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从徐州琅琊离开北上，靠近青州北海的时候，却发现青州黄巾贼乱，诸侯讨羽失败后，作鸟兽散回归辖地，兵过如篦，殃及百姓，以至天下大乱。

乱臣贼子、贼寇宵小纷纷作乱。

曹操有心出力剿贼，但他一来非青州军政官员，无权越界剿贼。二来他麾下只有残兵败将，扬州募兵失利令曹操如今都自身难保。

曹操本想拜见北海孔融，最后只得作罢，派人前往北海辖地告罪孔融后，绕道泰山北上，过了泰山靠近济北国的时候，寒冬腊月时节，济北相鲍信依旧出城相迎。

“孟德风采依旧啊！”

鲍信看着曹操身后残兵败将，但眼神中依旧燃烧着熊熊斗志，就可以看出曹操雄心壮志未泯。

失败不要紧，重要的是要从失败的地方重新站起来。这足以证明曹操的心理素质之强，无愧“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评价！

“重言（鲍信表字）这是埋汰我啊！白马之战近乎全军覆没后，我本想前往扬州募兵，可惜一波三折，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曹操苦笑说着，语气中没有掩饰对袁术的埋怨。

鲍信虽然身居兖州济北，但对扬州的情报显然也了解不少。

自从袁术败退九江寿春后，已经在染指蚕食扬州，以至于刺史、太守等死的死、逃的逃，扬州上下兵荒马乱。

曹操想要在扬州募兵谈何容易？那不是从袁术口中虎口夺食吗？可以让曹操诸将安然离开，估计已经是袁术顾及面子了！

鲍信不好接话，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孟德如今是想要北上投靠本初吗？”

“重言果然有勇有谋！”

曹操点头说道，两人的关系密切，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刘羽挟天子号令天下，祸乱朝政，银乱后宫，英雄豪杰愤然对抗，本初在酸枣号召天下诸侯会盟清君侧，我们因为大义所在出兵会盟。

“如今虽然失败了，但陛下身陷囫囵，我寝食难安，誓要再次招兵买马，勤王救驾，不枉费我曹家世受皇恩，我曹操食君之禄！可惜啊——

“如今只得北上投靠本初，为勤王救驾在出一份力。此乃汉室忠臣的本份！”

曹操话里话外对袁术的埋怨，那是溢于言表的。

当然不是他如今变成了祥林嫂了。而是袁绍和袁术兄弟俩不对付，既然过来投靠袁绍，那自然要开始埋汰袁术了。

曹操相信鲍信不会碎嘴，但问题是鲍信麾下将士、那些下人仆从会不会有袁绍的眼线呢？隔墙有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鲍信摇头失笑，只得说道：

“孟德来得正巧。本初号召黄河沿岸诸侯结成战略同盟，训练水师对峙刘羽麾下兵马。前段时间发生过很多次水战。近几日因为黄河结冰而暂缓下来。

“但白马之战，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纷纷战死，以至于盟军前线缺少大将坐镇。水战时每当水陆并进，东郡、山阳一带都缺少犄角之势。

“孟德机变无方，略不世出，可以统领将士拔乱反正，正是最佳人选！”

曹操心下大喜过望，拱手道：“那就有劳重言代为引荐了！”

“哈哈哈，以孟德和本初的关系，还需要我引荐吗？”鲍信知道这是曹操的客套话，倒也没有当真。

“重言切莫妄自菲薄，你乃济北相，我虽是典军校尉，但刺杀刘羽之后被朝廷通缉，所以严格算起来，我只是一个通缉犯而已！”

“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曹操在鲍信辖地留宿一夜，寒冬腊月也不可能星夜兼程赶路，这一夜宾主尽欢，舟车劳顿、风寒欺身中热酒下肚，浑身舒坦，饱餐一顿，令曹军上下倍感幸福。

翌日一行人渡河北上，前往冀州拜见袁绍。

袁绍曾经是渤海太守，自领冀州刺史后，依旧在渤海郡治南皮办公。当然因为对峙屯兵黎阳的张燕军，在魏郡邺县等地也有兵马。

一行人艰难度过黄河，如今可谓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寒冬腊月，黄河一些水域结冰，这也令两军暂时停战。

