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爵,久仰大名。”
“杨子爵此战打的漂亮,大涨国朝威风,诸军振奋。”
“若是秦伯爵来打,恐怕虏酋走不脱。”
“论守城,谁能跟你比?若是出击,白杆兵未必能有太多斩获。”
杨肇基和秦良玉相互吹捧,麾下各将也在寒暄。
待白杆兵们下了船,杨肇基领兵登船,往李朝而去。
本来杨肇基只能带千把号人去李朝的,运力不足嘛,郑芝龙带回来二百艘船解了燃眉之急。
白杆兵一次性登陆盖州,而五千京兵随杨肇基入朝。
进入盖州,秦良玉未来得及熟悉军务,便找来了孙传庭。
“对面确实是阿敏驻守?”秦良玉问道。
“已经确认,有兵六千。”孙传庭点头。
秦良玉看向苏迩合,道:“写信,招降。”
“总督,此事只怕难成。”孙传庭道:“自其抵达城外,日日遣人挑战,端得嚣张,直接招降定无效果。”
“久闻建虏能打,今日正好出城杀几个虏将出一口恶气。”马祥麟跃跃欲试。
白杆兵可是打没了几千的,两个舅舅也是在这没的,勇冠三军的马子爵岂能没想法?
“泛海而来,人困马乏,且休整五日再说。”秦良玉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儿子,问道:“孙提督,若是出城挑战时,左右伏兵齐出,可有胜算?”
孙传庭说道:“建虏多马军,探骑四散,且不说能否设下埋伏,便是追赶亦不能够。
总督,下官以为谨守城池即可,待明年开春肃清辽南,建立防线后再图进取。”
秦良玉点点头,依旧令苏迩合写信。
苏迩合早就等着表现呢,立刻挥毫泼墨。
写完后,秦良玉看了,提笔抹掉了一些字句。
“娘,这是何意?”马祥麟不懂就问。
“总督欲行离间。”孙传庭解释道:“阿敏独领一句,虏酋必有眼线,若其为自证清白把信交给虏酋,必然见疑。”
这群人心太脏了!
似乎在三国演义里看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苏迩合不由庆幸自己投了大明,不然就这些人的手段,迟早得被虏酋给砍了。
就在盖州这边打枣儿时,旅顺口里,李佳诚接到了圣旨。
因理粮草、屯垦、组建码头等功,擢辽南总督府民政经历。
从四品。
“臣叩谢天恩。”李佳诚美滋滋地领了圣旨。
升官不升官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可以更好地为国效力。
宣旨的翁鸿业拱手道:“恭喜李经历。”
“多谢翁知州。”李佳诚回礼,道:“知州来金州,扶摇直上指日可待。”
“还请经历指教。”翁鸿业说道。
真心的。
听说某個进士一跳又跳再跳,许多京官动心了。
半年跳到从四品哎。
所以翁鸿业自请外放知金州。
按照李佳诚的跳法……他是赶到了到时候,估计不可能重复,但就以皇帝对辽南的重视,一年升一级应该是可以的。
前提是差事办好。
所以翁鸿业请教李佳诚呢。
“请教不敢当,互相探讨。”李佳诚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在他之前,旅顺口自然是种田的,但是田地数量少,耕作方法简单,而且田地集中在将官手中,军兵跟佃户差不多。
“目前旅顺口不可能遭遇攻击,知州可以着手设县,尽量将兵丁转为民户。
至于那些将官,不妨送到金州卫城甚至京城。
人走茶凉,现有土地平均分配,再估计垦荒。
此事做成,必然简在帝心,入阁只在早晚间。”李佳诚说道。
“多谢经历指点,日后必有回报。”翁鸿业受了人情。
交接完毕,李佳诚带着十来护卫,奔向金州。
金州境内基本没了女真人,陆地行动安全无虞,否则李佳诚不会建议翁鸿业军改民的。
浙江义乌城里,张维贤等人团坐一桌,高举酒杯碰了一下,哧溜干了。
“舒坦!”张维贤叹道:“终于把兵招募全了。”
“还是戚少保的名头好使,半个月招了三千兵,这下子尚恭无话可说了。”陈光裕说道。
“都是刘参议的好计,敬刘参议!”陈国柱举杯。
“敬刘参议。”诸人跟着举杯。
想他们杭州登陆募兵,却撞上周王招募移民,撞了一鼻子灰,往南去,依旧是到处吃瘪。
周王有皇帝撑腰,直接放出东厂,他们可没人撑腰。
就在绝望时,刘廷元提议到义乌募兵,并且打出戚继光的名号。
义乌人还真认戚少保的招牌。
半个月,三千兵,安家费一万五千两。
戚少保可是义乌矿工起家的,把倭寇打的哇哇哭,如今从头开始学,还不是妥妥滴?
