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刺杀中央帝国官员,依律当处以极刑!”
说出这话的人自然也是知晓许开无论如何都不能死,所以才一上来就把惩罚拉到最大,这样他们也能最大化对于许开的处罚。所谓若是他们不同意开窗,那便把屋顶掀了,此时他们又会同意开窗了。
“事出有因,而且孔上义构陷他人,也属有罪,我看不必处以太重的惩处。让其以戴罪之身即可。”
众圣也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张苍也在其间。
他自然是为许开平安无事感到高兴,但却也感叹于许开如此强大的惹事能力。
童生试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放逐进入了炼魔秘境,结果还从里面活着出来了;
秀才的时候,直面天意榜成功,还取得了甲等最上的评等,然后就击败了道祖之子李和;
举人的时候,一己之力斩尽了妖魔二族定星境一代,随后更是斩杀真龙,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屠龙者”;
然后是现在,成为圣道进士这件事本身就是惊世骇俗的,而后以进士之境斩杀了青云境六品、借国运之力后更是达到了五品的孔上义。
许开真的很会搞事。
而为了这一件“小事”就出动了将近一半的半圣、三位亚圣共同商讨应该如何处置许开,实属是非常大的场面。
因为许开与人族目前三大派系中的两派都有着极深的矛盾。
道家至今依然在怀疑李和便是死于许开之手,而儒家程朱一派与许开所处的数术家目前对立,再加上因为孔上义的原因孔家也并不希望许开好过,而程朱与孔家加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半个多儒家。
即使因为知晓许开的重要性,不会真正地将处死,但在他们的预想中,应该是他们选中的人成为圣人,带领人族中终结妖魔,然而半途中杀出来一个许开,让他们此前培养出来的天才都好似成为了一個笑话。
而此时,无视了重重禁制,一个老乞丐、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走进了这场众圣激烈争辩的现场。
“你们在争论什么呢?”
……
……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来,非要一个个的来?”
许开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张云漾。
张云漾的死鱼眼死死地盯着许开:“这是探监,当然一次只允许一个人来。”
“好吧,倒也是这个理。”许开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所以你来做什么?”
“我来当然是看看你。”张云漾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既然没事,那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张云漾忽然胯下个脸,“你为何不愿意告诉我真名?”
认识许开的时间也不短了,好歹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结果他连真名都不愿意告诉她?
“哎?我谁都没有告诉啊。而且我最后不是给你说了嘛。”
“云青山她怎么知道啊!”
“她自己把我认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许开无奈地一摊手,“有什么事吗?如果你还需要我为你上两节课的话,我现在还可以上。”
“还是算了吧。”张云漾轻叹一口气,“没想到,你就是那个‘许氏’,在你看来,恐怕我的天赋也是个笑话吧。”
张云漾不入天庠,却拥有不弱于天庠学生的战力,自然天赋奇高。然而先是被其妹妹自创针法所打击到,如今更是面对着一个拥有着旷世绝伦之姿的许开,她的那点小自得,也算不得什么。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许开当时说的那句“怎么会有人天赋比我还高”并非是一句玩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
许开心想他师弟都从未因此嘲笑过他,他怎么会去嘲笑其他人?
“那就好。许……许开,这之后,你是要回天庠去了吗?”
许开想了一下,大历圣皇许给了他一块封地,只要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他就可以过去,这倒是让他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他说道:“嗯,我会回去一趟,不过之后我会回到大历来。”
沉默了一阵,张云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回去。”
许开惊讶地说道:“你能上去?”
“可以,不过不是以学生的身份,而是以医师的身份驻扎在天庠,医治受伤的学生。”
许开心想这不就是校医吗?
“我恐怕待不了多长的时间,等这边处理完我就会离开天庠。”
“那到时候我也陪你一起走。”
许开心想你怎么跟云青山一样了?
于是他无奈地挥手:“随便你吧。”
张云漾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下一个来的人再次出乎了许开的预料。
他原以为会是张旭玲,结果来的是严河。
“许师。”严河对许开恭敬行礼。
“你又来做什么?”
“学生见见许师。既然许师没事,那学生也就安下心来了。”
知晓了许开并不会被处死,连过重的刑罚恐怕都不会受到。严河见到许开并未遭受虐待,也就因此放心下来,打算离开。
“等一下。”
严河转身:“许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严河,我接下来会回天庠,恐怕有一段时间无法与你再见面。既然如此,我再教你一点东西吧。你关于天体物理的现阶段研究成果,有什么吗?”
严河闻言,欣喜地拿出来一叠手稿,请许开一观。许开接过严河的手稿,严河在一边解释自己的手稿。
一看许开就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学生的研究成果。”
“前面都还算正常,但你为何要定下一个光的传播介质‘定光’呢?”
“前人发现若是没有空气,声音便无法传播,那么学生猜想,光应该也有一个传播途径,如此才能解释光的踪迹。”
许开默默地将手稿递还给严河。
“看来只是稍微指导你一下是不够的,还得好好地上一堂课。”
“什么?”
“你知道我的圣人剑吗?”
“许师的圣人剑之威,学生亲眼所见,实在是锐不可当。”
“那你知道我的蕴剑诗是什么吗?”
严河摇头:“并不知晓。不知许师可否让学生拜读一下您的大作?”
“如非必要,勿增实体。”
“……啊?”
“这是世上最为锋利的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