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1章(1 / 1)蓝色的水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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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院长在送她进病房时,已含蓄地描述了髙菲临终的恐怖景象,暗示她或许应提前结束他的生命。但陈银清坚定地回绝,表示她没有结束他生命的权力。

马院长黯然叹息后,便不再多言,陪着她走进病房。此刻,两人形成鲜明对比:髙菲静静躺卧,陈银清则站立一旁,一动不动。

虽非真情侣,陈银清却对髙菲怀有不舍之情。在他曾轻抚她双腿的那一刻,他已在她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这种情感或许不是爱情,却是一种深深的留恋。

在马院长离开后,护士提醒陈银清,髙菲的死亡时间难以预测,且临终前可能因剧痛而醒来,甚至狂躁。为安全起见,她建议陈银清离开病房。

陈银清虽对髙菲有情,但终究未能鼓起勇气陪他走到生命尽头。当她走出病房,心中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护士再次提醒她和老王离开走廊,以便进行消毒和善后工作。陈银清默默地看了一眼面带悲色的老王,便走向电梯。

站在医院的花坛前,她望向顶层病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曾以为自己对髙菲只有鄙视,但此刻却发现自己多么希望他能康复,再次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她沉思之际,老王告诉她红妍已经离开,并询问是否送她回公司。陈银清疲惫地摇了摇头,表示想回家。

离开医院时,一辆黑色奔驰险些与老王的车相撞。老王不满地按了按喇叭,陈银清却仿佛置身事外,双手环抱在身前,低头闭目。她似乎还沉浸在对髙菲的回忆与思念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

陈银清淡淡回应红妍,告知髙菲即将离世,劝其勿来医院,自己则选择回家。以往红妍总会恭敬回应,但这次却只留下忙音,陈银清微微愣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闭目。

老王驾车将陈银清送至别墅,她破天荒安慰了老王,劝其休息。目送老王离去后,陈银清步入别墅,发现周围多了许多安保人员,正在调试仪器。钟得山坐在门口与一位魁梧男子品茶聊天,陈银清见状,担忧父亲安全,暂时忘却髙菲之事。

乌千华却平静地说:“我能救他。”此言一出,马院长与专家们震惊不已:“你能救他?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这病毒有多可怕?”

老苏揽着女儿,仰望天际,轻声安慰:“银冰,缘分已尽,你需好好善后。生活还长,要学会忘记。若髙菲真心相待,他也会如此期望。他命途多舛,无福享受你的青睐。”

也许老苏说得对,髙菲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便不再相见。

马院长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乌千华似乎胸有成竹,难道她真的掌握着救治髙菲的秘密?

乌千华的真实身份和药丸的神秘力量,对髙菲的生死已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身为医者,马院长等人绝不轻言放弃,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惜全力救治。

男朋友危在旦夕,陈银清在父亲面前,心碎流露,她早已沉浸在恋人的角色中,泪水滑过白玉般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梗咽出声。

陈银清强忍泪水,勉强笑道:“爸,我会尽快放下。”她深知此刻不能情绪失控,尤其是父亲正处危险之中。她必须尽快忘却髙菲,专注于自己的责任。

陈银清虽不懂安保,却担心有人用远程狙击对付父亲。刘长明作为冀南市局局长,已做好细致监视工作,陈银清稍感安心,却仍询问是否收到不良消息。刘长明解释只是防患于未然,并询问公司情况。

马院长愣住,不解地问:“那刚走的姑娘是谁?她自称是髙菲女友。”乌千华淡然道:“她可能是髙菲公司的老板,临时扮演女友。我才是真正的女友。”

马院长眼中闪过期待:“快请她进来!”他原以为陈银清终于同意解剖,却不料走进的是一位身着黑色普拉达套裙的漂亮少妇——乌千华。

乌千华坚定地说:“我能救他。”面对众人的质疑,她毫无动摇。

马院长疑惑地看着护士:“这位是?”乌千华微笑自我介绍:“我是髙菲的女友,乌千华。”

冀南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内,马院长与专家组正低声商议。门突然被敲响,护士通报:“马院长,髙菲的女友想见您。”

