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听着陆泽此言,只觉得满心都是暖的,搂紧了陆泽。
陆泽浅声一笑,低头用自己的额轻抵着祁语宁的额头道:“等从北城回来,我就去向陛下请旨赐婚。”
祁语宁能感知到陆泽的唇离自己的唇瓣只有一寸而已,在陆泽还在试探的时候……
祁语宁便仰头吻住了陆泽的唇瓣。
这一次,两人都不想像上次那般浅尝辄止,蜻蜓点水。
只是要更进一步时,灵灵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道:“爹爹给灵灵讲故事睡觉觉。”
祁语宁吓得连推开了陆泽,“灵灵!你怎么还没睡着?”
灵灵道:“爹爹不讲故事灵灵睡不着,灵灵要听爹爹讲故事。”
祁语宁羞红着脸,催促着陆泽道:“你快去给灵灵讲故事。”
陆泽无奈得松了一口气,在祁语宁耳边道:“我觉得得让灵灵自个儿睡了,她都三岁多了。”
祁语宁笑了笑,“陆世子能睡在此处,都是托了灵灵的福,灵灵要是自个儿睡了,你也得自个儿回去睡!”
陆泽轻哂一声,的确,他如今能在王府,也是父凭女贵而已,便上了床榻给灵灵小主子讲着故事。
……
北城祁王府之中。
祁宇安打算带阿萍回盛京王府,这军中过年时候的事宜自然要好好交代。
回到王府之中已经是快戌时了,他没想到阿萍还没睡,在前院之中等着他。
“阿萍,你怀有身孕,怎么这个时候还不睡,还站在风口?”
祁宇安握住了阿萍的手,冰凉的很。
阿萍掏出来两张银票道:“这是郡主先前赏赐我的首饰,我平日不爱带这些,想着既然要去盛京城,就让嬷嬷都去换了银钱。”
祁宇安蹙眉道:“我妹妹给你首饰是心意,王府又不缺银两,那些首饰纵使放着不带也比换了银两好。”
阿萍道:“那我去明日让嬷嬷再去买回来?”
祁宇安道:“不必了,这银两你就收着,到时候去了盛京城,我带着你去首饰铺子里挑你喜欢的首饰。说起来这几年我也没送过你多少首饰。”
阿萍随着祁宇安进了房中,他前院的屋子她很少来,也就留宿过一次。
祁宇安坐在床边上,将阿萍抱在怀中道:“萍萍,今日孩子又闹你了?看你眼睛肿着,又因为孕吐而哭了?”
阿萍道:“还是会有些作呕,没什么大碍。”
祁宇安伸手摸着阿萍的肚子道:“这么皮的孩子不会是个儿子吧?以前我娘怀妹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容易吐。”
“王爷娘亲怀郡主的时候,王爷应当也还不记事吧?”
祁宇安道:“我本该还有一个妹妹的,只是没有生出来而已。”
祁宇安望着阿萍的小腹道:“这一胎看来真的有可能是儿子。”
阿萍摸着小腹,望着祁宇安,“王爷,我想既然要去盛京城,路途遥远,我想明日去一趟道观,求一个路上平安一路顺风。”
祁宇安道:“也好,我明日若是得空就陪着你一起去道观。”
阿萍道:“不必了,我和婶婶一起去就可以了。”
祁宇安又道:“把春分带上吧。”
阿萍笑了笑道:“春分到底是郡主身边的丫鬟,我不敢真让她伺候我,毕竟我如今什么名分都没有。说是妾侍,但是也没有妾侍之礼,算起来我和春分是一样的,我都不如她……”
祁宇安没有娶妻,所以所谓的妾侍也没有过礼。
阿萍起身,前去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祁宇安一杯道:“王爷,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合卺酒可好?也算我这辈子嫁给过你了。”
祁宇安没有取过茶水杯,看着阿萍道:“阿萍,合卺酒是夫妻之间所喝的,我只会与王妃喝合卺酒。”
阿萍低头道:“我知道了,王爷,你喜欢我吗?”
祁宇安看着阿萍,总觉得她今日有些怪异。
阿萍看着祁宇安的眼睛道:“我是喜欢过王爷的。”
祁宇安听到喜欢过三字,愣了愣,“喜欢过?如今呢?如今就不喜欢吗?”
阿萍望着祁宇安,眼眸之中含泪道:“王爷总归日后是要娶王妃的,我没有资格再喜欢王爷了。”
祁宇安望着阿萍的眼泪,不禁烦躁道:“你素来都是听话的,怎么王妃就让你这般吃醋?萍萍,祁王府的女主子不能只是一个山间农女出身,我选王妃时自然也会选贤惠善良的,不会亏待你的。”
阿萍看着祁宇安道:“王爷,你根本不懂女子,只有女子不爱你的时候,才会贤惠大度能忍得下别的女子。
您怎么说我都好,我是不愿意见到您与别的女子恩爱的,人心是只有一个的。”
阿萍咬唇道:“王爷不愿将一颗心给我,那我也不会将一颗心都给王爷,时候不早了,王爷好生珍重,我先回去了。”
阿萍说罢后,就离了前院。
祁宇安见着阿萍的背影,烦躁得很,他不明白阿萍为了王妃一直闹什么?她跟着自己的时候就该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祁宇安在想是不是这三年来都只有阿萍一个女人,倒是给了她错觉。
阿萍她怎能连王妃都容不下呢?
想来等回盛京后,她多见识见识盛京城世家男儿妻妾满堂,她就明白了。
祁宇安一夜难眠,一早就去了军营里。
因着过年时不在北城,给祁家军过年的俸银要早日登记发放。
“王,王爷……”
“王爷,不好了,萍姑娘,萍姑娘的马车在半路上被火烧了,只余下了烧剩的空架子,与阿萍姑娘和嬷嬷两人的尸首了……”
祁宇安听闻此言,整个人都似被抽了魂一般僵硬住了。
“何管家,你胡说八道什么?阿萍,怎会出事呢?”
“是真的,王爷!”
何管家道:“马车就在去道观的半山腰上……”
祁宇安连找了一匹马翻身而上,驾马到了去道观的半山腰上。
只见着一辆快烧为灰烬的马车,还有两具焦尸。
从未曾烧完的布料之中能瞧出来,是阿萍的衣裳。
焦尸手中的金镯子也是萍萍一直带在身上的。
祁宇安悲恸欲绝,望着跟前的焦尸,只觉得肝肠寸断……
明明昨日还这么鲜活的阿萍,怎会成为一具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