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7章 荆州分公司(1 / 1)子虚笑乌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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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巡愣了好一会,揣摩刘表想法,吃不透。

“三弟。”

诸葛巡唤了声,正在伏案书写的诸葛亮抬眸,看着诸葛巡。

“你看这个。”

诸葛巡上前,将文书递给诸葛亮,诸葛亮看过一遍,也是习惯性地略作思忖。

“日后要改口称呼兄长为诸葛使君了。”

“三弟莫要打趣,刘使君这是何意啊?”诸葛巡说着,在诸葛亮案几对面坐下。

“应该是刘使君知道了兄长占据寿春的消息,便顺水推舟表举兄长,其一,可令兄长淮南之行,师出有名。”

“其二,使君亦是借此来奚落江东孙氏吧,弟怀疑,定是黄公出的主意。”

诸葛巡伸手取回帛书,又看了看,这种未必能得到朝廷回应的表奏,这个时候有许多。

比如九江太守一职,曹操可以表一個,孙权可以表一个,甚至连远在河北的袁绍,都能表一个。

而实际上,现在真正有资格做太守的,只有诸葛巡,因为他控制了治所寿春,控制着九江郡府。

“三弟这么一说,使君倒是给我们淮南之行送上了名正言顺,堪称千里神助攻了。”

“正是如此,兄长不仅要回书致谢使君,还得上奏天子谢恩。”

这就是事实完成占领,然后要补全手续,先上车后补票,原来早就玩这套了。

诸葛巡讪笑一下,“此事就有劳三弟了,元直那边为兄还有事交待,先走一步。”

诸葛亮微笑着拢手,恭敬回道:“遵使君令。”

调皮,诸葛巡摇摇头,起身去郡府。

郡府后堂,案牍成山,竹帛如海,这段时日,诸葛巡将这些尽数翻出,有胡敏与蒋济帮着整理,顺畅不少。

最主要的就是户籍与田产,还有府库账目,法令文书等等。

徐庶接手之后,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九江郡怎么改,改到什么程度的问题。

章陵郡是诸葛巡实行新政之地,许多地方都是浅尝辄止,除了农事革新较为彻底。

因是刘表领地,法度与税赋徭役这些,几乎没有变动。

相较而言,反而是章陵郡外被诸葛巡占据的比阳县,因为县府重置加上濮氏姚氏鼎力配合,愿意出让利益,所以比阳县的变革较多,已涉及土地与征税。

当然,变革最为透彻的当属汝南十县,那里被黄巾霍霍了十数年,早就十室九空,百姓不是落草就是流亡,还有一部分成了豪族的附庸奴隶。

在收服刘辟之后,一方面安置黄巾,另一方面以强力手段废奴还籍,恢复生产。

就这,汝南新区还有大片大片的好田没分完,更别说还有许多许多可以开荒却未开荒的土地。

就这样的世道,还能有无数的流民与饿殍,这制度是腐朽到了何种地步。

至于九江郡,诸葛巡初来乍到,威望未立,在淮汝新区做出成就之前,并不适合推广。

想了想,还是稳一手先。

“元直,庐江与九江二郡变革,先效法章陵,广推农事,粮赋方面,先减半三年,每户亩征二升,若三年后新农政顺利,或许亩征一斗,百姓也未必有怨言。”

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碗里的那点口粮。

“府君,改变粮赋,是否需要请示刘使君?”徐庶提醒道。

诸葛巡放下手书,深深地瞅了一眼徐庶。

“元直,日后你也该称呼我为使君了。”诸葛巡笑道。

“啊?”徐庶一愣,出言提醒:“府君慎言。”

不管是在谁手底下办事,这等话都是不兴说的,否则会被人看作有反骨。

“我说的是真的,使君已表我为扬州刺史,目下我手底下,有一个完整的庐江郡,以及九江和豫章两个半郡。”

徐庶一听,又“啊?”了一声。

诸葛府君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别人四世三公袁本初,都在一个小县城踏踏实实镀金几年才回京重用呢。