纵观华夏历史，黄河水域爆发大战的次数极少。就是因为黄河冬季会结冰，难以自成天险，一些水域都不用舰船直接渡河。

不像淮河和长江终年不会结冰，自成天险。在这里也爆发了一次又一次历史有名的大战役。淮河也是华夏南北分界线。

言归正传，曹操艰难度过黄河后，只要过了平原国就可到达渤海。

不过路过平原国的时候，曹操还是放缓行军速度，拜见了平原国相刘备。

其实曹操心中也有自己的骄傲，就好像曹嵩所说，他曾经有些傲慢，看轻天下群雄。认为十八路诸侯讨羽时，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

而这个使君，曹操是对刘备说的，其实心中也有暗指刘羽！

在曹操看来，纵观天下英雄，不过只有刘羽、刘备和曹操，才称得上英雄！

袁绍？

呵呵！

身为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对这個权贵子弟最清楚不过了。特别是此次诸侯讨羽之战，更让曹操看清了袁绍的底细！

袁绍确实有才干，但也有很严重的不足——外宽内忌，好谋无决。并且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诸侯讨羽之时，明明有那么多的良机，都因为袁绍怕损兵折将、怕损失惨重、怕势力大跌、怕这怕那而错失了。

诸侯会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来，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而错失良机？这是有脑子的人干出来的事情吗？

特别是诸侯讨羽溃败后，袁氏兄弟俩可以立刻卷土重来，有这种底蕴，还为了这一点点蝇头小利而错失良机，那就更加荒谬绝伦了！

看看人家刘备，赌上了全部身家，近乎全军覆没，虽败犹荣，天下诸侯敬仰，名扬四海！

而袁绍这位诸侯盟主，成为天下笑柄！

不过可以见到袁绍的都是身居高位的世家大族，或者说都是体面人，不可能会当面揭短，让袁绍难堪。

而底下人自然也不敢将这些风言风语传上来，万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就不是功劳而是找死。如此欺上瞒下，袁绍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成为天下笑柄！

对比刘备和袁绍，曹操就越发高看刘备。

既然路过刘备辖地，自然要拜见一番，同时领略一下刘备的“平原水师”成效如何，就是不知道天寒地冻，黄河结冰，是否还能看到？！

刘备对曹操也十分认可——曹操刺杀刘羽、身陷重围中携带汉帝诏令出关、以及后面快马加鞭招兵买马会盟讨羽，都在证明曹操的忠君爱国之心。

刘备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招待曹操一行人，但实在是拮据，只得粗茶淡饭招待，令曹操麾下夏侯渊等人颇为不满，都认为刘备亏待他们了！

他们一路北上，哪怕就是在扬州，袁术驱离他们都是以礼相送，后面过徐州陶谦酒宴相迎，过济北鲍信热烈欢迎，其他州郡长官也是如此。

唯独刘备这个平原国相，最寒碜！这寒碜的不是酒宴，而是待客之道啊！

无礼之人！

可曹操暗中派人调查，了解情况过后，却对刘备越发高看：

“玄德果然仁义，本初给了那么多粮草辎重，却都用来训练将士、抚恤百姓，而没有一丝一毫中饱私囊！”

“袁盟主的粮草辎重支援，乃用于勤王救驾、反抗刘羽之军事上，备岂能自私自利挪用？

况且因为诸侯讨羽，天下大乱，祸及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寒冬腊月，很多百姓难以为继，备宁愿自己吃糠喝稀，以尽绵薄之力，救济万民。”

刘备倒不是伪装，在众诸侯之中，只有他和孙坚是寒微出身，也只有他身居高位、平步青云后，依旧不忘本心，仁义爱民。

“都说刘羽仁义无双，在我看来，拍马难及玄德万一啊！”

曹操感慨刘备的为人：

“因刘羽自私自利而卷起的战乱，以至于天下大乱，社稷丘墟、苍生涂炭，他的仁义，不过是小仁小义、假仁假义。

“而玄德不惜自己省吃俭用，稀粥度日，都要爱惜百姓，都要练兵勤王救驾，忠君爱国，实乃臣子本分，此乃大仁大义啊！”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天地君亲师，忠君爱国才是大仁大义。刘羽软禁天子、祸乱朝政，不管他多么爱戴百姓，那都是小仁小义。

