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羽箭破空,电射而出。
一头成年巨虎,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贯穿了脑袋。
嘭~
巨虎庞大的身躯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激荡出尘埃。
“运气不错,刚进山没多久,就狩猎到猎物了。”方越收起弓箭,从旁边的一颗大树上一跃而下。
往常入山,想要狩猎到猛虎,并不容易。
这一次,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来,又有一些野兽游荡到这里。
方越当即扛起虎尸,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注意到不远处地面上,一片碎石的中心,有一块核桃大小的,浅黄色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石头。
“这是什么?”
方越心中一动,当即走了过去,捡起了那块浅黄色的石头。
拿在手中,顿时一股温润的气息弥漫开来。
“嗯?”
突然间,他眉毛挑了挑,露出惊讶之色。
这块石头很是不凡。
不过这里不是细查的地方,方越当即收起石头,然后背着虎尸,就朝着山外走去。
这次狩猎也算是圆满结束,除了这头老虎之外,他还狩猎到了一些野兽。
基本上够一段时间的消耗了。
~~~~~~
却说,一天后。
“咦?怎么找不到了,明明应该就在这里才对?”
“这是脚印,有人来过这里?”
“被其他人捡走了?”
虺恒礼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这可该怎么说。
昨天他不小心将那戊土元石扔了出去,导致那元石直接掉下了山崖。
尽管那个时候,他很想去将元石捡回来。
但还是耐住性子,先将水脉给恢复了过来。
完成了此行的任务。
毕竟,这任务干系重大,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担待不起。
相比较,一块低等级的戊土元石,就没有那么重要。
再说了,这深山当中,人迹罕至,总不会这么巧就被人发现给捡走吧。
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偏偏发生了。
虺恒礼心情郁闷。
“算了,不就是一块戊土元石吗!我辈修行之人,要谨守本心,要清净长存,区区一块戊土元石.....”
虺恒礼心中默默念诵清心咒法,想要将脑海当中翻腾的杂念消弭。
但过了好半天,虺恒礼直接就跳脚了。
“奶奶的,别让我知道是谁。你个小贼,要是让我抓到你,我一定好好的炮制炮制你。”
他心里痛啊,
虽然不知道
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去追查到底是谁捡走了那块戊土元石。
他还要赶去墨山,参与解封最后一处水脉。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会因为一块小小的戊土元石,就这么心痛了。
最后,虺恒礼哪里还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模样,简直是怨妇一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
大柳树村,柳家。
“爹,这次我们卖掉家里的田产和祖宅,有了足够的钱,再加上我老师的运作,不但能够给爹在府城谋個差事,而且还说不定还能让我通过下次文举人考核。”
柳传治侃侃而谈,将老宅和土地卖掉的好处一条挨着一条讲给柳举人听。
“爹,不要犹豫了。现在这光景,谁知道‘旱灾’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家里这一千亩地,长不了庄稼,可是没有一点用处啊。”
“不能再等下去了,越晚是越不值钱啊。”
柳传治痛心疾首的劝诫,这一刻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家人,为了他爹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嗯,当然,作为实际的运作人。
他还是能够支配一点的银钱的,比如说,都好长时间没去怡红院里寻花问柳,哦不对,是找女才人谈论诗词歌赋了。
文化人怎么能说寻花问柳呢,那是武人的专利,他们这叫讨论诗词歌赋,吟诗作对才是。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柳举人脸色变换,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就这么办吧。哎,这件事就让管家去做吧......”
