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你那书找到没有？”在将内室查看过一番后，林枫和路明非走回了放满古玩的外间。

“没！”老唐一边打喷嚏一边从满是灰尘的箱子里将堆在里头的锅碗瓢盆搬了出来，然后开始翻下方垫着的那些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的纸质书，“你两要是没啥事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回头任务结束了再约你们吃饭。”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啊，你小心点别给居委会大婶抓了把你扭送派出所。”林枫和路明非从正门离开，并将大门上的锁挂了回去。

离开凤隆堂拐进毫无人影的小胡同里后，林枫戴上了耳机，点开了手机屏幕里那个世界树的小方块。手机弹出了登录界面，林枫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人脸识别通过后，屏幕立刻黑了，只剩下一串绿色的字符：“eg…”

片刻后手机重新亮起，一个类似p Messenger或者QQ的界面出现了，一個蓝色的少女头像旁边显示着小绿点，这是在线的意思。

这是学院专门研发的加密即时通讯软件，只要有好友，你可以和学院的任何人联系，当然也包括了24小时在线的学院万能秘书，诺玛。

林枫点开了那个少女的头像框，拨通语音。

“您好，林枫专员。在凤隆堂的调查情况如何，是否有发现其与YAMAL号破冰船的确切关联？”诺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凤隆堂老板林凤隆不在店内，据他的街坊提供的信息，他在日前前往陕西进货去了。我与协助专员路明非一起初步搜查了凤隆堂，并没有发现凤隆堂和YAMAL号的明显关系。”林枫回答。

他选择了暂时隐瞒林凤隆的真实身份，毕竟这次他接到的任务实际是“调查疑似贩卖YAMAL号船票的地点凤隆堂及其老板林凤隆”，而非“寻找失踪的秘党叛徒弗里德里希·冯·隆”。

在诺玛提供的任务资料里，凤隆堂的老板林凤隆的资料相当完整。他的父母是二战时滞留在中国的德国人，在他的亲生父母死后，他的养父母变成了一对中国河南人夫妇。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中国，甚至不会说德语，长相也和弗里德里希·冯·隆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没见到林凤隆的情况下，只掌握了诺玛提供的任务资料的林枫不该知道“林凤隆就是弗里德里希·冯·隆”。

“你们当时发回学院的YAMAL号乘客名单中有七名混血种乘客曾前往凤隆堂购买古玩，凤隆堂是我们追踪YAMAL号的重要线索之一。”诺玛说。

“除去凤隆堂这一线索外，还有一名使用假护照登船的乘客疑似与中国的混血种家族有关。但‘御’有自己的超级计算机，并没有与我进行完全的数据库对接，因此我不能确认这位乘客的真实身份。”

“明白了，我会在接下来等待林凤隆返回的时间里对疑似‘御’成员的那个乘客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林枫说。

“‘御’最近在北亰正好有一个线下会议，娲主大人也会出席，你可以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御’要开线下会议？他们要讨论什么？”林枫有些好奇，毕竟当初他去“御”的老宅踢馆的时候，夏弥和他说过“御”已经挺久不进行线下会议了。

“会议内容是讨论是否要寻找新的货币替代美元结算，因为美国政府公信力下降的问题，拿美元当结算货币他们不放心。”诺玛的音调毫无起伏。

“还真是未雨绸缪，他们准备用什么新货币？人民币还是比特币？”

“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国，中国和古巴比伦、古埃及一样留有许多龙族活动的遗迹，中国的混血种家族掌握无数自龙族遗迹中获得的龙类珍宝，甚至还有一位尊贵的次代种的龙骨十字。中国混血种家族里的老人一直认为龙类珍宝和龙类的骨角血才是值得信赖的硬通货。”

林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在‘御’的货币体系里，龙血多少钱一斤？”

在林枫和诺玛沟通的时候，另一边的路明非也在和诺玛聊天，只不过用的是文字。

—路明非专员，第一次出任务感觉如何？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又没遇到什么穷凶极恶的高危混血种，我们就是进了间古玩店，逛了一圈。

路明非抓了抓脖子，他刚接到诺玛发来的信息说执行部给您安排了一个协助林枫专员的任务的时候，吓得还以为是要他和林枫去下哪位龙王的墓。

当初青铜城的时候虽然惊险，但他那时还对龙还没什么概念，所以压根就没有怕到点子上。上了半年预科班之后，他的世界观都被更新了。

在老师们的描述里，“龙”曾作为智慧种族统治世界，这段历史在人类崛起之后湮没，只鳞片爪地存在于上古神话中。但龙族的式微并不代表灭亡，代表最神圣血统的龙王们只是沉睡，终将再次苏醒，祂们要么野心勃勃地试图复兴爬行类的神权时代，要么干脆沉迷毁灭世界。

不过教授们对龙类的形容和他认识的龙相比，差距大概就是教授们的形容是哥斯拉，他认识的是宝可梦…

聊天框里，诺玛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实战侦查属于大三的选修课，对身为预科生的您而言是超标任务，但校长认为您和林枫专员一起足以应对任何初代种以下的对手。

—是林枫师兄足以应对任何任务，我只是他的挂件吧…

—您是与林枫专员一样的S级，昂热校长和古德里安教授都很期待您的正式入学。

—你，你不懂……

路明非只能打出一排省略号然后关闭了诺玛的聊天框，毕竟即使他长了几个胆，他也不敢和诺玛说他的3E考试是作弊的。在他考试的前一晚，那个自称自己为路鸣泽的男孩给他发了一封名为考试答案的邮件。

“林枫师兄，你好了吗？”路明非收起手机，向林枫看去。

林枫也刚好摘下了耳机，“好了，我刚和诺玛确认完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过两天我们去蹭个饭。”

“那咱们现在要去干什么？”

“去坐地铁。”林枫从包里掏出两张地铁卡，卡面上隐隐约约有金色的藤蔓花纹在阳光下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