曹操麾下部将，得知缘由后，也对刘备的看法改观过来。不是刘备无礼，在生活拮据的情况下依旧招待他们，这是待客之道中的最高礼节！

只有刘备心中不是滋味，他知道这是曹操的坦诚之言。可这种坦诚，却令刘备有些汗颜。

因为据他打探到的情报，并州、京师百姓们，在刘羽的统治下，已经过上了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生活。

幽冀等地因为战乱的百姓们，都纷纷向着并州、京畿逃亡，对待这些流民，刘羽照单全收，并且给他们安排工作、吃穿用度。

须知如今寒冬腊月，难以劳作收入，万物冬眠之计，刘羽等于完全是提前支出。他们需要供给那些流民吃穿用度，就算安排工作也需要等来年开春进行。

除此之外，寒冬腊月之中，除了吃穿用度外，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最重要的“柴”，可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燧人氏点亮了人族的灯火，结束了人族茹毛饮血的时代，让人类与禽兽分别开来，有了熟食生活。这也是为什么，柴米油盐“柴”为首！

可薪柴昂贵，对百姓是一笔昂贵的支出。

有些林地是世家大族私人所有难以砍伐、有些树木难以燃烧取暖、有些可以砍伐可以取暖都被砍光了，早已经光秃秃的。

因此寒冬腊月，难以为继的百姓只得靠忍冻挨饿度日，每年寒冬冻死的黔首百姓无数。

然而刘羽在并州的“煤炭计划”问世，将燃煤改造成可燃烧取暖的“蜂窝煤”等变化，并且结合“蜂窝煤炉”，更是取暖烧水两结合。

还有“火炕取暖”等惠民改造，还有很多很多民生工程，都令并州在寒冬腊月之中，令黔首百姓都能抵御风寒，在暖冬中幸福度过。

“暖冬”！

光是这一点，纵观大汉天下，谁能做到？！

刘羽入主京师后，对京畿地区进行改造。刘备得到的情报是，至今为止京师冻死的黔首百姓几乎为零！

几乎为零啊！！！

这种惠民工程，这种造福万民的举措，叫小仁小义？叫假仁假义？

刘备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他没脸回话，他更担不起“大仁大义”的评价。对比刘羽，他的所作所为，根本算不上“仁义”，不过是小恩小惠罢了！

此次接待，双方都吃的不是滋味！

当然曹操麾下部将，是因为吃不下这些粗茶淡饭。而刘备是……忧国忧民，以及因为刘羽的仁义和他们讨羽的矛盾，而出现了一种艰难抉择的无奈！

不过很快，随着曹操提议领略“平原水师”后，刘备又恢复了雄心壮志。这支他训练数月的水师部队，绝对是刘备的最高杰作和骄傲了！

“孟德兄，这支水师统率乃是子义（太史慈），他乃青州人士，因为沿海出身熟悉水性，通晓水战。麾下水军大部分是青州子弟……

“在袁盟主粮草辎重、战舰军需供给支援下，如今备麾下水师部队，有——

“战舰两百七十余艘，包括小型巡逻快船赤马舟等数十艘、中型战船艨艟等两百余艘、大型楼船等十余艘，其中有一艘主战舰四层楼船，可容纳近万将士，可在甲板策马奔腾。

“不过如今水兵将士总计一万五千余名，属于军需战舰充足，但人手不足。实乃是北方皆是骑射士卒居多，擅长水性、水战的士卒极少，正在扩充之中……”

刘备说着有些摇头无奈，但语气中的自豪和意气，还是看出他对自己训练的水师部队极其满意。这是他从无到有、白手起家训练而来，那种成就感，无法想象！

曹操心下暗自咂舌，袁绍驰援刘备这个盟友就如此大手笔，那么他的“渤海水师”又有多么疯狂？

曹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刘备想了想说道：“袁盟主的渤海水师，具体军情备不甚了解，但他麾下有近千艘战舰，水师兵马至少四五万以上，并且还在扩充之中。”

“嘶——”

