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源于君士坦丁堡的特殊地位。
因为自从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后,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们一度控制了对君士坦丁堡牧首的任命。
包括今天的哈士奇政府在内,虽然仅仅要求牧首承认自己是一位公民,并且允许在东正教会自主召开教会会议来选举牧首,可哈士奇对于牧首的选举依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之前在奥洛特国际机场大爆炸中失踪的现任大牧首卡狄乌斯就是鹰钩鼻男子的亲密战友,他的损失对于鹰钩鼻男子来说,也是一种力量上的削弱。
当然,主要问题也出现了。
在如今这个时期,血月降临,奇物者出现,那么,教会会议选举出来的牧首,还要不要经过哈奇士政府的同意?
如果因为奇物加身,教会本身也掌握了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强大到不鸟哈奇士政府,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哈士奇政府对于教会会议选举出来的牧首变相的丧失了影响力。
不过,“米兰赦令”大概是其中的一个意外。
因为历史的特殊性,“米兰赦令”成为奇物后,本身针对的就是信仰领域。
当哈士奇政府掌握了“米兰赦令”之后,哪怕教会本身选举出来新的牧首,但哈士奇依然可以利用“米兰赦令”宣布这种选举违法!
为什么“米兰赦令”宣布违法就一定会违法呢?
主要的结症并不在“米兰赦令”能强行剥夺对方什么力量,而是【圣经】本身认可程序的问题。
如今十五個教区的精锐力量齐聚君士坦丁堡,为的不仅仅只是君士坦丁堡大牧首的位置,而是想要进一步影响【圣经新约】的归属。
如果选出来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米兰赦令”宣布违法,那么,它就无法以整个教会的名义去影响甚至控制【圣经新约】。
这就相当于一票否决。
拥有“米兰赦令”就拥有了未必能让人成事,但一定能坏事的能力,这就是“米兰赦令”的关键之处。
而且,普通奇物者还用不了,要以国家的名义,即如今占据这片土地的哈士奇政府来宣布,才能激发“米兰赦令”的力量,并且让【圣经新约】认定此次选举违反相关程序。
所以才会有鹰钩鼻男子受到了此次袭击的事件。
显然,有人不仅想要操控牧首的选举,甚至想要搞到这一票否决权。
顺便在换个听话的当家人。
一举三得。
如此来说,鹰钩鼻男子出现在君士坦丁堡,很有可能只是对方的某种陷阱。
这绝对不是仓促进行的,而且有预谋的调虎离山。
伴随着博斯普鲁斯的解释,不光是陈怀宣,就算是鹰钩鼻男子大概都联想到了什么。
鹰钩鼻男子从来都不相信别人对付他,会仅仅派出一支力量,就像他本身喜欢多留后手一样。
他熟悉的他的对手。
毕竟已经不止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件了。
眼下对方一定聚集了足以扳倒他的力量,否则不可能仓促的发动这种等级的袭击行动。
如此说来,与“雷神凯尔”的合作势在必行,毕竟,他们眼下还无法忽视这种强大的战力。
与此同时,众人刚刚走了几步,便在混乱街道找到了随行车队的私人安全助理,这家伙竟然还活着,不愧是安全方面的负责人。
第一时间保证了自己的绝对安全。
因为他就藏在翻转过来的汽车里,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解开,正吊在副驾驶上装死。
通过安全助理的描述,众人才知晓,就在半个小时前,哈士奇二把手通电全国,成立临时安全委员会,并且控制了哈士奇的首都。
与此同时,一个步兵师,两个装甲旅,和一个突击营已经进入了君士坦丁堡,并且接管了电台和媒体,以及所有的政府机构。
几名手下传来消息后在逃走的过程中被枪杀,随后,安全助理也没有得到新的情报来源了。
听到这种局面,鹰钩鼻男子的脸色阴沉似水。
“奥乌兹,我带他不薄,竟然敢背叛我?”
陈怀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人家背叛你了就背叛你了,不过是有人给的砝码足够多而已,你又能如何?”
