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宣没有去审问博斯普鲁斯,这家伙的灵性之高,灵觉意识之强,导致他根本无法像驾驭鹰钩鼻一样去驾驭他。
毕竟是世界百强榜的水准,虽然未必是陈怀宣的对手,但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可能涉及到耶路撒冷先知会的秘密,这大概率是不太现实的。
任由鹰钩鼻回答这种事情他有自己的考量。
但博斯普鲁斯就未必了。
在某些层面来看,这家伙可是一位狂热份子。
陈怀宣看向了他。
“你代表的是耶路撒冷先知会?”
“什么意思?”
一涉及到耶路撒冷先知会,博斯普鲁斯的眼神就像鹰一样锐利,哪怕面对强悍的“雷神”。
这和鹰钩鼻男子不一样,对方是外人,对于内情根本不知详解,但他不一样,他是知晓有些状况的,作为主的信徒,博斯普鲁斯绝对不会背叛耶路撒冷先知会。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想要从他身上得知先知会的秘密,哪怕玉石俱焚,博斯普鲁斯也并不惧怕,甚至为主献身他会感觉到很荣幸,不然,他就不是哈士奇的精神领袖博斯普鲁斯了。
看着对方突然酝酿起来的权能之力,仿佛时刻要发动攻击,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一样,陈怀宣忍不住笑了笑。
他摆了摆手道。
“别紧张,我又不是你的敌人。”
“嗯?”
“还有你,听说你代表着复苏奥斯曼帝国的荣光?”
陈怀宣的目光同样看向了鹰钩鼻。
对方愣了下,随后面色大变:“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怀宣:“……”
“听着,我对于你们做了些什么并不重要,对你们的想法也并不感兴趣,对于所谓的‘米兰赦令’同样没有太大的觊觎之心,我只希望帮我的对手搅搅局。”
“呃?”
他这话让二人真色怔了怔,鹰钩鼻男子还想问什么,但博斯普鲁斯却严肃的摆了摆手说道。
“据我所知,你是雾都方面的人?”
陈怀宣点了点头。
“但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2。
博斯普鲁斯与鹰钩鼻男子有些不理解。
陈怀宣解释道:“因为已经没有英伦三岛,已经没有雾都了。”
二人闻听后,先是对视一眼,随后若有所思。
英伦三岛发生的事情,不光是在奇物圈里炸出了圈儿,就算是在整个世界的舆论中,它同样是大爆的热点,毕竟,这是人类与机械军团的首次大战,已经算是变相的三战开端了,而发生在君士坦丁堡的一系列事件,不过是奇物界私下里不能公开的事情罢了,二者还是难以相互比较的。
但作为奇物界的高手之一,与世俗国家的高层掌舵手,二人对这种情况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甚至,二人还多有关注。
英伦三岛剩余的贵族被迁往法兰西,并且受到了怒海和铁塔的变相控制,眼下的英伦已灭,剩下的不过是傀儡政府罢了,这符合耶路撒冷先知会对西方的惯有印象。
而在奇物界有口皆碑的充电宝凯尔,哦不,现在应该叫雷神凯尔了,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是一位纯粹的民粹者,他看不惯剩余上位者的卑躬屈膝,看不惯怒海和铁塔对雾都剩余力量的变相压榨,继而反出傀儡政府准备自己单干复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甚至,某种文化氛围还能导致二人感同身受。
这家伙或者会有自己的考量,但在君士坦丁堡,二者也都需要一些盟友,毕竟,他们所面对的力量好像分外强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信不过不列颠人。”博斯普鲁斯眯着眸子:“除非你帮我们夺回‘米兰赦令’,我才愿意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并且,我可以在下一次的先知大会提出一些提案,为你寻得一些复国的帮助,你知道的,这一点我们是专业的。当然,如果你能皈依我教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争取进入先知会的权利。”
博斯普鲁斯这是起了爱才之心。
毕竟是从充电宝凯尔进化成了雷神凯尔的家伙,这要是皈依圣教,岂不是美滋滋,先知会当又收一员大将!