就在诸人举杯畅饮时,琉球特使尚希敏走了进来。
看着桌面上的山珍海味,尚希敏气不打一处来。
这吃的喝的,可都是琉球百姓的血汗。
“尚兄弟来的正好,同饮。”张维贤招呼道。
“张总督,军兵已经招募完毕,是否该启程了?”尚希敏忍着气说道。
这群王八蛋,若非皇帝钦命,通通沉海!
“不急,尚需采购铳炮,打制军械,还要训练成军。
戚少保一月成军,我等不敢比肩,但是有三个月,定能成军。
到时候入琉球,倭寇不备,可战而胜之!”刘廷元说道。
“三个月?”尚希敏瞪大了眼睛。
按照一兵一个月一两五,又是一万三千五,加上购置装备的十万两……好吧,依旧比皇帝报价便宜。
不,看看张维贤等人吃喝,肯定要比皇帝报价贵。
淦,早知道直接让皇帝派兵好了。
可惜,无法反悔。
“三个月,尚兄弟耐心等候,必有回响!”张维贤笑眯眯地说道。
信心十足。
他可是请了戚金三子戚元弼以及三十多个戚家军老兵来练军的。
绝不让琉球的钱白花。
尚希敏很怀疑,却不敢反驳。
强调一遍,这群王八蛋是皇帝强卖的,没有琉球拒绝的余地。
惹怒了皇帝,无需朝廷出大军,东番驻兵就够平了琉球。
但是,尚希敏可以上书弹这几个王八蛋。
皇帝不知道张维贤几个还没履职就让琉球火冒三丈了,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目前的琉球,绝对没有老太监的故事有意思。
是的,皇帝在听故事。
前几天,皇帝是故事的主角。
锦衣卫和刑部联手调查观音庵无果,直接扒了主持师太的衣裳,确实是没问题。
两部门吃瘪也就罢了,百姓抗税更积极了。
于是,宫里人都知道皇帝查案遇阻了,都是津津乐道。
倒也不是看笑话,而是觉得这才是正常的皇帝。
当故事传进浣衣局时,有了变化。
被懿安皇后饶了一命的栾庞志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阴阳同体,阳具缩入体内,外观与女子无异,只是胸部不同,而阳具出,则为男子。”王永庆感觉很神奇。
皇帝也感觉很神奇,道:“那厮是怎么知道有这种人的?”
“说是以前宫中验身时,会注意这点,免得阴阳人混入宫廷。”王永庆回道。
“通知锦衣卫,查!”皇帝冷冷地说道。
并不考虑被玷污的女人以及无辜的孩子。
因为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可以令年轻尼姑还俗。
骆思恭得令,亲领三百缇骑,带着两条狼狗直奔观音庵。
“狗官又来了!”一声喊,百姓们堵住了缇骑。
“让长山师太出来。”骆思恭喝道。
百姓们可挡不住缇骑,不一刻,观音庵主持被提了出来。
“阿弥陀佛。”长山师太打了稽首,道:“出家人不在意肉体,然而诸位官爷去而复返,形同折辱,请恕贫尼不能原谅。”
骆思恭道:“既然师太不以肉体为意,请再验一次,若果真无辜,本指挥使奏请陛下,永免观音庵税钱。”
“贫尼无所谓清白,却不能不在意佛门清白,前次已经查验,今次又来折辱,若是贫尼屈服,有何面目侍奉佛祖?
若是上差动强,贫尼只好以死明志!”长山很强硬,寸步不让。
骆思恭却发现她目光不时瞄向两条狼狗。
总不能是怕狂犬病。
骆思恭挥手道:“上!”
“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师太,你们这群狗官!”
“你们等着,我要告御状。”
百姓奋勇向前,想要保护长山。
“退后,阻碍者以同党论处!”缇骑按剑而前,隔开百姓。
有缇骑按住长山,两下扒掉长山衣裳,确实与女人一般,牵着狼狗上去舔了片刻后,钻出一玩意来。
“折寿啦,真是男人!”蔡大姐一把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偷看。
百姓们都惊呆了。
长山面如死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伪装被拆穿,就凭以前做的事,不凌迟都是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