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御五雷’之法,之所以能凝练出来,是因为‘五雷秘炁’之诀,调动五脏精气演化雷霆道理,暗合了雷符本身造化,借助雷符本身替代根本法箓的功能,结合其中蕴藏天雷残留,方才得以凝聚出这么一道五雷法箓。’
‘可我参悟‘炼形宝箓’,隐约似乎也能借雷符为本,构筑‘炼形法箓’玄通,这又是什么道理?’
‘莫非雷符本身造化,真如我所推测的那般,并不只是在雷属法门之上,才可显露奇能?’
道正寮舍中,王恒左手捏着‘炼形宝箓’玉符。
右手指诀微捏,伴随体内法力流转,转瞬却在右手掌心之上,凝聚出了一枚形似炼形宝箓,却略有几分虚幻的符箓来。
伴随符箓一显,王恒念头微转。
便见其上涤荡灵光一道,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转瞬功夫,王恒形貌竟然发生了一些简单的变化。
人还是那个人,可身上气质,以及面部、身材方面的细微样貌特征,却隐约有了几分不同。
以至于不仔细看,就好像变了一個人一般。
这便是王恒借助雷符之力,揣摩炼形宝箓法门,初步所得的一种用处。
这一点能力,本身倒不值得如何说道。
毕竟光是炼形宝箓传承所在的玉符法器,就蕴藏了这种幻化效果。
可这并不意味着王恒钻研所得,就不值得重视。
因为他所凝来的法箓,只是一个虚幻的形态,并无根基。
倘若如同‘统御五雷法箓’一般,有雷符之中蕴藏的天雷精气作为底蕴,补全根本,便可凝聚真正法箓一道,使他掌握真正的炼形法箓玄通。
‘若我所料当真不差的话,雷符的珍贵,便要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了。’
看着手上虚幻炼形法箓,王恒目光灼灼:‘便是神魂境界走到了高深处的修士,所凝道法,也不过根本法门修成后得来,后续再炼成其他法门,大多也是贴合灵应本法所修,必须遵循神魂宝相属性本质。为此即便掌握多门道法,也都相辅相成,否则便与自身所修冲突,有损根基。’
‘此外,人体神魂根据个人底蕴、天赋,都有上限,一个人能修成的根本法箓是有限的。闻说神魂道法境的修士,宝相品次拢分九品,也就是说,此境天骄人物,至多也就凝得九门道法。’
‘可雷符若是代替道法根基所在的神魂法箓,这岂不是说,但凡我掌握的法门足够多,便能炼就百千道法玄通?’
倘若雷符真有这般异能,对于王恒而言,就是极为强大的一桩底牌了。
试问等他突破神魂境界后,旁人最多只能掌握九种道法,他却没这个限制,斗起法来,手段无穷无尽,而且属性还都各不相同,如此本事,谁又能是他的对手?
‘怪不得我对道术修行,多有天分,说不定也是雷符影响之下的结果。’
‘不过相关之事,一时也急不得,不说道法难得,凭我如今底蕴,便是有心多炼,也无处再去搜寻其他法门。就算能够做到,我的猜测也未必就正确,毕竟不管是‘五雷秘炁’、还是‘炼形宝箓’,本身都有几分特异之处,不同于此世寻常法门。’
想到这里,王恒暂且压下了心头躁动。
转将注意又放回了手中两道宝箓之上。
‘我已将此箓根本揣摩明白,也能借助雷符,粗浅演化法箓模样,之所以无法如同‘统御五雷法箓’一般,真正构筑出来,便是缺了根本……’
‘炼形法箓,本质在于妖魔血脉炼造人体根基,法箓根基所在,正也是妖魔异兽之精气。也就是说,我要炼成此箓,估摸还得从这方面下手……’
‘说来郑永言提到,炼形法箓脱胎于炼妖殿《九死炼形妙箓》,闻说炼成一种变化之后,可得避死之能,也不知是我若炼成一道法箓,情况会是如何?’
‘若是真有此等功用,便是保命妙法了。只是雾隐谷大战之时,李家老祖李尚行也算是炼成了一种变化,怎又不见替死之功?’