饶是曹操早有心理准备，都被袁绍的大手笔惊骇住了！这就是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底蕴吗？

诸侯讨羽之战，白马之战死伤惨重败退才多久？袁绍不仅卷土重来，还立刻积蓄了这么恐怖的水师部队！

须知舰船打造需要经年累月，甚至大型楼船需要三五年、十年八年的。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拥有水师部队。然而袁绍还是凭借家世背景做到了！

这其中表现出来的“能量”，令人叹为观止！

曹操也是权贵子弟，但对比袁绍这位权贵，那简直就是暴发户和千年世家的差距！

“不对！！！”

曹操羡慕的同时，忽然惊醒过来，察觉到了什么，顿时惊疑问道：

“玄德，为何本初忽然之间立刻发展水师部队？你们也在快马加鞭建造水师部队？黄河地区需要这么庞大的水师部队吗？！

“淮南袁术等诸侯也在打造水师部队。但他们依靠淮河天险，并且淮泗地区水网密布，水路四通八达，发展水师还可以理解。

“但冀州地处北方，弓马骑射居多，黄河冬天还会结冰，水师只能引为‘助力’，而不是‘主力’啊！如此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其实不仅是北方地区，哪怕就是青州、兖州、豫州、徐州这等中原地区，水网密布，同样也需要步骑作战。

原历史中，刘备和吕布徐州纷争数次中，有一次就因为张飞抢了吕布的战马。由此可见骑兵在徐州等地也是极其重要的。

徐州尚且如此，更逞论是地处华北平原的冀州？

…

“孟德兄，备曾经也有些疑虑。但你前段时间在扬州募兵，不清楚北方情况。”

刘备为曹操解释起来：

“刘羽麾下步骑精锐极多，他控制并州河套地区，有着战马供应，麾下将士皆是百炼精钢，装备齐整，将士士气如虹、狂热无比。

“从刘羽一路而来的种种战绩，以及诸侯讨羽溃败、白马之战损失惨重，就可见刘羽麾下兵强马壮。可谓是猛将如云！

“然而近段时间，在袁盟主主导下，盟军忽然发现刘羽麾下水师不利，双方水战多次，皆以盟军占据优势。

“这种情况下，盟军若是可以水陆并进下，甚至可以击退刘羽麾下步骑精锐。

“正所谓趁胜追击，袁盟主调动全力，发展水师部队。这才有如今的‘平原水师’和‘渤海水师’出现！”

…

曹操心下惊疑，问道：

“会不会是刘羽的以退为进之计？故意佯装水战不利，诱导本初发展水师、忽略步骑，最后来一个大围剿？！

“没有步骑加持，冀州平原，如何挡住刘羽的兵马？冀州平原广袤，缺少江南四通八达的水网，水师活动范围极小，未来必受牵制。

“还有玄德可不要忘记‘大炮’等发明，这一炮下来，就算是楼船也承受不住啊！到时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不是曹操草木皆兵，闻风丧胆，实在是刘羽兵强马壮，将他打怕了。

…

“孟德所虑甚是。”

刘备颔首说道：“不过依照袁盟主的规划，沿海诸侯发展水师，而伯圭兄（公孙瓒）等诸侯发展步骑，分工合作，避免分心作战。

“至于孟德所虑，此乃刘羽以退为进之计，备认为可能性不太大。因为制造舰船旷日持久，若非袁盟主调动袁氏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也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单单以大型楼船来说，龙骨需要百年树木制造，从设计图纸、到取材运输、最后能工巧匠进行制造，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稍有意外就需要十年八年。

“备认为，刘羽水战不利，乃缺少水师将士和战舰而故，并非他以退为进。战马可以通过养马之地获得，甚至与凉州、西域走私贩卖。可战舰的制造，不可能一蹴而就。”

…

刘备的发言，这才让曹操知道，制造一条战舰需要多么麻烦的工程，对袁氏的人脉能量又有了更直观清晰的认识，但他还是担心：

“玄德可还记得，刘羽当初在并州击败董卓的西凉铁骑时，使用了一支神秘部队？就是不用战马，可以四轮移动的那些战车！

“那支部队被刘羽称为‘机械部队’，与空中的‘热气球部队’、陆地的‘步骑精锐’合称‘海陆空’三军。

“可‘海军’在哪里呢？

“当初刘羽押送‘六十万册书籍’入京，其中张飞和关羽乘坐舰船入京，据那些溃败的世家私兵所言，乃是一种极快速的舰船，如今又在哪里呢？

“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乃刘羽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我们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翼翼、谨小慎微。避免再次出现白马之战的惨败啊！”

