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
鲁月春嘟囔:“我做错什么了?老四不就流个鼻涕吗?至于上纲上线?爸妈,宴辞是高材生,他的行为,可不像高材生会做的事儿,你们得管管。”
她往秦宴辞头上扣高帽,先抬高他,再贬低他。
秦父厌极鲁月春的小心思,但他没吱声。
视线放在鲁月春另外三个孩子身上。
小孩们本来在闹,被他盯的害怕,规矩坐好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冷了下来。
鲁月春清清嗓子:“爸,再过一阵子天气该热了,我们准备搬回四合院住。老三不是没房间嘛,到时候和卿安一块儿住。”
秦父等着孩子们吃饱了,才开始发话:“首先,我们用不着你教我们怎么管宴辞,其次,四合院没你的住处。当初是你要搬出去,还非要把小孩全部带走,折腾得我节衣缩食大半年,最近才刚刚缓过劲。
你如今又想回来,你什么意思?故意折腾我们玩?”
鲁月春试图辩解:“当时.....”
“你俩赶紧带孩子滚蛋,看见你们就烦!”秦父失去耐心,直接撵人。
秦晋忐忑放下筷子:“我们改天再来看您。”他喊几个孩子走,又对鲁月春道:“你还不走?”丢人现眼!若非看在四个孩子的份上,他早不跟她过了。
鲁月春不情不愿的抱起小孩出门。
走出大厅。
秦母惦记鲁月春怀里的孩子,多看一眼,比方才吃饭的时候乖巧不少,精神头也不似白天足,她伸手一试:“四丫头的额头真的有点烫,附近就有医院,去看看大夫呢。”
鲁月春同样试了试:“不烫。”
“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不听劝呢,去看看放心啊。”
“你愿意您带去看。”鲁月春把孩子往秦母怀里一塞,走了。
秦晋见状,无奈接过:“妈,她就那样,您担待点。”
秦母火大,饭店门口人多,她忍着没有发作。“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
.......
秦晋夫妻领着孩子们离开后。
应姒姒唤秦宴辞,不多时。
他牵着祝卿安从马路对面过来。
后者含着棒棒糖,笑的得意:“妈妈,爸爸给我买的。”
应姒姒:“你小心蛀牙。”
“我睡觉前会刷牙。”
应姒姒宠溺的笑笑:“好吧。”
一行人返回四合院,应姒姒进屋打开前后窗户通风,又将家具擦了一遍,心里踏实不少:“小孩子生病的时候最老实,老四肯定不舒服,估计午睡的时候晾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你明天几点回学校?”
“一早,下周不回来了。你在家如果住的不高兴,搬去沈叔叔家住吧,省得他经常往这边跑,来回并不方便。”秦宴辞道。
应姒姒点头,如果鲁月春厚着脸皮再回来,她一定搬沈叔叔家住。
毕竟她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盯着对方。
........
次日,秦宴辞离开家。
应姒姒照常上课,结束课时前往城西商场的路上,遇见冯双喜。
她叫住对方。
冯双喜吓得立正:“大,大姐,有何贵干啊?”他咽了口唾沫,不等她问,他便说:“李玉薇进精神病医院和我没关系啊。她一早就疯了,成天在我耳边说,我是什么首富,叫我做买卖。我哪敢啊,她不依不饶的,对我又是抓又是挠,还说我跟你做过夫妻呢。”
“夫你大爷!”应姒姒骂一句,骑车走了。
冯双喜:“.......”
应姒姒继续走,经过医院门口,遇到秦晋。
她不冷不淡的打招呼:“大哥,你不不舒服吗?”
秦晋叹气:“是老四,回家发烧,吃了药没好,带过来看看。”
应姒姒:“......现在怎样了?”
“好些了。”
应姒姒无语,早来,早好了吧?
非得拖着。
她和秦晋告别,来到城西统计订单,完成后到厂里下订单,接着联系进货,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时间就这么在忙碌中溜走。
转眼,时令进入秋季。
这期间,秦宴辞带领的团队,在外大杀四方,夺下竞赛金奖,成功拿到出国留学的名额。
这一天,是他出国留学的日子。
应姒姒带着两个孩子为他送行,她主动承诺:“阿辞,你等我一年,如果明年还不放开,我便把洗头膏的配方卖了去找你。”
她仔细考虑过,与其在这里等着放开,不如去外面闯荡。
若能攒下钱,回来作为启动资金更好。
再者,她刚拿到驾照,如果不在运输单位工作,岂不辜负公家的培养?
秦宴辞嘴角微扬:“那倒不用。”他不愿意她舍弃她的爱好,陪他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会尽快结束学习任务回来找你。”
应姒姒也笑:“好啊,咱们一言为定。”希望下次再见,他们两变得比现在更优秀。
.........