乌千华扫视众人:“我要见他。”马院长摇头拒绝:“乌小姐,他现在很危险,身上病毒随时爆发。”

陈银清收敛笑容,低声诉说髙菲病情严重,恐难撑过三点。刘长明听后表示遗憾,与钟得山父女告别后离去。钟得山询问髙菲情况,陈银清抿嘴道出真相,心中难受不已,既想陪伴髙菲,又因身份尴尬而迷茫。

十余分钟后,乌千华换上白大褂,踏入病房。马院长等人本欲观察救治过程,却被小黑妞婉拒:“抱歉,各位。乌总接受药丸时曾誓言,救治时不许他人观看,否则将受神罚,还请谅解。”

非洲,特别是北非,神秘莫测,流传着众多巫师传说。某些部落中,确有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因此,众人虽心存疑虑,但仍礼貌退回,期待奇迹发生。

髙菲陷入噩梦,重回十八岁。那时,他与乌千华沿河堤漫步,享受幸福时光。乌千华时而调皮捉弄,清脆笑声变成狂野吟声。髙菲竭尽全力冲刺,深知得到乌千华后,她即将离去。眼见心爱之人将远行,他愿化作利刺,深扎她心,随她千华海角。

然而,梦境突变,髙菲惊恐地发现能透视乌千华体内。她血浆澎湃,如潮水般淹没器官,冲击皮肤防线,渴望破茧而出。髙菲紧抱乌千华,试图压制血浆,但无济于事。乌千华面容变形,眼珠、舌头凸出,血流不止。髙菲惊恐尖叫:“千华!”

乌千华温柔声音响起:“小飞,你终于醒了。”髙菲睁眼,见乌千华如初识般温柔恬静。他呆望许久,思绪回溯至昏迷前。此刻,他不知身处梦境还是阴间,但见乌千华与病房阳光,心中略感安慰。也许,这仍是梦,但只要有乌千华在,他便觉得温暖如初。

乌千华轻抚纸巾,为髙菲擦拭脖颈,柔声道:“小飞,这不是梦,你尚在人世。且听我慢慢道来,可好?”髙菲疲惫闭眼,哑声应允。

她回忆道:“记得前晚,我们与吴青夫妇在月明大饭店欢聚。我本欲与他们同返英国,却因琐事滞留。忙碌间,得知北山集团总部大厦被封锁,疑似病毒演习。未料,今日得知真相,乃是h7n9类病毒肆虐。心系于你,却无你联系方式,只得亲自前往。得知唯你染病,我心如刀绞。”

乌千华深情凝视髙菲:“闻你咳血之症,我联想到北非神秘部落所遇病例,故紧急赶至医院。也许是天意垂怜,给我弥补过往之错的机会。”她详细叙述了事情经过,甚至透露了部落位置,只为与髙菲重归于好。

然而,当提及部落名时,髙菲眉梢微挑,似有所动。乌千华倾诉完毕,轻抚髙菲脸颊:“小飞,这是否是天意安排?我誓不再离你而去,纵有金山在前,亦不为所动。”

但髙菲仅眨眼,轻声道:“我累了,想休息。”乌千华眼中闪过失望,却强笑离去。髙菲闭目之际,她忽闻:“一年,我需要一年。”她霍然转身,却只见髙菲闭目不语。

乌千华嘴角勾起幸福笑容:“好,我等你。十年亦无悔。”随后,她冷声吩咐:“除医生外,勿让他人入内。”小黑妞卡捷利娅点头,紧握双拳。

乌千华步入值班室,马院长等人起立相迎。她扫视众人,含笑宣布:“奇迹发生,髙菲已醒,咳嗽止,浮肿将消。”众人惊愕,纷纷欲往探视。乌千华却伸手阻拦:“且慢,我有两事相告。”马院长等人面面相觑,终点头应允。

乌千华嫣然一笑,道:“诸位,请勿问我如何救活髙菲,此事难以言明。当初北非那位巫师仅赠我一粒神奇药丸,并严令我不得带人寻她,否则将受神罚。因此,我无法为各位提供科研所需,敬请海涵。”