诸葛巡倒好,太守起步,没干两年,刺史了。

刘备那个超速度,都撵不上。

刘备在做徐州牧之前,也是在青州辗转为官的。

所以说,世道越乱,机会越大,黄巾之前的袁绍曹操之流,都需要基层深造走流程。

而黄巾之乱后的世道,便逐渐实力为尊,如公孙瓒刘备之流。

还真应了那句名言,风浪越大鱼越贵。

当然,出来混除了要有本事,还得有人脉。

诸葛巡要是自己封个扬州刺史,恐怕就是反贼了。

而得到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八俊之一的刘表表奏,那就是名正言顺了。

诸葛巡自己也清楚,这扬州刺史,与刘表而言,就像一家分公司。

连带豫章郡都交给了诸葛巡打理,这可不是一句旧友故吏就能扯清的。

三弟应该称呼刘表为姨丈,而诸葛巡也可以称呼刘表为姑丈,早就是一家人了。

“元直无需讶异,我这州府,亦要组织幕僚,不知元直对扬州治中可有兴趣?”

徐庶又一愣,旋即明白所来。

“庶一介草莽,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元直切莫自贬,巡亦一介耕夫,不照样做得这太守刺史之位。”

诸葛巡压低声音,凑近徐庶,笑道:“当然,章陵之治,得多亏元直帮忙,所以这治中从事,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直了。”

诸葛巡说着话锋一转,立马补充道:“当然,治中从事兹事体大,可不能凭赌约来约束。”

徐庶无言一笑,不提差点忘了,当初为诸葛巡做事,是因为他们几个输了诸葛亮的赌约。

显然,诸葛巡是要选,如果接受,那么便是扬州的治中从事了。

反之拒绝,以后还是章陵郡府功曹,直到三年之期结束。

诸葛巡直白发问,徐庶思忖良久,旋即对诸葛巡躬身作揖。

“属下拜见使君。”

诸葛巡爽朗一笑,伸手一扶徐庶。

“元直免礼!”

说着诸葛巡指向身后如山如海的文书竹帛,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那么这些,便先交给元直了。”

“……”

周瑜完成对合肥的包围之势后,便再无动作,合肥城外倒消停了不少。

魏延一边掌控合肥城内的状况,继续搜查江东军残余,以及肯定存在的暗探之流。

不过,收获甚微,可能孙贲被俘一事传开,城里人一个个都很有眼力劲。

这个时候活动,岂不自寻死路。

合肥南营就这样安定了数日,直到孙权亲领大军而来。

孙权,吴景,孙辅,三路大军,可以战斗的人超过五万,若算上沿途征发的民夫,其人数自是不会比战斗人数少的。

周瑜知道孙权想督战,自己也同意,谁知道孙权一来,就领着这么一支浩浩荡荡的兵马过来。

在帐中,周瑜垂手而立,虽然他站的位置仅次于吴景孙辅这类孙氏宗亲,但余下更多面孔,周瑜表示并不认识。

与周瑜类似想法的,还有程普朱治等老将。

孙权象征性地发了下言,宣扬一下军威,鼓舞一下士气,便将话题抛给了周瑜。

“公瑾,合肥状况,不如汝为大家讲述一番。”

周瑜一拱手,“主公,合围之势已成,不过据瑜所察,攻城时机,还需静待。”

“大军已至,为何静待?”孙权问。

“因为盟军未至,主君。”

后边突然走出一人,诸将开列,来者正是前去徐州的使者吕范。

“子衡,你可回来了。”孙权难掩高兴,“结果如何?”

吕范拱手,“幸不辱命,温侯已经答应出兵。”

孙权大喜,情不自禁地站起。

“有劳子衡,温侯既已出兵,不知几时能到?”

