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神色怪异的睨她一眼,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谨二吓了一大跳。
谁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对沈倾产生好感,然后鬼使神差的偷偷摸摸的藏了她的画像。
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敢承认的。
要是让三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谨二神色慌张,语气慌乱解释,“我我……”
慌乱间,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这不,三爷亲手画的画,我觉得画的很好。所以就藏起来了。”
“真的!”
沈倾半信半疑,神情讳莫如深。
谨二心口莫名一松,“当然是真的,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哦?”
沈倾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画作了?”
季公馆里十个就有九个是文盲,连读文识字都是季宴礼后来专门请了先生来教,更别说琴棋书画这些陶冶情操的东西了。
谨二眼神闪了闪,“反正我就是因为喜欢,才把那副画藏起来的。”
沈倾笑得意味深长,伸出手拍了拍谨二的肩膀,半开玩笑道,“谨二。我不管你对三爷怀有什么样的心思,总而言之玩而总之,三爷如今是我的人,如果你真有什么心思,还是收敛点儿吧,不然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你。”
谨二一脸懵逼。
不是,沈倾这话什么意思啊,他对三爷能有什么心思啊。
不就藏了他画的这副画么,又不是偷藏了什么金银财宝对三爷不忠了。
谨二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沈倾却是朝她挤了挤眼,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其实我都懂。也特别理解你。其实喜欢一个人和性别没有关系,你喜欢男女都无所谓的。”
谨二愣了愣。
沈倾又继续拍着他的肩膀道,“像三爷那样长的好看的人,不论男女见了都会喜欢,兄弟,你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谨二如遭雷劈,定在原地。
什么鬼?
说他喜欢三爷?
扯淡呢!
谨二总算回神,想要辩解几句,却见沈倾已经慢悠悠的踱步离开了。
沈倾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感觉没意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一时兴起,便让婆子准备了纸笔,自己在上面胡乱画了起来。
其实沈也是挺喜欢画画的,只是以前课业繁重消耗精力,几乎没怎么学习画画,平日里要是有点儿空闲时间,也全都用来玩高科技的东西,这画画的事情,也就彻底放弃了。
沈倾拿的毛笔作画,尤其不习惯。
画了一会儿,便有些气馁的搁下手中的笔放到了一边。手上脸上全部都是不小心糊上的墨汁。
这会儿婆子正好端了一碗汤上来,瞧见沈倾桌子上摆放的纸张,顿时乐了,“小先生画的这乌鸦真好看,瞧着跟真的似的。”
沈倾眼角抽了抽,她默了默,才道,“我画的不是乌鸦,我原本只是想画只鸭子来着。”
怎么就成乌鸦了。
婆子笑着改口,“小先生这鸭子画挺好看的。”
沈倾:“……”
画的挺好看,就是有点儿像乌鸦是吧。
沈倾有点儿小沮丧。
婆子便趁机道,“小先生,要不先把汤喝了再画。这汤就要趁热喝才好喝,要是凉了就不好喝了。”
沈倾倒是也想喝,只是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不小心染上的墨汁,不由皱眉叹道,“你们去帮我弄点儿水过来,我洗洗再喝。”
婆子们去端水的功夫,季宴礼不知怎的就过来了。
瞧见沈倾一身的墨汁,不由皱了皱眉,“怎么搞成这样了?”
他瞧了一眼桌子上搁着的毛笔,顿了顿,神色怪异道,“你不会用毛笔?”
“嘿嘿,不大会。”
沈倾尴尬的不行。
后世里能用到毛笔的地方很少,沈倾也不是什么书法大家,所以不会写毛笔字也很正常。
季宴礼意外。
一个会写文章会用成语的人,竟然不会写毛笔字?
说话的功夫,两个婆子把水给端了进来。沈倾洗手的功夫,季宴礼便顺势坐了下来,看她在纸上随意画出来的画。
“你画的?”
季宴礼将话拿起来瞧了瞧,忍不住挑了挑眉。
“是我画的。”
沈倾摸了摸鼻子。又想起谨二说的,季宴礼十分擅长画画的事情。
好在季宴礼只是简单瞧了瞧,便搁下手中的笔,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画画了?”
“我听说三爷擅长作画,正好我也感兴趣,便想着随便画一画,没想到弄了自己一身的墨汁。”
季宴礼抬眸看她,“你想学作画?”
本来想学,但是用毛笔作画太难了,沈倾打算放弃。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季宴礼道,“你若是要学,我教你。”
沈倾:“我……”
“毛笔作画也非易事,你要想学,得先学会用毛笔写字。”
季宴礼说着,便道,“今晚开始,我便先教你用毛笔写字。”
沈倾:“……”
能不能给我个说话的机会!
沈倾默了默,才开口道,“三爷,我突然不想学画画了。”
“嗯?”
季宴礼抬眸奇怪的看她一眼,“为什么?”
沈倾老实道,“太难了,我学不会。”
季宴礼难得的沉默了片刻。而后严肃道,“作画不学可以,但是用毛笔写字,你必须得会。”
沈倾赶紧道,“三爷,我可以用钢笔写。”
用毛笔写字,太难了。
“毛笔也要会写。”
季宴礼语气不容置喙,“今晚便开始安排你练习毛笔字。”
季宴礼似乎对沈倾不会用毛笔写字这事儿特别上心,晚上才刚吃过饭,他便早早的过来了。
沈倾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就是为了拿这个做借口歇在她房间里,所以才会如此坚决的要求她必须会写毛笔字的。
沈倾终于能理解当初季公馆的一众弟兄被他逼着读书写字是种什么体验了。
沈倾欲哭无泪。
是夜。
沈倾的房间里时不时的传出来季宴礼和沈倾的声音。
沈倾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委屈,“三爷,我不行了,真的太累了。”
“嘶~”
房间里又传出来沈倾委屈巴巴的声音,“三爷您轻点儿。”
他这手劲也太大了,自己不过没好好练字,就被他在脑袋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