王恒眉心微凝,随后叹道:“早知如此,雾隐谷时,我该想办法收集一些李氏所留妖魔异兽血脉相关,此刻不定就能做些研究。”
话是如此,王恒倒也没有太过纠结。
他如今根基初定,脚跟站稳,搜集异兽相关或许困难,捕捉普通的妖兽,却不是难事。
后续再做安排不迟。
而且道法玄通,于战力加持之上,或许非同一般,到底不涉及王恒根本境界。
借之护道尚可,若要追寻长生,迈向更高层次,还得是打磨三阳剑经火候。
‘三阳剑经修行,大多是我自家揣摩,本来按照自身所得慢慢修行,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但如今郑永言二人在此,他们背后陆鼎,正好也是以此法入道,若不多多请教,便是浪费了。’
念头转动。
王恒当即散去了右手虚幻法箓,转将一应事务安置妥当。
起身离开寮舍,却往郑永言二人所在而去。
……
此时距离雾隐谷乱战,已经过去了三天。
各方人马自有去处,渠阴之地,局势也渐平稳。
郑永言二人,本身并无差事,相助王恒处理了渠阴动乱之后,自然也就没再四处奔走。
而王恒尚无亲眷,也没什么随从仆役,衙门之中,道正内宅正好空旷。
便直接安排二人入住,为此两人所在之地,距离王恒道正寮舍,相去却是不远。
只是王恒寻得郑永言之时,却不见严剑休身影。
免不了一问。
郑永言道:“此番斩邪平乱,剑休于修行之上颇有几分所得,如今正在静修体悟。”
“原来如此。”王恒笑笑,随后开门见山:“说来我此番来寻前辈,所为也是请教几分修行相关,只是不知前辈可得闲指点一二?”
郑永言意外看他。
在他看来,王恒所学既是自家东翁故人所授,相关炼法指引,应当是有过仔细教导的。
而就他从王恒身上看出的气机,以及此前运用出来的那惊人雷法,明显也是根基浑厚,在修行之上颇有了几分感悟,才能炼成。
如今却莫名来请教于他,多少有些不解。
但他也没有拒绝,点点头道:“不知小友想问些什么?倘是我能回答,倒也不会吝啬。”
“只是我这一身修为,多蒙东翁相助,方才炼就,本身于修行之上,天赋其实不高,自身领悟谈不上有多少,若是一些涉及修行本质之事,我只怕不能解答。”
王恒摇了摇头道:“前辈误会了,我想请教的,只是三阳剑经相关罢了,倒不是什么高深之事。我知道陆鼎前辈便是以三阳剑经入道,想着前辈既然追随陆前辈日久,于此法修行之上,或许也有几分所得,是才有心请教几分相关。”
“不知前辈可方便予我一些提点?”
郑永言打量王恒一眼,诧异道:“我观你一身气机颇有一些变化,想必是近来才得到不小突破。早前更也安排剑休斩邪炼法,想必对于三阳剑符修炼之道,很有几分所得才对,又何须来问我?”
王恒道:“晚辈的确清楚灵符修炼之道,近日因雾隐谷之事,也有不小突破。但前辈也知,我如今尚且面临不少威胁,为求自保,对于破境追求,多少有些迫切。”
“莪就晚辈所知,灵应之法,重在感悟,并无捷径可走,一时也不知该从何种方向,寻求实力增长。是才来寻前辈,想要获取几分提点,也好早些破境有成,应对未来。”
“原来如此。”郑永言这才明白王恒所求,随后摇头道:“灵应之境,乃是修行真正根基所在。此境之人,神魂未成,最易受外力侵染灵魄,有损根基。是以极少有正法修士,会去研究什么捷径炼法。”
“当然,世间万事万物,都无绝对。倒也不是没人钻研这等歪门邪道,譬如一些左道妖邪之属,便于此有过琢磨,彼辈极尽外力增法之研究,其中就有一路法门,乃是借助感应珠修行。”
“感应珠此物,你应该知道,此物本是修行者破入神魂之后,才可借力修行之物。倘若用在灵应之境,是能快速帮人凝聚灵符根本,对于根基的损害,却是莫大。”
“连这般正法修士突破神魂之后,也会借助的外力,对于灵应修行,都有这种影响,可想而知,其他法门又会如何了。”
“所以你要问我有无捷径,我这里却是没有的,而且也不建议。”
“你有道正身份在身,斩除邪祸,维稳地方,正也合三阳剑经修行之道,本也不必外求其他。”
顿了顿,郑永言又道:“何况你本身已经掌握了一门堪比神魂玄通的雷法手段,同境之中,极少能有与你争锋之人,便是神魂修士,你若应对得当,也不是不能较技一二,又何必在根本法上,急于求成?”
这个道理,王恒自然明白。
而且他此番请教三阳剑经相关,本意也不是为了急于求成。
所谓为求自保,迫切寻求突破的说法,只是找个由头罢了,如今郑永言既然也说只能循序渐进,他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正要再说些什么。
郑永言忽然不知想起什么事情,道:“修行捷径是没有,不过要说三阳剑经突破神魂相关,我这里倒是有些提议,或可助你日后破境之际,多些积累准备。”
哦?
王恒精神一振,灵应修行,没有捷径可走,倘若有能增益破境的方法,显然也是好的。
郑永言道:“此中之法,说来也与那感应珠有关。”
感应珠?
王恒有些意外。
此物他是还算了解,但郑永言刚才也说了,这东西对于灵应境修行,属于外力,并不便于使用,怎么现在又转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