“放狠话有个毛用,有本事返回首都杀他全家啊!”
鹰钩鼻男子:“……”
我哪里敢动不动杀人全家?
博斯普鲁斯:“……”
这凯尔的杀气怎么这么重?
“还有。”陈怀宣看了一眼手表:“你们几个最好快一点,因为已经有装甲车往这边儿赶来了。”
倒不是他灵觉已经到了如此之远的地步,而是【图灵机】对全市的监控探测,发现了对方的行进路线而已。
“先生,先换件衣服,你这身太显眼了。”安全助手提醒着:“还有博斯普鲁斯阁下,你们走在路上一眼便能被人认出来,还是应该伪装一下。”
陈怀宣忍不住看了安全助手一眼。
既然是鹰钩鼻的安全助理,那应该是心腹中的心腹吧?
而且,他也没看出来对方想要反水的样子。
毕竟,如果简单的想要干掉鹰钩鼻,这位身为奇物者的安全助理大概是最好的人选了。
鹰钩鼻男子能被引到君士坦丁堡才遭遇袭击,大概率说明这家伙问题不大。
不然背后一枪就能解决的事情。
一行人来到的街道旁,安全助理用力的掰断了一根路边的栏杆,然后将破烂的玻璃拨弄开,他进去找了几件衣服。
这些衣服就是陈怀宣穿的这种,宽大的袍子,脑袋上在盖块布,并且还能捂住嘴巴的部位。
“往哪里走?”
鹰钩鼻男子征求着陈怀宣的意见。
安全助理也不敢插嘴,毕竟,刚才躲在倒悬的车里,他可是看到过这位的“Lei Gong help me!!!”。
的确很变态的样子!
博斯普鲁斯更是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一样。
“你不是说去你那处秘密基地吗?”
陈怀宣眯了眯眼睛。
“地址给我。”
鹰钩鼻男子报上了地址,陈怀宣则佯装连接上了卫星定位。
“凯尔先生,不可。”
安全助理连忙阻止:“卫星定位系统很有可能被它国监控!”
这个“它国”指向性极为明显,自然有可能是眼前这种事件的幕后黑手之一。
“我知道,但放心,我之前买了铁网的三星会员,卫星定位系统是由铁网来提供支持的,它国根本监控不到。”
这番看似打广告的话语,却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奇怪。
“原来是铁网!”
没错,就是陈怀宣创立的铁血官方网站,因为三星会员的条件极为苛刻,并且拥有种种特权,这导致在奇物界与铁网上,三星会员主一直都只是一个传说。
没想到,凯尔竟然就是三星会员之一。
不过,考虑到他之前施展的强大战力,众人又释然了。
这么变态的家伙,成为铁网的三星会员似乎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种等级的奇物者,换我我也给。
就这样,靠着陈怀宣的迷之走位,众人乔装打扮后,绕过了条条街道,并且穿过了正在不断赶过来的,敌人的包围圈。
事实上,应该是【图灵机】对信息的强大监控所起到的决定作用。
但鹰钩鼻男子几人都将功劳推到了“凯尔”铁网的三星会员的身份上。
作为尊贵的三星会员,得到一些网络信息方面的支持,似乎在正常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鹰钩鼻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向“凯尔”说些什么,但博斯普鲁斯却阻止了他,并且频繁给他使眼色。
二人向来有某种默契,鹰钩鼻男子想了想,只能暂时闭口不言。
半个小时后,众人从步兵师的包围圈中,来到了法纳尔街区。
而这里,距离“白光塔”的圣乔治座堂并不远,甚至凭借肉眼就能看到那座大教堂。
大约自1600年起,这里便成为东正教教徒的精神领袖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的驻地。
陈怀宣没想到鹰钩鼻竟然将基地藏在这儿。
有想法。
众人进入了一栋临街的住宅里。
鹰钩鼻拿出了钥匙,然后打开好几道房门,最后,他们才来到地下室的移动暗门前。
鹰钩鼻输入了密码。
“谁?”
里面竟然有人!
