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7章 有辱斯文(1 / 1)狂炫榴莲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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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月的计划谈不上千难万难,难之一点上,只不过是要算计人心。

她在郡主府时就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罚了李小宝,坐实了她责怪几人办事不力,厌恶了她们。

回来后她让谢管家生出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帮助折枝等人离开盛京,又趁夜递信给公子衍,让他买下她们后送往永宁。

这其中谋的是谢管家的心,也在赌公子衍的心。

前者不难,后者至少现在也不难。

公子衍也是不负她的期望,不仅同意了此事还将宫里的暗线全都给了她。

她才能用此威胁柳樱就范为她偷取周太子印鉴,她不仅要用此仿制二人通信,让余贵嫔怀疑卫宁是不是诓骗了她纯善又德才兼备的儿子。

还要借此印鉴一路平安的抵达永宁,毕竟永宁往西全是余家的地界,她若是想要在永宁长久发展,那只能借周太子的势了,谁让他是余家的底气呢。

至于母亲。

谢风月冷笑一声,打断了思考。

她现在要寻一个正大光明前往永宁的借口。

郡主前往封地,要么是遭了皇室厌恶被贬黜,要么就是大婚后,带着夫郎回封地受礼小住。

前者她不考虑,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她要在这一个月内寻找一个好拿捏,家世一般的世家郎君,甚至最好能死在长途跋涉中的夫君。

一个月的时间,够她给谢无为和卫宁留下一个天大的惊喜了。

是夜,万籁俱静。

窗外传来了,鸽子的咕咕声。

谢风月光脚行至窗前,取下小白腿上的密信。

“人已安置,勿念。“

得到了公子衍的确切回复后,谢风月松了一口气。

她要把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摒弃,若是她所做之事败露,她身边的伺候的人无一能活。

折枝、花蕊、李小宝、叶绾乃至是春寒,她都希望她们能平安。

七月廿四日,乾安治下数封国上书求援。

民以食为天,可这老天却连续三月未下一滴雨,导致各封国大旱颗粒无收,受灾的封国中尤齐国最为严重。

天子之妹,昭华长公主现齐国王后更是一封又一封的奏折发往盛京。

周天子对于这个早就嫁人的妹妹没有什么情谊,他看得三封言辞恳切的求援信后,就大手一挥道:“这等麻烦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处理完了,现在的要紧事是太子选妃一事,等这事忙完,再由三公决定吧。”

三人虽是多有龃龉,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默契的闭嘴。

毕竟陈郡与琅琊郡等地都有不同程度的旱灾,他们用银子用人的地方也多。

如今各地受灾,诸国赋税进贡肯定会比以往少上几成的,到时候国库空虚,又得世家补上,思来想去,三人都没在这事上多嘴。

周天子呷了一口冰饮后,才缓缓开口:“三位爱卿都是我乾安的中流砥柱,自然应该明白如今太子选妃,事关乾安的未来,这才是重中之重,受灾一事就先放一放吧,反正只是个旱灾,等入秋自然就会下雨的。”

三人都在朝数十年,哪能听不出周天子的话外之音。

无非就是让三人多多考察选秀名单上女郎的家世,再顺手将这选秀一事办得符合皇室该有的威仪。

这是又要用人还要用钱啊,什么好事都想占。

王丞相端坐于檀木椅上,眼皮都没抬就回道:“户部的事微臣已经没管了。”

自从天气热起来后,周天子就少有去上朝了,政务一事更是三不沾,可在他印象这些东西都是王丞相一手抓的啊。

“那现在是?”

谢太傅硬着头皮回道:“回陛下,如今户部以及礼部都是微臣在监理。”

谢无为心里窝着一股子气,开春时,他拿捏到了这两部尚书的错处,一鼓作气将他俩外放安上了谢家的人,本还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呢,没想到户部礼部,竟烧钱就算了,大头还是烧在皇室的吃穿用度上。

如今想来,坑定是王家那老匹夫给他挖的坑,就算如今知道了,他也不能不要,这两部的官职早就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有油水的让谢氏族人顶上,苦差事就让依附谢氏的人顶上。

就连卫宁如今都在礼部任侍郎一职。

思及此,谢无为更是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

周天子可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盘算,他只知晓,周太子选妃需要大办,人选定了以后,还需要将东宫重新修缮,这样样都是在烧钱,自然不可能是从他的私库里出。

他清了清嗓子:“那这事就交给谢爱卿去办了,你办事向来稳重妥当,交给你朕心安。”

话毕,他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谢无为,又继续道:“朕最近头风犯了,就不在此多留了,三位爱卿自行商议吧。”

周天子拍拍屁股就将烂摊子丢下走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落实之人,王丞相自然也不会在这御书房久待,他正欲起身告辞,谢太傅就语焉不详的开口:“丞相大人暂且借一步说话。”

林宏庆闻言立即找了处理公事的借口离开。

等人一走,谢太傅脸色就拉下来了。

“你家三郎婚事,你究竟是如何看的?”

王丞相连坐姿都没变,淡淡回道:“用眼睛看的。”

谢太傅被他一句话梗到了,脸色不佳:“我今日就把话摆明了,你家三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他生在别家,月儿看上了他,我倒是乐得自在,但是!他是你王家儿郎,这门婚事就不可能!”

他声音越说越大,像是在表明立场一般。

这种膈应人的话,王丞相根本就不接招,他神色依旧淡淡:“哦,那你跟他说啊,你来寻我作甚。”

“你你你,你个老匹夫!真是欺人太甚!”谢太傅心里本就有气,又被连着哽了两次,连体面都不要了,直接用芴板指着他就开骂了。

王丞相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回道:“谢大人,这可是在御书房,你好歹也是朝中重臣,说话怎能如此有辱斯文呢。”

谢太傅被气的连拿着芴板当扇子用,呼呼扇风,这才勉强平息心中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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