但陈怀宣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什么意思?”博斯普鲁斯的眸子变了。
“如果‘米兰赦令’落在了它们手上,这一点不用你们说,我是不会让它们如愿以偿的。但是进入先知会?呵呵,还复国你们是专业的。”陈怀宣忍不住嘲讽:“据我所知,你们的小弟现在好像还在被人反复摩擦,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但也没有看到你们所谓的专业性。”
博斯普鲁斯:“……”
“不不不,你不懂,我们那是战略性的……”
“停,你在和我叽叽歪歪,我就把你电成飞灰?”
陈怀宣伸出手,手心雷霆涌动,并且天空中也重新积蓄起了云层,那蕴藏的恐怖雷霆之力,让博斯普鲁斯心惊肉跳。
“凯尔先生,有话可以好好谈!”旁边的鹰钩鼻男子出言劝诫。
但对方的回应却是。
“关你屁事!”
鹰钩鼻男子:“……”
但其实,这很符合凯尔那家伙一点就炸的脾性。
博斯普鲁斯与鹰钩鼻对视一眼,似乎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毕竟,眼下好像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你们最好快一点密谋。”
“什么?”
二人看向了“凯尔”。
因为陈怀宣已经站了起来,并且用一种严肃的眼神凝视着远方的天空。
“我的灵觉告诉我,有危险即将来袭。”
“怎么可能,我就没有……”
博斯普鲁斯想说,为什么我就没有感应到了,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大批尾焰划过天际。
博斯普鲁斯瞳孔收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导弹!”
在君士坦丁堡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能用导弹袭击他们这两位重要的人物?
“快,跑啊!”博斯普鲁斯大喊。
并且还拉上了鹰钩鼻男子。
看来,外边所说的二者不和,未必全是实情,说不定有作秀的成分。
“跑个毛。”陈怀宣掏了掏耳朵。
“The sky is dead……”
听起来有点耳熟,但却有点听不懂的诗歌再次出现,天空之中雷霆闪烁,当那一句“Lei Gong help me!!!”变得高昂之后,云层之中兔突然轰隆一声响动。
一条蔓延了不知道多长的粗大雷蟒,骤然轰击在了一颗来袭的导弹之上。
“轰!”
上千米的高空里,璀璨的光火爆裂开,形成了大片的“烟花”!
“轰隆!”
“轰!”
“噼里啪啦”的爆响中,雷霆化龙的场面与“烟花”暴起的场景交织在一起,在天空中组成了一片夺目的雷霆领域,视野中的所有颜色都被炙热的光芒所填满。
博斯普鲁斯与鹰钩鼻男子目瞪口呆。
雷霆拦导弹?
好吧,雷霆好像的确要比导弹要快!
但博斯普鲁斯却更加明白,眼前的“雷神凯尔”凯尔,已经达到了多么变态的地步。
未见其弹,先闻其险,灵觉蔓延虚空,能精准锁定数千米外的弹道,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灵性反应!
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这样一种怪物!
天啊,他在不列颠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雷霆轰鸣下,狂蛇乱舞,十几枚导弹被陈怀宣用雷霆化为灰烬,他凝视着天空中的“大烟花”,然后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博斯普鲁斯神情一紧,忍不住凝视远处,但却并没有看到持续的导弹来袭。
但其实他更相信“雷神凯尔”的灵觉,毕竟,对方的灵觉好像的确比自己的好像高多了。
事实胜于雄辩嘛。
“怎么了?凯尔先生,对方不会是动用了更大的大杀器吧?”
“嗯?”
闻听博斯普鲁斯所言,陈怀宣愣了下,随后才明白,对方所说的大杀器,很有可能是藏匿在附近某个基地里的战术性“大呲花”。
“不,莪是在想,为什么会有坦克开过来。”
“坦克?”鹰钩鼻男子凑到了近前:“君士坦丁堡发生了这种严重性质的袭击,军队接管城市防务好像很正常啊,他们若是没有反应,那才应该好好整顿了。”
“呃,是吗?”陈怀宣指了指远处:“但为毛,他们的炮管都指向了你呢?”