这事吕范和陈宫吕布都做好具体的探讨,于是开口:“若进兵顺利,半月可达寿春。”

周瑜不失时宜地奉上情报,“主公,诸葛巡已在北面当涂县做了准备,领兵之人是刘备刘玄德。”

孙权眉头一蹙,骂出四个字:“丧家之犬。”

“主公可莫要奚落刘备,吕布此番肯出兵,除了为利之外,便是为了对付刘备,以绝后患。”吕范道。

“半月么?”孙权喃喃一声,“真叫人好等。”

后面还有一句,孙权没说。

这等数量的兵马驻扎在这里,粮草消耗甚巨。

不过这初次议帐,这等事就先不说了。

又等两日,当诸葛瑾呈上粮草消耗数目,孙权只是看一眼,就有些冒冷汗。

“子衡,要不你修书一封,催催温侯,如今合肥万事皆备,就等北面开战了。”

吕范无奈,只好给陈宫写信。

第三日,孙权召来吴景孙辅和周瑜三人。

“三位皆是江东肱股之臣,目下我大军已兵临合肥城下,却什么都不做,三位以为,能否试探性地进攻,以削弱守军力量?”

孙辅一听孙权有战意,当即拱手表态:“主公,就由我部为先锋,攻打合肥吧,我要亲自先登,救除兄长。”

“国仪勇气甚佳!”孙权说着,望向周瑜,“公瑾以为呢?”

“回主公,试探性地进攻,大可不必,章陵军装备精良骁勇异常,若不一鼓作气攻下,恐难有效。”

“公瑾之意,是继续等还是直接打?”

“主公,夺回九江之事,终究是江东之事,吕布来与不来,并无不同,甚至某种程度上讲,吕布来了,未必是好事,主公莫要忘徐州故事。”周瑜道。

孙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听劝的样子,最后将目光投向舅子吴景。

“公瑾所言甚是,九江郡没了吕布,还是照打,我军有如此优势,倒显得畏首畏尾了些。”

孙权听得这词,眸光一闪,“看样子三位皆觉得无需再等了?”

周瑜拱手道:“时日无定,有伤士气。”

吴景也拱手道:“兵贵神速,吴某愿为先登!”

最后是孙辅,他郑重其事地起身,对自己的堂弟一拜,“兄在城中受苦,辅在城外安能入睡?恨不能现下就杀入城中,救出兄长。”

孙权快步上前扶一下孙辅,“兄在城中,弟心难安,那便不等了吧!”

周瑜吴景两人皆是眸光一亮,眼中火热难掩。

特别周瑜,一方面他诧异于孙权能拉起如此规模的兵马来。

另一方面,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战事,周瑜也受挫颇多,周瑜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获得一场胜利。

而此次围攻合肥的大军以十万计,别说攻城,就算每人一口唾沫钉子,就能淹死章陵军。

所以周瑜对这场胜利,期待颇深。

孙权军的营地遍及施水东西两岸,规模之大,站在合肥南城头观看,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

“孙将军,想不到你身份如此贵重,这小小合肥,竟引来了如此规模的兵马,实乃延生平仅见。”

魏延说着,侧眸看着被反绑双手的孙贲。

孙贲斜睨一眼魏延,不屑道:“怕了?晚了!”

“合肥已在重围之内,你们休想逃出生天。”

魏延也是服了,都这样了,嘴还这么硬,他甩甩手,兵士立即将孙贲押走。

这是以实际行动告诉某人,到底是谁逃不出升天。

撵走了孙贲,龚袭趁机靠近。

“头儿,江东军近来调动突然频繁许多,许是真要集结兵马攻打了。”

魏延叮嘱一声,“来敌势大,告诉将士们多辛苦些,无论江东军做何举动,皆当他是马上要攻城来处置,此间战罢,我为兄弟们请功。”

龚袭挠一挠头,魏将军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显然这么多敌军,他也有点没底。

“头儿,是不是很有压力?”

魏延眼眸一横,“多嘴!”

龚袭只好悻悻告退,领命离去。

周遭只剩下魏延一人,以及不远处驻防的兵士。

眺目望向敌营,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营帐,巍然壮观。

魏延心口喃喃,“压力?当然有!”

三主君可是说,合肥之地,关乎九江全局,攻下亦不算胜,得守住江东军的反扑,那才叫大局已定。

只不过即便魏延尽他所能地想象,可能会江东诸将咸集,可能会有数倍之敌。

然而万万没想到,会是超越十万这个数目,这是他麾下兵马的二十多倍,如何不叫魏延感到压力。

所以孙权一到,魏延就将大致情况报给了寿春,快的话,三主君也应该回书了。

思绪刚过,身后传来一声。

“将军,寿春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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