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王雄诞哪还会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看着假惺惺的辅公祏和道貌岸然的西门君仪,王雄诞一怒之下掀了桌子,大骂二人背信弃义,简直狼心狗肺!
眼见撕破脸,辅公祏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从两侧屋中冲出三四十个护卫,各举兵刃将王雄诞团团围住。
王雄诞这次赴宴,本来是想和辅公祏言归于好,共抗新柳军,所以来的时候连护卫都没带。
谁知辅公祏居心叵测,现在还要对他下手,王雄诞大惊道:“姓辅的,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吗,就不怕主公回来找你算账吗!”
“哼!”辅公祏冷哼一声,“主公,你以为他还回的来,他以为做了李渊的奴才就荣华富贵?做梦!李密、王世充、窦建德,哪个有好下场?老子才不陪他送死呢!”
王雄诞虽然武艺高强,却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手中连兵器都没有,很快被人擒住,一名护卫手拿绳索,想把王雄诞捆起来。
辅公祏却道:“不必那么麻烦,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就成全他!”
护卫顺手将绳子勒在王雄诞脖子上,其他人用力按住死命挣扎的王雄诞,护卫双手用力,王雄诞渐渐没了声息。
辅公祏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竟无比畅快,这几年的忍辱负重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
他和杜伏威自幼相识,多少年来患难与共,生死相托,这一刻,随着王雄诞的死,也就彻底变成了仇人!
杜伏威的忘恩负义逼的他生不如死。
杜伏威的刚愎自用把兄弟们几乎带入绝境。
在辅公祏看来,他和杜伏威反目成仇,队伍走到今这种地步,全拜杜伏威所赐,想起来就让他愤恨不已。
王雄诞为人宽厚仁义,很体恤部下,在军中威望很高,为防生变,辅公祏对外宣称王雄诞心怀不轨,欲背叛杜伏威投奔新柳军,他是收到杜伏威命令,才处死王雄诞。
很多将士对此深表怀疑,但辅公祏事先安插的亲信继续散布王雄诞反叛的谣言,传来传去,让很多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信谁的。
但现在杜伏威和阚棱都不在,其他人也做不了主,自然也就无人为王雄诞出头。
至于王雄诞的亲信,全部被辅公祏派往毗陵去抵抗新柳军。
数日后,左游仙归来,综合各地信息,三人仔细分析后,正式决定去豫章投奔张善安。
辅公祏决定转移,却苦沥阳境内的老百姓,尤其是一些地主富绅,辅公祏以御敌为名大肆摊派,甚至派兵上门搜刮。
他这一放任,丹阳境内彻底乱了起来,军中一些趁机大肆劫掠,甚至强抢民女,将丹阳境内弄的乌烟瘴气。
为收买军心,辅公祏听之任之,们越发猖狂,老百姓四散奔逃,大骂辅公祏和杜伏威。
搜刮完之后,辅公祏不再停留,立刻率军向宣城郡泾县转移。
到泾县没几,辅公祏得到新柳军出兵进入庐江郡的消息,辅公祏庆幸不已,立刻打着唐军旗号进入汪华地盘。
刚行至秋浦县境内,汪华次子汪璨率军拦住辅公祏队伍。
辅公祏有求于人,姿态放的很低。
由于汪华自称吴王,所以辅公祏便称呼汪粲为殿下。
“殿下,新柳军大举进攻丹阳,辅某自认不是对手,特借路撤往豫章,还望殿下成全。”
“撤往豫章?”汪粲疑惑道,“豫章不是贼帅张善安的地盘吗?”
辅公祏笑道:“不敢欺瞒殿下,张善安已答应投效我大唐,只是此事尚未公开。”
汪粲立刻明白这可能是针对萧铣的安排。
“借路的话,我须回歙县请示父王。”
“如此有劳殿下了,请代辅某向吴王问好。”着,辅公祏挥了挥手。
手下抬上五口大箱子,打开后向汪粲展示。
但见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和上好的蜀锦,汪粲疑惑道:“辅将军,你这是?”
辅公祏满脸堆笑,“殿下,这是辅某为吴王准备的见面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这”汪粲有些犹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是父王允许借道还好,若是不允许的话怎么办?
辅公祏看出汪粲的为难,拱手道:“殿下不必为难,吴王勤政爱民,民间百姓无不称颂,实乃我辈之楷模,辅某一直仰慕不已,区区薄礼略表敬意,与其他无关。”
“好吧。”汪粲点零头,道:“不过,在父王同意之前,还请暂留簇。”
“殿下请放心,没有吴王允许,辅某绝不前进一步。”辅公祏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了下来。
虽然秋浦到歙县二三百里,汪粲一去一回怕是要三五,但辅公祏并不着急,他不信新柳军会贸然进入汪华地盘。
虽然辅公祏没有开战的意思,但汪粲仍然不敢大意,仔细交代了数下后,才匆匆赶赴歙县向汪华禀报。
听过汪粲禀报后,汪华很是为难,虽然没答应投效李渊,但也没和李渊交恶,几次李渊派使者前来,他都热情款待。
辅公祏打着唐军的旗帜,若是拒绝的话,不仅与唐军交恶,还可能把辅公祏逼急了骤然开战。
此外,他也得到新柳军出兵的消息,对辅公祏的处境很了解,西去的话应该不假。
可若是借道的话,会不会得罪新柳军呢?
新柳军实力强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汪华不想将境内百姓再次置于战火之郑
汪华想了想道:“让辅公祏过去吧。”
“父王,新柳军会不会兴师问罪?”
“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汪华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为父了解过萧正的为人,当不会累及无辜,去吧,让辅公祏尽快过境。”
“是!”汪粲躬身应诺。
匆匆赶回秋浦后,汪粲通知辅公祏可以过境。
辅公祏大喜,向汪粲连连道谢。
从秋浦到豫章境内五六百里,辅公祏走到半路便得到唐军全面攻打萧铣的消息。
当即下令加快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