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言祖的脑袋里除了歌词以外,
便是那魔性的糕姆糕姆诺,海航王里的主角橡皮人每次出招前都会喊一遍的咒语。
好像不喊这个他就用不出能力了一样。
言祖觉得这有些不方便,要是他也要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例如现在,让身体变硬!
“哎哟,谢谢你啊学生哥。”
你看,这只是简单地在地铁上扶一个老人,但若是言祖刚刚喊出了那句话,
周围的人肯定会想,
好怪哦,也不知道是哪里变硬。
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個大大的点赞。
下了地铁,周一的空气着实是有些沉闷,到处弥漫着颓废的气息,就连校门口的保安大爷都懒得跟学校老师打声招呼。
当一个抬头挺胸的身影走过去的时候,刮起的气流差点让大爷站不稳并且发出年轻真好的感叹。
言祖回到教室,发现也趴下了一大片,包括自己的同桌在内。
江雨清此时叠放着手臂,将脑袋埋在里面。
这个姿势不太好,容易腿麻的。
果不其然,当冯穆穆过来提醒她该收作业的时候,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断地揉着双腿。
冯穆穆眼睛一闪,赶忙抓住机会,
“言祖,既然雨清身体不舒服,那你跟我一起帮她收吧。”
“噢,好。”
言祖毫无推脱之意,毕竟是班长发话,要知道,带长字的在他这可是很有分量的。
“你收那边的,我收这边的,咱们一会收齐之后再交给老师。”
言祖这边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除去几个直接没写的,剩下的都很痛快地就把作业交了。
但是冯穆穆这边显然就没这么顺利,
“哎呀,班长,给个我参考一下,你一会再回来收呗。”
“啊...”
“这本是谁的?刚好是你的,拿来看一下...很快就还给你了。”
“这...不太好吧。”
冯穆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单行本被拿走,但是却没有拒绝。
她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下一秒,她的嘴巴就有些合不上了。
“不能抄作业。”
唰地一下,言祖的手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冯穆穆的单行本已经到了他手上。
“哎,你怎么。”
“我告老师。”
“给我..”
“告老师。”
“我没写完。”
“老师。”
面对言祖伸出来的手以及无情的话语,这个同学不情不愿地将自己做了一半的作业交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同学在心里总觉得,如果拒绝,他就会做出比告老师更可怕的事情。
哼,拿来吧你。
这种盗窃他人成果的行为,无异于将冰激凌放到微波炉里面烘烤!
言祖将冯穆穆的作业本连带着另外一本一起放在最上面,这下子语文作业就收齐了。
两人一人搬一半,并肩出了教室。
冯穆穆总是在不经意间往言祖这边靠,两人的衣襟都快要碰到了。
“言祖同学,谢谢你,之前也是。”
言祖的疑惑不是装的,他像年迈的贪吃蛇,拖着冗长的累赘,在短暂的移动轨迹中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转过头去,
“嗯?”
“我,我不太会拒绝别人,像刚刚那种情况,虽然我心里知道,但是我就是说不出口。你帮我真是太好了。”
“这样啊,不用谢。”
“对了,那个,言同学你这个周末都干了什么呀。”
“上网,学习,缝衣服...”
“缝衣服?”
“还有跟江雨清去吃冰激凌。”
“啊?!——”
冯穆穆如遭雷劈,她定在原地,双手双脚有些发软,
“你你你,你所神魔,你刚刚嗦沈摸?”
“跟江雨清去吃冰激凌...”
言祖的声音变得有些“心虚”,在冯穆穆听来就像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一样。
忽然,她红着脸,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看着冯穆穆快步离去的背影,言祖只能赶忙跟上去。
她力气好大,这些作业并不轻,可她却身轻如燕,除了在上楼梯的时候,
咚咚咚的,像是打桩机。
两人将作业放到欧阳鸿的办公桌上,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冯穆穆没说一句话就小跑着离开了。
“她怎么了?”
“不知道哦。”
“那你先回去吧。”
言祖回到教室之后,发现原本总喜欢偷偷瞟自己一眼的冯穆穆变得眼神躲闪,甚至连在教室外面的时候都低头假装没看见。
难道我说错话了?
上网、学习、缝衣服、吃冰激凌。
都是良好品行嘛。
江雨清自然是最先发现自己好闺蜜的异样的,接连好几节课下课,她都一声不吭地趴在自己的座位上,
刚开始以为是她累了,但是后来冯穆穆宁愿跟旁边刚认识的女生讲话都不再过来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冯穆穆连饭都没吃就跑回宿舍。
江雨清找到躺在床上装睡的冯穆穆时,
小妮子还用被子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江雨清用尽力气扯被子的一角,也无法撼动分毫。
她索性将手伸进被子里抓挠,很快冯穆穆就败下阵来,
“哎哟,哈哈哈,别挠了,痒死了。”
冯穆穆将被子掀开,露出滚烫的脸颊,满头细汗。
江雨清坐在床边,挥了挥拳头,
“说。”
“干嘛。”
“还装是吧。”
说罢又要挠,冯穆穆赶忙抓住她的手。
“你才该说呢。”
她看了眼空荡的宿舍,反客为主,
“你到底跟言祖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连手都牵过了!”
轰的一声,江雨清的脑袋里嗡地炸开,她少见的慌了神,
“不,不是,没有。”
“不对,我们没关系...”
冯穆穆见状,咬紧了嘴唇,
“我就知道,你们现在连手都牵上了,那那个也,是不是?!”
江雨清赶忙捂住嘴巴,
“绝对没有,牵手也没有...”
冯穆穆机灵的眼球一转,
“看来是只牵了手,瞧你那心虚的样子。”
后面那句话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
实际上,江雨清连前面那句话也说得很没有底气,一联想到那天自己在霍德波尔睡得不省人事,以他那喜欢动手动脚的性格,也不知道对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