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是秦宴辞归国的日子。

一家人早早等候在机场。

秦池翘首：“妈妈，我的爸爸怎么还没到？他见到我，会不会认不出我？”

应姒姒温柔一笑：“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认不出？”

母女俩正说着话。

祝卿安惊声：“爸爸！”她抬腿往秦宴辞的方向跑。

秦池昂头，眼前一亮，迈开小短腿奔去。

秦宴辞一眼认出秦池，穿着一件米色的薄大衣，黑色裤子，小黑皮鞋。

扎着一根小辫子，跑起来一甩一甩。

脸蛋肉乎乎，鼻子和嘴巴像极了姒姒。

皮肤白里透着粉，精致又漂亮。

“爸爸。”

秦宴辞垂眸，祝卿安和秦池穿的一样，她此刻抱住他的腿，表情欣喜又激动。

媳妇说，大小孩很乖，不仅学习优秀，平日里还经常照顾妹妹，他若冷淡她，总归是不好的，他蹲下伸手量了一下她的身高：“长高了近一个头。”

祝卿安咧嘴笑：“我一米二啦，妹妹九十三厘米。”

“爸爸！”秦池跑到他跟前，质问：“你怎么可以两年不回来？！你不知道我会想你嘛。”

秦宴辞抱起她，肉团团一样，可爱的紧。“不是每个月给你写信么？越洋电话也没少打啊。”

秦池嘟嘴：“我又不认得字，听声音哪有真的人亲切？”

“自己名字也不认得？”

“那倒是认得。”秦池捧住他的脸：“爸爸，你怎么没变老？”

秦宴辞：“.......你希望我老么？”

“不希望，老了就死了。”秦池道：“我舍不得你死。”

秦父和秦母，前者上前帮忙提行李，后者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秦池扭头不去看她，伸手搂住秦宴辞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装瞌睡。

秦母伸手挠她咯吱窝：“听我说话不耐烦是吧。”跟应姒姒一个德行。

秦池躲着秦母的动作咯咯笑：“奶奶，别弄我，我下次听您说。”

秦母这才作罢。

秦宴辞视线一扫，放在步伐缓缓的应姒姒身上。

两年未见，她还是那么漂亮。

应姒姒也在打量他，眼神没有了从前的凌厉，气质也沉稳了不少，看来在外面，沉淀下来了。

两人无声的对视。

秦池在他面前挥动小手：“爸爸，你怎么了？看见妈妈，色起来了么？”

应姒姒：“.......”

秦宴辞：“.......谁教你的？”

“奶奶。”

秦母两眼一黑：“.......什么时候教你的？”

“前天您还说了呢，起因就是您带我去妈妈的厂里，当时妈妈正在接待客户，那个叔叔和妈妈说话的时候看了妈妈两眼，您说人家色眯眯，爸爸可是一直盯着妈妈，更色。”

秦宴辞黑脸：“好的不教，教这些。”他抱着孩子走。

秦母：“......”嘿！这孩子，好的不学！

........

回到四合院。

秦晋和鲁月春领着四个孩子迎接。

老太太跟随在旁：“宴辞回来了啊。”

“奶奶好，两年未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

老太太笑眯眯的，她很难不精神啊。

姒姒有了钱，今天给她一点，明天给她一点。

家里又请了两个阿姨。

什么事都不用她做，她想陪孩子，便陪孩子，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

原本打算回老家，但和孩子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抵不住她们一声声太奶叫着。

她舍不得她们，干脆赖这儿了。

“姒姒说你五月份便结束了学业，怎地到了十月份才回来啊。”秦晋热情的打招呼。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