…

曹操的发言，令刘备神色凝重，旋即点头说道：“孟德所虑甚是，我立刻去信一封给袁盟主陈清利弊，你北上渤海后，也可当面警醒，以免重蹈覆辙。”

曹操颔首。

带着这种想法，曹操在平原国只是逗留两日，就立刻率兵北上渤海南皮，又一次见到了袁绍。

袁绍对曹操的到来非常热情，设下豪宴，不少只有在夏秋时节的果蔬，都丰富密集的出现，令曹操心下感慨袁绍的能量之大。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后，曹操终于趁着袁绍心情不错，说起了自己的忧虑。

袁绍闻言叹息一声，说道：

“玄德来信我已经看过了，孟德和玄德所虑甚是。

“但孟德有没有想过，刘羽步骑甲天下，诸侯联军溃败就是证明。甚至并州那些四轮战车，不需要战马都能高速驱使，都可见刘羽麾下陆战之强。

“如此一来，我们只能另辟蹊径。我们又不可能飞天，如此只能入水了。通过水战形成破局，旋即水陆并进，打开突破口。

“这段时间盟军多次占据优势，这不就证明我们的思路和战略方向没错吗？

“我知道孟德的担心，刘羽诡计多端，麾下智谋之士甚多。但孟德啊！这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了！我们别无选择，只有这一条路了！

“诸侯联军讨羽，兴师动众、挥兵五十多万都溃败而走，你让盟军继续发展步骑对峙，你觉得那些诸侯、那些将士，还会有信心吗？”

…

曹操哑口无言！

袁绍显然也看出了问题，但却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诸侯联军如今唯一的出路、唯一可以重镇军心士气、重振旗鼓卷土重来的办法——

就是让众将士看到希望，而水战是唯一的希望了！

袁绍看到曹操无言以对，宽慰说道：

“孟德无需担心，我还没有那么轻敌大意、自视甚高，白马之战溃败，也将我彻彻底底打醒了！

“我虽然命玄德发展‘平原水师’，并且麾下也在投入‘渤海水师’的建设。但却令伯圭他们继续发展骑兵，他的‘白马义从’之强，你也是知道的！

“若是孟德忧虑，你也可发展骑兵，如此诸侯分工合作，发展壮大，未来养精蓄锐、修生养息之后，在伺机而动，勤王救驾！”

…

曹操深深看了袁绍一眼，没想到这位发小，经过诸侯讨羽溃败后，竟然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接纳他人的意见，可以大度的拿出粮草辎重支援。

人尽其用、海纳百川。

这种变化令曹操都为之侧目！

此刻的袁绍，称得上“明主”了！

…

“孟德，怎么了？”

袁绍发觉曹操愣愣望着自己，有些狐疑问道。

曹操摇头说道：

“就如本初所言，我就与公孙太守一样发展骑兵。不满本初，近些时日莪对骑兵训练和作战颇有心得，并且感谢刘羽的战马三件套，或可快速发展起来。”

“也好。”

袁绍想了想后说道：

“孟德，我会调遣五千战马于你发展，粮草辎重你无须担心，东郡太守乔瑁和山阳太守袁遗战死，你属意何地？”

“东郡！”

“孟德霸气，东郡可有徐荣驻兵，乃前线最危险所在。你又是发展骑兵，将直面刘羽兵锋所指。”

“进攻乃是最好的防守。曾经我们畏战退缩，结果是惨败！如今直面强敌，或可借着作战厮杀洗礼而成长。”

“就依孟德所言，骑兵部队可想好名号？”

“就叫——虎豹骑！”

袁绍颔首，旋即立刻下令，以汉天子诏书、勤王救驾的名义，向洛阳方向表奏，表曹操为东郡太守。然后、然后就礼成了！

汉末三国时代，诸侯为谁“上表”，都这个路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