马院长等人闻言,眼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初时,众人对乌千华能创造奇迹半信半疑,但听闻髙菲苏醒,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那神秘药丸。若能研究其配方,对预防瘟疫性传染病意义非凡,可避免更多人受害。然而,乌千华却言仅有一粒药丸,且无法再寻那巫师,众人失望之情难以掩饰,但随即被髙菲苏醒的奇迹所震撼,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乌千华举止优雅地鞠躬致谢,随后让开了房门。

而陈银清自下午三点起便坐立不安,几次欲离家前往医院。明知髙菲将逝,且院方因特殊原因不会让她见到遗体,甚至封锁消息,但她仍想去送别,潜意识中或许想为那个曾亲吻自己额头的男人送行。她知道髙菲之事鲜为人知,以免人心惶惶,但她仍决心前往。整个下午,她呆坐于房内,凝视远方小山坡,直至眼皮沉重,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十点,陈银清醒来,阳光依旧明媚,鸟语花香,但心中却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之物。离开别墅时,她向父亲钟得山道别,后者叮嘱她小心行事。陈银清心中感激,挥手告别后上了老王驾驶的白色宝马。老王虽已不在小车班,但陈银清仍点名让他来接,或许是因为他是髙菲在北山集团唯一的朋友吧。

途中,陈银清询问颜副总是否在公司,得知她已前往京华后,心中略感不安。随后她询问老王是否去过中心医院,得知髙菲没有消息后,她愣住了。老王回答称马院长说从没有一个叫髙菲的人去过那儿,可能是搞错了。陈银清呆立良久,喃喃自语道:“髙菲,就这样蒸发了?”

陈银清对中心医院否认髙菲存在的原因心照不宣,这无疑是政府为稳定民心而施的障眼法。北山集团总部大楼的封锁尚可借口为防病演习,但髙菲之死的消息一旦走漏,必然引起社会恐慌。陈银清深知官方此举实属无奈,髙菲或许已被火化,询问结果也只会和老王所说无异。

想到髙菲已化作一捧骨灰,陈银清心中涌起一阵隐痛,意兴阑珊之下,她决定前往翠柳小区的小窝。到了那里,她只想睡觉,似乎无尽的疲惫笼罩着她。然而,即便睡了许久,她依旧感到困倦,直到晚上八点多才起床洗漱。

裹着轻柔的浴巾,陈银清突然听到肚子咕咕作响,这才惊觉自己从隔离检查至今未曾进食。她站在阳台上,望着夜景,心中默念:髙菲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不是真命天子,何必为他如此伤心?振作起来,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老父亲也需要她照顾。

为了恢复体力,陈银清决定外出用餐。半小时后,她以淡妆示人,身着黑色连身短裙、丝袜和高跟鞋,出现在一家泰国饭馆。她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点了六个菜,打算大吃一顿以养足精神。不顾周围人的惊诧目光,她毫无淑女形象地大快朵颐。

用餐时,陈银清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餐厅走出——髙菲!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他。然而,髙菲明明已经死亡,怎会出现在这里?陈银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决定追踪这个身影,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银清怔怔地凝视着那个人影,她用力揉了揉双眼,这才发现髙菲身旁竟伴着一个高挑女子。女子身着黑色短裙,美腿修长,左手握着手机通话,右手则亲昵地挽着髙菲的胳膊。在陈银清的注视下,两人步入了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陈银清呆望着东方,过了许久才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是髙菲呢?肯定是我眼花了,他已经去世了。”说罢,她轻叹一声,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低落,再无心情继续用餐,便起身结账离开了饭馆。

饭馆外,凉风习习,远处的街灯渐渐朦胧,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次日清晨,七点五十,陈银清准时出现在北山集团总部大楼的台阶上。尽管髙菲的离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但她深知自己必须振作起来,继续带领北山集团这艘冀南地区最大的民营企业乘风破浪,勇攀高峰。

陈银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台阶,她的脚步声悦耳动听,宛如弹奏着美妙的钢琴曲。她那双秀美纤巧的小脚,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她不禁陶醉其中,渴望一直这样走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好心情。她猛地抬头向大厅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衬衣、水墨牛仔裤的年轻人正在调笑礼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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