万一闯入不该去的地方，同样会有危险。

所以。

想要寻找延文法师，必要先了解这牯牛妖寨的大致情况，虽然在寨墙上也听了两嘴。

可终究是东一句西一句，不甚明了。

心思百转。

陆羽又将目光放在女妖身上，从书包里掏出那包一阶【神仙散】，倒入竹筒中，就着清水灌入对方口中。

“呜~~”

不一阵，女妖睁开了眼睛，双眼朦胧，脸上露出癫狂的表情，双手来回划水，陆羽稳住心神，趁机问道：

“你们大王是谁？”

“牯...牯牛妖王！”

“几阶？”

“三...三阶！”

陆羽咋舌，又问道：

“二阶妖将有多少？”

“四十几个。”

“牯牛妖寨的布局是怎样的？有没有忌讳？有什么地方不能去？需要特别注意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一字不要漏。”

没一阵，陆羽便了解了【牯牛妖寨】的大致情况。

这处妖寨不算大。

是归属黑风山辖下的九座妖寨之一，约有两、三千妖兵妖将，首领正是三阶【牯牛妖王】，实力在九座妖寨中最多排在中下。

远远没法与黑风山相提并论。

眼见女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专注，陆羽没再打扰。

走出房间。

掩上房门。

对守在门外的小灰吩咐道：

“继续找人！”

“呜呜~~”

小灰点头，嗅了嗅，快速跑动起来。

陆羽一路跟随。

很快来到一处空着的木屋外，按照女妖所说，傍晚时金戈女妖将带回一个“没毛的”俘虏，而且是瞎子，众妖稀奇，便将人锁在这里围观，金戈女妖将向其喂食了【还魂草】，将人唤醒了过来。

想要用强时。

结果却被对方赤手空拳打伤了，还强闯了出去。

“还魂草？”

陆羽有些眼热，他听女妖说妖寨后方有一块灵田，里面不仅种着许多灵药，还有一株三阶【金杏树】，可惜那里是妖寨的禁地，时时有两位妖将看守。

否则的话，他倒是有意捞上一笔，只是没那个机会。

也不敢冒险。

陆羽往屋里望了望，确认延文法师已经离开，也没再生事，悄摸摸遛出寨子，等下了高坡后，才长出一口气。

伸手揭下脸上的【傩戏假面】，彻底放松下来。

接着。

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七、八粒芝麻粒大的种子，这是他在妖寨的唯一收获，也是牛妖们最爱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