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千年还在不断的寻找着突破口,时间的痕迹让他渐渐的失去了力气,他感觉到了恐惧,一种从心底而来的恐惧,这样的感觉让他一刻都不想要停下来。
尤其是在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幻境之后,更多的念头便是想要直接穿越到何忆的身边,带她离开。
从幼年到现在,他固然是明白何忆缺少什么的,那些温暖,那些被人关爱的感觉,她少真正尝试过。
而这个幻境则是可以窥见到人心底的脆弱,一针见血,不留痕迹。
倘若到了那个时候,何忆的一切脆弱全都暴露出来,按照她的性格,她必然是很容易迷失在这里。
他一直相信他们之间是有一种特殊的联系的,虽然这样的联系并没有像何忆余生那样的密切,但是,他坚信他可以找到她,就像是幼年时无数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他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的头绪,他是个极其细致的人,周围的种种,从来到这里开始已经有了一定判断。
这样的一切并非是偶然,从给何忆寄来的信,或者说更久之前便已经有了阴谋,只是可惜那个人一直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直观察着这一切。
意识到了这样的局面,罔千年就不淡定了起来,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这种明知道自己有危险,但是危险究竟从何而来,究竟是什么?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这样像是迷雾一样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了,就是迷雾
罔千年顿时豁然开朗。
是了,在来到这里之后,周身所围绕的就是这样的迷雾,好像是来到这个幻境的必需品,原本并不在意,现在仔细琢磨起来,这样的幻境未免太过于蹊跷。
最初始三个人站里在浮生酒馆的门口,罔千年细细的好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同时也注意查漏有没有哪里忘记了一些细节。
从那里开始,身边就已经有了蹭蹭烟雾,只是那时候也不过是单纯的以为是天气原因,也就没有仔细考虑起来。
却是没有想到,烟雾之后便是短暂的昏迷,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却已经是新的世界了。
想来问题就是出在了这里。
罔千年来回渡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的发现并不是简简单单都小问题,他有一种预感,好像即将可以发现什么大的秘密,甚至可以找到何忆。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到幻境的场景,在第一层遇到的是少年时的自己和何忆。
他还记得那些场景,某个时间里可以和自己的记忆重合,可是更多的却是有所误差,动作和场景还是和过去相似的,然而人物说出来的话却是大相径同。
若不是罔千年对这样都场景印象格外深刻,恐怕在某个瞬间以假乱真了。
若真的是这样
罔千年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后怕,他不敢想象下去,倘若当时他没有发觉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不是他了。
撇过去这个,对于何忆的安慰顿时又多了几分担忧。
他是知道何忆的,尽管格外的刻苦,但是天资平平,偏巧的,性格又是格外的软糯,若是这样,被幻境诱导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不行,这样下来一定会有问题,一定要找到她。
罔千年心道,可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在最初的时候他便有过想要使用传音符的想法,可是又联想到这里的种种,这样的想法还是被他搁置了起来。
他并不是不敢尝试风险,只是不想让她冒险。
他心知这里的一切必然是有人恶意搞鬼,在暗中有人在静心策划着一切。
幻境之中,一切都是有着密切联系的,他大胆猜测,倘若在这时通过传音符寻找何忆,必然会在某个时间里,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听到,至此再有一些什么有的没的改动,最终对于何忆来说是危险的。
尽管这些只是推测,可是一但有几率可以发生的,让她危险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尝试。
而同样的,他也在这时有了新的猜测,如果这些场景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联系,那么,这些被围困于其中的人,在某个时刻,一定会再次遇见。
空间依然成了定律,在这里,并不会存在同样的平行时空,至少在现在,在他的认知了,所谓的平行空间最多可以分为两重,倘若还要再继续的细分下去,必然是用什么后天形成的所谓的墙。
而现在,停留在这个空间里的已经有三个人,那么在每一次场景变化的时候,这三个人所在的世界也同样会发生变化。
罔千年眯眯眼,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那个突破口了。
每一次的场景变化的时刻便是那个墙最薄弱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切脆弱的就可以穿透,那么,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可以穿透所谓的墙来到另一个人的空间里?
若是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顺利找到何忆了?
