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赵大甲的目光逐渐嫌弃,赵大甲,你也太恶心了!皇帝现在是连爱卿这两字都叫不出口了。
度支司郎中黄望本来是挨着赵大甲站的,现在都快挤到另一边同僚的身上去了。
赵大甲尴尬的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里去,真真是无颜出门了...
【其实也怪不得人大甲兄,人一个孤儿,从小被老和尚养着,庙里的那点香油钱大部分都用来供他读书了,吃食以及生活用品方面只好能省则省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人抠搜点也能理解了】
传文在心中点头表示理解,唉,还挺为赵大甲的可怜身世伤心的呢。
赵大甲并不以自己的身世为耻,反而很骄傲,试问在那样简陋的环境下,谁能像他一样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杀出重围,中了举人当了京官!
所以经常拿来炫耀说自己有多聪慧多高洁,听的其他同僚耳朵都起茧子了,只要一听到赵大甲的这段身世,官员们都反射性的无语。
但今天不同了,他们竟然和传文一样,有点可怜赵大甲了呢,兄弟,不行我那府上还有点厕纸呢,咱没必要捡人家用过的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整个早朝,赵大甲都低着脑袋,一声不出,尽量把自己当成隐形人,本来想为女儿说说情的,也不敢开口了。
传文也在吃了一波瓜后对大叔大爷们讨论的政事毫无兴趣了,正当昏昏欲睡时,不知道谁曝喝了一声,把正打瞌睡的传文和小公主吓了一个激灵。
四眼无辜的对望了一会儿,小公主就扁了扁嘴,眼角憋出了泪花,大有哇哇大哭之势,传文赶紧轻轻摇晃着哄人,就怕晚了一步小公主嚎出来,她再被皇帝治个没好好看小公主之罪。
好在小公主还是很好哄的,也许是传文轻柔的动作很有亲和力,小公主扁着的小嘴渐渐舒展,小眼睛渐渐的又合上了,传文暗暗松了口气,好险好险。
皇帝的嘴角也浮现一抹笑意,虽然朝堂激烈,但他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传文,传文是个闹腾的性子,坐在这里没一会儿就无聊的打瞌睡了,还有小公主,她们两个一大一小的渐渐合上眼,画面还挺温馨的,皇帝都不由在想若传文也是他女儿就好了,正想着呢,朝堂上就吵了起来,吓的传文差点把小公主扔出去,皇帝看的也是捏了一把汗,都准备接了,好在小公主没有脱手。
此时传文清醒过来,怒冲冲的看向了下面,皇帝就勾唇一笑,有好戏看喽。
朝堂上,几个官员正在因为填补之前赈灾银贪污案腾出的职位空缺吵的不可开交,三皇子党和太子党都想提拔自己的人,又都对对方的提议强烈反对。
传文听了个大概,从一众混乱的名字中听到了章清两个字,瞬间来了兴趣。
【章清?是个不错的人选啊,人家有谋有略又清正廉洁,是个好官,在原剧情中若不是被三皇子吸纳进了后院,那肯定也是大有作为的】
提议把章清提拔为户部主事的官员一开始听了传文的心声还挺高兴的,看吧,他就说章清是可以胜任的!和那个反对的官员吵的更激烈了。
但是听了后面半句,身子僵了一僵,三皇子果然...是喜欢男的的!
这也就算了,怎么章清也是个断袖!
罢了罢了,听这意思章清会和他们三皇子搞到一起去,那就更得提拔他了,将来肯定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
这位忠心的三皇子派在愣了一下后攻势更猛了。
传文这边继续自顾自的想:【主要是想看章清怼张大爷】
她翻到之前的剧情就觉得过瘾,罚她一万遍女戒时趾高气昂的张大爷,却被章清怼的只能装晕混过去,哈哈哈...
【要是张大爷知道章清就是他那个被赶去庄子上的女儿,肯定得真晕了,哈哈哈】
女女女女女女儿!!!
刚才那加大了攻势,唾沫星子横飞的官员差点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啊,咋还打起来了?】
传文看向下面那个差点摔跤的官员,又看了看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胡子,【这个一看就很有力气,刚才肯定是他动的手!】
黑胡子官员赶紧跳出三尺远,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冤枉...
【你看你看,跑那么远,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黑胡子官员更无辜了:是你是你是你好不!
皇帝从震惊中回神,咳了咳,吸引了大臣们的注意,然后定下了人选:“户部主事就让章清来当吧。”
有大臣要反对,都知道章清是个女子了,不治罪就不错了,怎可还让她继续当官!
但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皇帝嘴角那不怀好意的笑,皇帝...不会也想看章清怼张大爷、哦不、张丞相吧?
瞅了瞅四下的同僚们,竟然没有一个反对的,连刚才那些极力不同意的官员也默默无声了,呃...你们...不会是都想看章清怼张丞相吧?
好吧,其实他也挺想看的,这位大臣默默闭上了嘴。
【咦,咋没看见张大爷,今天请假了?】
传文在下面的人群里找了找,没看见张大爷,倒是看见了自家便宜大伯,传文立即给了大伯一个自豪微笑。
【大伯大伯你看我,我比你高,比你离皇帝近哦】
传海默默擦汗,姑奶奶,只求你别爆料太多就成,他怕他们长兴侯府顶不住呀。
此时的丞相府,张回躺在床上无力的哎呦,张夫人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绣花。
在了听丈夫一八零八次的哎呦后,张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出去溜达溜达,别老是在那里哎呦哎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成了苍蝇精了,听的人心烦。”
张回那个伤心啊,夫人不仅不来安慰他,竟然还说他是苍蝇精!
他掀开被子就走到自家夫人跟前,一把夺过了她的针线活,“绣绣绣,你就知道绣!”
“你知不知道现在连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都是因为那几个......”
张回一说起这个就气的涨紫了面皮,说也说不下去。
张夫人才不管那么多,把绣活夺过来继续绣,同时骂道:“活该!”
啊啊啊!不行了,张回要气死了,手指哆嗦,指着自家夫人,“你你你、你竟敢骂你的夫君!你、你知不知道女子要以夫为天,你要是再这样,信不信我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