“啊?”
几百米外,街道尽头,几辆坦克一字排开,冰冷的炮管泛着冷峻的光芒。
“这……”
“轰”的一声,一发炮弹从三人身旁直接略过,激起的劲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袍,随后脑袋后面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是路边的一栋建筑被命中,随后冒气了巨大火焰。
“哦,看来是在调整诸元。”
“滋啦!”
陈怀宣手掌隔空朝前一指。
“Lei Gong help me!!!”
“轰隆隆!”
大片的雷蛇从天空中降落下来,宛若蛛网一般。
大地震颤,轰鸣不觉,视野中的一切都在摇晃,仿佛山崩地裂。
整个街道也是炙白一片,所有人都被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
直到几秒后强光散去,博斯普鲁斯与鹰钩鼻男子才看到,那院本部一字排开的坦克已经冒气了浓烟了,发红的钢铁成为了一片焦炭,甚至微风吹拂而来,二人还能闻到空气中烤肉特有的焦糊味儿。
“都焦了。”
二人对视一眼,打定暂时不要招惹这个懂不懂就把人烤熟的家伙。
“走吧,两位,跟随我,去夺回属于你们的荣耀。”
博斯普鲁斯与鹰钩鼻男子:“……”
好吧,差点忘了,被陈怀宣的雷霆所震慑了心神,二人差点都没有想到,军队出现在这里,并且对他们发动袭击,这里面所代表的某种含义。
嗯,用一个简单的名词来说,就是通过密谋和军事暴力手段,实现某种权力的转移。
那两个字不能说,因果太大了。
但也因为如此,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
因为这种情况几乎是在打掌权者的脸,这不仅是在否定他们对哈士奇掌控力,也是在否定他们自己的能力。
“该死,这里面一定有外部势力的干预!”鹰钩鼻男子重重的挥了挥拳头。
陈怀宣却笑了。
“不是废话,没有你们‘爸爸’的首肯,谁敢没事乱掀桌子啊!”
鹰钩鼻男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特么问我?”陈怀宣有些奇怪,这家伙脑子锈到了啊?
“咳咳,主要是凯尔先生的手段,让我们认为你定然有回天之术。”
面对博斯普鲁斯的打圆场,陈怀宣可不买账。
“回天没有,上天到差不多。”
博斯普鲁斯与鹰钩鼻男子对视一眼,二人大概也明白了,这是一位杀神,若真的要等他来解决这一切,说不定整个君士坦丁堡都会被杀的血流成河。
哦,不,是雷霆肆虐,烤肉横行!
想了想,鹰钩鼻男子说着。
“我们去艾尼瓦街,那里有一个秘密基地,只有我的授权才能开启,在那我们可以重新掌握局势。”
毕竟是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了,鹰钩鼻男子早就有预案,并且模拟过相应的处置手段。
当然了,在如今奇物界大行其道的环境下,有些手段还有没有用,那就知有天才知道了。
但最起码的前提,是他得成功安全的赶到那处基地才行。
这一切的重点,自然就是“雷神凯尔”的身上,也只有他有能力,在这种危险的局势下让二人到达既定目标。
面对这种情况,陈怀宣则是趁机问了一句话。
“‘米兰赦令’变成奇物我还能理解,但为什么你们要抢夺它,那些家伙也要抢夺它?”
博斯普鲁斯不发一言,鹰钩鼻男子则根本就不知道。
“不说?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别,别啊!”
鹰钩鼻男子一反常态露出笑脸,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博斯普鲁斯,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盟友的吗?”
后者恍然,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暴露了一点秘密:“‘米兰赦令’在不同人的手里,可以发挥不同的功效,这会因为目的的不同而发生转移。”
陈怀宣大概明白了什么。
艹,原来你们是在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