罔千年有些兴奋,虽然咋一听起来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想法,但是机会总是有的,并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有几分可行性的。
那个所谓的墙,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正是这些从来未曾停止的烟雾。
从真正来到幻境开始,这些烟雾便一直存在着,就像是一场错觉。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此在意,以为这些不过是这个幻境特有的产物,可是随着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发的久,一些细节便不得不开始留意了。
罔千年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虽然那些烟雾是一直存在的,可是更多的时候,它们就像是朦胧的秋雨,细腻的,薄薄的。
然而一但到了某个时候,那些烟雾就像是被人控制似的沸腾起来,似乎被人追赶着,有了方向一般的向人靠近,知道把他围绕起来。
想来这些烟雾已经有了问题。
罔千年探手在烟雾里虚抓一把,然后凑到鼻前轻嗅,却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发现,忍不住的有了些许失望。
然而周围的烟雾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般的,再一次向他聚拢而来,就像是在对他驰加警告一样。
隐隐的,他竟然觉得这一次的烟雾好像和之前的并不一样,好像有了什么重点,覆盖在身上格外的沉重。
其中还有什么黏黏糊糊湿漉漉的东西,就像是新鲜的血液,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就是这个时候了。
罔千年心道。倘若这时每一个场景都在发生改变,那么这时处在交替的时节,所谓的烟雾墙必然是最薄弱的时刻,穿过去就可以看到另一个场景了。
虽然已经有所打算,可是真正施行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些烟雾就像是一个个小精灵组成的庞大组织,不是要比小精灵更可怕的东西,过于是恶灵,过于是亡魂,总之是一种极其邪恶的东西,这些东西一直在不断的盘旋着,施压而来的重量和压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隐隐的罔千年突然想到了过去太乡野间做任务时听老人家念叨的有关于各种烟雾的传说。
传闻在深山里,常有一种可以迷惑人心智的烟雾,那种烟雾时常不出现,偶尔出现时,也会被猎户或者砍柴人当作是山里湿气过重形成的山雾。
乍一看这种烟雾格外的普通,起初并没有什么人在意,知道某一天,两个砍柴人起了大早,最终却是一去不复返,众人有了各种的推测,最终却是一一宣告破产。
最终在整个大山人心惶惶,无论是打猎的,还是采药的,或者是砍柴的都极少出现。
究竟是山中有妖怪,还是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鬼也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后来,山里要有所改造开发,终于在山侧某一角的断崖边发现了上百具尸体,怨气可以说是已经溢了出来。
那些尸体已经堆积成了一个小小是尸包,最下方的尸体兴许是年份太早,已经风化成了一堆白骨,而中间部分的,已经溃烂,偶尔还能看见有蛆虫在不停的蠕动,其中还有什么鸟儿飞下来,啄咬几块人肉。
最上方的还能有一些轮廓,看样子并不算事死了太久,只不过整个尸体也已经被鸟兽啃咬的不像样子了。
当时讲诉这个事情的人,说到这里差点吐出了隔夜饭,可见场面足以震撼。
当时的人把这一切都推在了所谓的神秘烟雾之上,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直到某个醉汉,在某一次行走夜路时,突然看到有一个人突然被烟雾缠绕,那个模样,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手在拉扯着他的身子。
那样的场景顿时让那个醉汉吓醒了,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收到了惊吓。
惨白的月色之下,让一切都多了一种悲伤的氛围,后来据那个清醒之后的醉汉所说,他就躲在一个大树后,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烟雾里走了出来,而后又在烟雾的包围中,一步一步的走的格外僵硬,像是被什么操控着,甚至关节都没有看到有什么活动。
而在站里在断崖只上时,那个人的脚步终于停留,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那个身影终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看到这里的醉汉终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到家给家里说了这个事情,没多久之后就疯掉了,再不久之后,人们在断崖的尸体堆里发现了他的身形,他也成了其中一员了。
当时的罔千年也不过何忆这般大小,正是年少轻狂,对于那些言语只是嗤之以鼻,只当是随口而来的茶余饭后的说笑了。
虽说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各种东西都可以存在,甚至可以说是百花齐放。
可是,这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烟雾,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能。
而现在,他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关于烟雾他终是有了新的看法了。
而现在越发是这样,他就越发的觉得时间紧迫,他姑且还可以坚持一下,可是何忆和余生呢?
罔千年对僵尸并不了解,也不清楚如果是余生的话又可以在这里停留多久。
但是何忆的话
罔千年按动一下自己跳动的过分迅速的心脏。
何忆他是担心的,原本的法力就不算是格外优秀,天资也不卓越,在有了余生那一层关系之后,修习的速度更是下降了,若是这个时候,被烟雾所诱惑
后果他不敢想下去了。
“一定要等我啊”罔千年咬咬牙,身体像是被撕裂的疼,那些像是无数个小鬼颗粒组成的烟雾就在他的身侧,像是想要透过他的毛孔进入身体,逐渐侵占整个身体。
“不行,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定要等到我”
身体而来的疼痛感让他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可是这些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在乎了,他的心思已经全然被找寻何忆所占据了。
“玫瑰花丛,玫瑰花丛,一定是那里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尤其是在上一个场景转移过来之后。
烟雾相比较于之前那几次要更浓郁几分,颇有几分强力胶的感觉。
罔千年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浓白,除了这些已经看不到其他什么东西,他就这样的像个睁眼瞎子一样的探索这,摸索着,寻找着所谓的方向。
那些烟雾还可以感觉到,那种粘稠湿漉漉的感觉,清晰的覆盖在身上,给罔千年有一种才浴血奋战后的感觉。
为了不被烟雾所诱惑,短暂的思考之后,他还是迅速的回归于平静,虽然他也想弄清楚这样的烟雾里究竟有什么来历。
空气中突然而来的花香味倒是让余生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方面也不过时他的判断,想来现在已经误打误撞的遇上了,想来也是一份惊喜。
这样的花香浓郁非凡,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个喷嚏。
“是玫瑰,何忆在吗?”
罔千年小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在担心会让她受惊,而出了偶尔一阵的风动,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罔千年有些失望,还等不到他仔细的想一出,突然的便是一阵清晰的疼痛,这样的疼痛让他把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随着这时,周身的烟雾终是消散了几分,至少可以看到了眼前一大片的红玫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