候机大厅传来催促的广播声。
“媳妇,我真舍不得离开你,离开孩子。”秦宴辞心中无限不舍,抱着已经半岁的秦池,低头抵着她的。
小孩仿佛知道即将与他分开。
肉乎乎的小手捧着他的脸,亲一亲。
秦宴辞心口一软:“池池真贴心。”
“哼。”祝卿安冷哼,她不贴心是吧?
秦宴辞垂眸,伸手把她抱起来:“你也一样。”
祝卿安立刻笑起来:“爸爸,你记得给我们写信,还有,寄照片给我们看。”
“粑粑.....”秦池含糊的叫着。
秦宴辞惊喜:“会叫爸爸了,媳妇,她开口叫的一个人,是我。”
“是啊。”应姒姒吃醋。
明明自己陪她的时间多,她居然不先叫妈妈。
祝卿安举手邀功:“我教的。”
应姒姒伸手轻刮祝卿安的鼻尖:“下次叫你妹妹喊妈妈,知道不?”
“妈妈,我一直教的,可能爸爸容易喊?因为爸爸的发音,跟拉粑粑很像。”祝卿安音落,被秦宴辞放下:“白抱你了。”
祝卿安委屈,她说的实话嘛。
应姒姒笑出声,伤感的气氛,变得欢愉。
她道:“好了,阿辞,赶紧检票去吧。”
“嗯。”
秦宴辞将孩子交给应姒姒,提着行李走了。
应姒姒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转身时,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空空落落。
回到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心无限惆怅。
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老太太道:“叫你和宴辞一起走,你非要留下,如今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并不后悔留下。”应姒姒道:“挣钱才是我的目标。”感情什么的,统统靠后。想到这儿,心里舒畅不少:“阿奶,我去单位了。孩子你看一下,卿安,别乱跑啊。”
“我不乱跑,您不在家,我会照顾妹妹的。”祝卿安道。
“你太乖了,真是我的乖宝。”应姒姒内心的落寞,立马被小孩子填补完整。
“......”
.......
接下来的日子。
应姒姒全身心投入工作和学习中,春去秋来。
晃眼便是二年。
自去年开放做生意,她立马拿出积蓄,脱离了原本的洗头膏厂,建立自己的生产线,同时盘下一家濒临倒闭的服装厂。
引进设备,召集工人。
以成熟的经营模式,飞速发展扩张,占据各大市场。
如今在燕京,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手握两家工厂的她,并不满足。
如今,她正盘算着买下肥皂厂。
拟定的计划书,被秦闫军无意中发现,他在休息天的时候,趁她看电视的空当,不经意讲到她的事:“姒姒,你如今也算燕京的名人了。钱也够花了吧?多出的时间,该放在孩子身上了。”
应姒姒回怼:“您怎么不叫您儿子把时间放孩子身上呢?”她无论多忙,每个星期都会抽出两天的时间陪孩子,她放在孩子身上精力和爱护,不比别的妈妈少。
秦母:“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啊,女人应当以家庭为重。”
“那我不要家庭了。两孩子归我,您儿子归您。”
秦母不敢吭声,如今的儿媳妇,说话时候的气场,比她这个婆婆还强。
秦父打圆场:“你妈也是建议,我也只是建议。你挣的钱,不少了。咱们得学会满足不是?万一赔了,你说说,你不是回到解放前了?”
“我的建议是,您别建议。”应姒姒道:“我有我的目标,阿辞有阿辞的目标,沈叔叔从不干涉他的学习,希望您,也别来干涉我,咱们互相尊重,日子方能和谐。”
秦父说不出话来。
应姒姒不再搭理他,提步离开客厅,回房间继续琢磨自己的计划,设计未来的蓝图。
.......
秦母等人走远,小声道:“你还记得,早年间,李玉薇上门闹腾时说话的话吗?姒姒是什么集团的,挣了很多钱。”
秦闫军自然记得,甚至不止一次怀疑,对方的话是真的,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疯子的话,你也信?我前儿还路上看见过她,神神叨叨的。”
“我也不信,但姒姒确实有两把刷子。沈豫天说没有帮过她,她一女的,开两个厂,没点能力,谁能做到啊。”秦母道:“我现在有点害怕,她的声誉盖过我们宴辞,别人会不会说我们宴辞吃软饭啊。”
秦闫军若有所思:“估计早就吃上了。”宴辞的脾气,怎么可能和人和谐相处?
唯一合理的解释,姒姒拿钱堵别人的嘴。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别人就算和宴辞有点矛盾,看在姒姒的份上,也不计较了。
“过阵子宴辞该毕业回来了吧?我得跟他好好谈谈,在如何,也不能吃软饭啊。”
秦闫军:“他听你的,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