这大柳树村能够买得起他家地的,也就只有方越家了。
至于这光景对方会不会买,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只要价格够低,那么说不得还是会买的。
当然,实际上这些田地,都是村里人‘投献’过来的。
他们决定发卖,却是根本没有打算同这些人打招呼。
~~~~~~
夏河县城。
玉带河,烟花巷。
“哼,把他给我扔出去,没钱还学人家眠花宿柳,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老鸨双手叉腰,指挥两名壮汉,将一名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丢到大街上,嘴巴还骂骂咧咧的,显然十分不爽。
她的店铺,可是这夏河县城最好的妓馆之一。
每天客源络绎不绝。
背后有人撑腰什么时候有人敢来白嫖啊,真是吃饱了撑着。
“呸,今天这事,小爷记住了。等小爷考上武秀才,小爷一定会让你好看,到时候就让你服侍小爷。”
陈良挣扎站起身来,怒目瞪视盯着妓馆老板娘,心头充满恨意。
“呦呵,你小子脾气倒挺硬嘛。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像你的话这么硬,你要真是考上了,老娘倒不介意伺候你。”
老鸨的话语,当即就惹来了一阵哄笑。
周围的人也都对着陈良指指点点。
如此情况,陈良哪里还呆的住,当即就掩面而走,逃也似的离开了。
“得想办法,再搞点银子。姑姑家有那么多银子,但是偏偏不借给我,哼,迟早我要让姑姑一家好看。”
“还有那个废物表哥,都废掉了。就应该把银子给我,以后我要是考上武举人,看你们怎么巴结我。”
陈良脑海当中念头翻转,却是想到了哪里能够搞到银子了。
当即,便朝着城里的某个方向而去。
很快,便来到了一处赌场。
凭借着白虎拳馆弟子的身份,陈良很快就见到了这里的小头目。
“就是你?想借银子?”赌坊老板齐占堂上下打量来人,身上衣衫有些脏乱,身上一股子酒味,还有些脂粉味。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淤青。
这种人他是不接待的,借钱给这种人,以后只怕根本要不回来。
若非此人说他是白虎拳馆弟子,他是见都不会见的。
“是我,我要借一百两银子,等我今年考上武秀才,连本带利还你。”陈良拍拍身上的尘土,挺起胸膛,让自己的话语更加有说服力。
“考上武秀才再还钱,倒也不是不行,但我怎么相信你能考上?”齐占堂笑道。
陈良这下子倒是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才对着齐占堂说道:“我姑姑是大柳树村的大地主,我表哥是武举人,凭这些,难道我还能考不上?”
“大柳树村,武举人?”
齐占堂能够在夏河县城里开赌场,放高利贷,自然不是简单角色。
一听陈良所说,当即就知道了他说的是谁。
便是之前白虎拳馆最年轻的那个武举人方越,这人正是大柳树村人。
只不过,原本前途远大的方武举,后来竟是不幸重伤,身体落下残疾,无法恢复。
可惜,实在是可惜。
同时,齐占堂也明白过来,这陈良是准备用方越做担保,来借银子。
他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转而脸上浮现出笑意道:
“哈哈,陈兄弟说的是,一百两,不多,不多。有方武举担保,我可以多给你一倍银子,就两百两你看如何?”
“哼,这才像话。”
陈良一听,对方听了他家说的话,竟然愿意多借给他银子。
哼,这还不是看他天赋好,知道他今年肯定能够考上武秀才。
这哪是借给他银子,这是提前巴结他。
还是城里人见识广,不像他那个乡下姑姑,一点见识都没有。
难道不知道,那么多家财,若是没有武力保障,会被人盯上吗。
不帮他这个本家的天才侄子,还能去指望谁。
真是分不清轻重啊。
自我感觉良好的陈良,很快就在对方准备的文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然后拿了银子喜滋滋的走了。
“掌柜的,就这么把银子借给这个小子了?他还不上怎么办?”这时候,一旁的一个管事来到齐占堂身边问道。
在他看来,那陈良实在是不像一个能够还钱的。
这种人,也更不像能够考上武秀才的。
“哼,还钱?他不还钱更好,他不是有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姑姑吗,到时候找他姑姑拿钱。”
齐占堂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然后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她姑姑的儿子是武举人,但那是方武举。一个残废的武举人,家里肯定还有不少余财,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陈良,名字倒是不错,原来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但要是没有这种狗东西,赌坊怎么能够发财呀。”
“原来如此,掌柜的高明,实在是高明!小的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旁边的手下一听,顿时就醒悟过来,连忙拍马屁道。
自家掌柜这是看上了陈良的姑姑家了。
一个过气的武举人,还是一个废掉的武举人,家里自然是有钱的,烂船还有三千钉呢。
怎么也都能打出一些油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