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还得去那家店问问店长。自己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穆穆嘴角朝下,伤心道,
“祝你幸福吧,反正有了其他人,不需要我了,我就是那个阿木木,以后你叫我阿木木得了。”
一款时下火爆的moba游戏里有个木乃伊角色,以孤单著称,每当选择它的时候就会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
“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选我呢。”
以呆萌可怜捕获一众女玩家的心。
“呜呜,我还以为你只有我呢。”
冯穆穆撒起娇来,让江雨清哭笑不得。
但也感觉到了冯穆穆此时已经没多大事了。
“我们真的没关系,都是你瞎猜的。”
她叹了口气,认真道。
“那吃冰激凌是怎么回事。”
“他跟你说的?”
江雨清顿时火气蹭地一下上来了,这個王八蛋,果然不是好东西,这种事情宣传出来只能是居心叵测。
要不是穆穆,就要闹得满班风雨。
“就是有这么一回事咯!”
冯穆穆顿时高声。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雨清很无奈,在冯穆穆的死皮赖脸之下,只能答应下次带她去吃一次霍德波尔,毕竟那家店的味道真的很好。
“那就暂时将你列入观察名单中,罪犯江雨清小姐。”
“...”
下午,言祖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先是冯穆穆现在又是江雨清,
虽然本来就奇怪,但现在这种宛如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终于找到你了的这种眼神,
让言祖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来到语文课的时候,欧阳鸿站在门口一顿,看了眼头上的班牌,随后带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埋头走了进去。
“把作业发下去吧。”
他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岁。
是从壮年到退休的那十岁。
欧阳鸿从讲台上走下来又走上去,深呼吸,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比划了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
“同学们,今天我们再讲讲《劝学》,某个同学,请认真听讲。”
“第一句!”
“学不可以已!”
“学习不可以靠...不可以靠别人,要靠自己...”
“我的意思是,这句话,表达的意思,你们懂吧?”
他回过头来,看着台下的同学们,极力控制着不去看某个人。
“懂——”
“很好。”
“冯穆穆,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用起立坐在位置上回答。”
欧阳鸿扶着额头,
该死的,差点就被那臭小子给带歪了,幸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掰了回来。
“君子说,学习是不可以停止的。”
“很好。”
同学们渐渐发现,老师的状态有些古怪,这节课总是心不在焉地,下课之后还有不少人上前去询问他的健康。
“没事,谢谢同学们关心,江雨清...你出来一下。”
“老师,我好像没拿到作业本。”
“你别说话。”
欧阳鸿为了顾及言祖的面子,已经很忍让了,否则他非得让言祖当众读一读他那天才翻译。
但他回想到开学的时候,又害怕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两人去到外面,欧阳鸿从怀里拿出一个作业本,上面写着言祖的名字。
“课代表,你先看一看,老师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师...”
江雨清很想拒绝,她不想再跟言祖有任何关联了,再这么下去,不要说冯穆穆,
就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两人的交集实在是太多,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方面。
就当江雨清想要说明白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你先回去上课吧,看完之后还给言祖就行。”
下一节课正好是地理课,萧红今天心情不错,在进入高二七班之前就已经将心里的最低要求降低了少许。
就算有人在课堂上打瞌睡她也不会生气。
而当她看到将腰板挺得笔直的言祖之时,心情就更好了。
“上课。”
“老师好——”
嗯,学生就算没精打采拖长音我也不会生气。
萧红深吸一口气,开始板书讲课。
台下,趁着萧红转过身去的时间,江雨清看着眼前的单行本,内心蠢蠢欲动。
言祖的作业,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明知道里面会有魔鬼,但还是会让人想要打开。
江雨清见萧红一时半会没有回头的意思,便伸出手慢慢翻开了第一页。
她只是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绷不住了。
第一页赫然是祥林嫂为什么是个悲剧。
不管是看到多少次,这个答案还是能给人震撼。
她用手背虚掩笑意,随后再捂住眼睛,只留下一条缝隙看标题,不断地往后翻。
【劝学】
看到这个标题,她惊讶了一下,
言祖的字写得有些过分标准了,那是一种棱角过于分明反而盖过了美感的机械感。
拿下遮住双眼的手,
【君子说,学习不可以靠自己。】
?
这,这到底是怎么才能理解成这样的,
文言文中虽然有省笔或是省略虚词的手法,但也没见过有这样子加字进去的。
越看,江雨清的笑点就像是被长枪不停地突刺一样,
“呵。”
这声笑声很小,但是鉴于大家对萧红的畏惧,教室里异常安静。
恰逢萧红板书完毕转过身来,立马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江雨清,能不能告诉老师,什么东西这么好笑啊。”
萧红对于江雨清有很“深刻”的印象,她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人有了教训之后还是毫无悔改之意。
江雨清愕然对上萧红杀人般的眼神,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浮现出少许青色。
萧红慢慢靠近,就像是刽子手在擦拭锋利的砍刀,
“江雨清同学,可能在其他老师那里,性别会成为你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但是在老师这,只有一视同仁。”
萧红知道,很多老师会因为想要照顾女生敏感的自尊心而放松语气和放宽标准。
但她不会。
尤其是,还在她下定决心要不生气的时候。
“起立!”
江雨清慢慢站起来,身子很僵硬。
“把你手上看的东西,拿上讲台,朗诵。”
江雨清身子一晃,几乎要站不稳,嘴唇上仅剩的血色也消失得不见踪影。
“老师,那是我的作业,不是她的...”
就在这时,言祖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