“是我。”
“咔嚓”一声,移动暗门打开,陈怀宣等人走了进去,随后看到了两个身着防弹衣,且身材精壮携带武器的男子。
“哦,天呐,先生,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有人走了过来,但安全助理却伸手阻止了他。
“主管,你这是干什么?”那人有些疑惑。
但安全助理眼神冷漠,大喊着。
“武器放在地上,趴下,双手背在后面!”
“主管?”
“我不想说第二遍!”
那人的手掌下意识想要靠近枪套里的手枪,但看着眼前男人所带来的庞大压力,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解开枪套,然后连同武器一同仍到了地上,自己也像安全助理所说的那样,趴在了地上双手后背着。
“还有你!”
另一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举起了手,同样如此进行了相关步骤。
控制了二人后,安全助理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然后走到这处安全屋里面。
片刻后,他返回了过来。
“先生,所有通讯设备遭遇了破坏,而且,保险柜遭也遭到了盗窃,应急预案书和联系手册都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地上趴着的家伙,那家伙的同伴同样也看着他。
“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他甚至想要激动的站起来,但安全助理走了过去,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掐昏了过去。
“主,主管!”
作为当事人,此地的负责特工表示有点慌,事实上,他也没想到了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像这种安全屋整个君士坦丁堡怕是有不下于数十个,谁能想到对方偏偏选了这一个呢?
安全助理没有解释,而是盯着这家伙看。
“保险柜里的东西呢?”
特工低下了头。
“让我给卖了。”
安全助理毫不意外,他只是问着。
“卖给了谁?”
“君士坦丁堡安全委员会的埃夫里姆。”
安全助理回头看了鹰钩鼻一眼,后者摆了摆手,他当即转身掐住了特工的脖子,然后将他的脖子扭断了。
“先生,这里怕是待不了了,埃夫里姆说不定已经盯上了这里。”
“没想到,埃夫里姆这条老狗竟然也能反噬我!”
毕竟,这可是君士坦丁堡安全口的主要负责人,他的背叛无疑让鹰钩鼻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他甚至不知道他曾经那些忠诚的属下,亲密的战友们,到底还有几个人能站在他这一边。
很明显,这次对方动用了极大的力量和代价,甚至不惜策反他身边的大多数人,也要将他拉下那个在哈士奇国内看似至高无上的宝座。
鹰钩鼻看了老伙计博斯普鲁斯一眼,对方想了想,然后吐出了一个名字。
“如艾塔奇,眼下只有如艾塔奇大概还算可信。”
“但他现在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啊!”
“我们能联系到他吗?”
“估计有点困难。毕竟,你知道的,他眼下负责的基地,还有它国力量的驻守。”
陈怀宣自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因为只需要简单的查一下这个名字,陈怀宣就已经了解了许多的情况,他甚至知晓那个家伙的办公室,眼下不仅布满了各种监听设施,甚至他本身的自由也遭遇到了一定的干涉。
与此同时,鹰钩鼻和老伙计博斯普鲁斯暗中交流了一会,二人都觉得想要从耶路撒冷先知会上获得一定的支持,可能性似乎不大。
毕竟,不远处的“小弟”眼下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耶路撒冷先知会奉行的不同样是绥靖政策嘛,它们又怎么肯为了鹰钩鼻明面得罪那边拿强大的一位。
至于之前的承诺,此一时彼一时,如果鹰钩鼻回不到那个位置上,并且无法摆平国内的局势,他就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更不要说去索要什么承诺了。
想到这里,二人不由得看向了“凯尔”。
伴随着所有希望的一一破灭,似乎只有眼前这个强大至极的家伙,才能给他们带来某种可能性了。
鹰钩鼻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他直接询问道。
“凯尔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才愿意帮助我平息这场内乱?”
陈怀宣看了他一眼。
嗯,这家伙终于反应了过来。
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马儿跑,你得给马儿吃草。
陈怀宣的回应很简单。
“我相中了之前看到的那座教堂。”
“嗯?”
鹰钩鼻与老伙计博斯普鲁斯对视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对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的位置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