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八十章 道法削弱,福禄换馒头(1 / 1)心事当拏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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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天变已经过去三年之久。

其实有时候天地确实很公平,三年前的天变对于凡人来说,就只是茶余饭后的谈之,要说对他们的影响,最大就是平时本就难见的仙人更少见了。

许多国家府城中的仙丹阁等仙家建筑,关门大吉。

这些关门行为都是驻点散修自己的行为,但三教并没有任何责怪。

因为天变对于修士来说,影响太大,甚至直接影响天下势力格局。

诸子百家的大道,虽然没有全部消散,却变得暗淡无比,更加难以寻觅。

这导致最直接的问题就是,修士们的法术威力,法则玄奥直线下降。

就拿道家来说。

以前的下五境道修,可以释放一团锅盖大小的火球,那么现在,就只能击出拳头大小,威力肉眼可见的大打折扣。

中五境更惨,原本到达中五境就有御风飞行的能力,现在至少要金丹才能飞天。

习惯飞天遁地的观海、龙门、洞府修士,开始迈着双腿苦哈哈的在地上奔跑,心里的苦,当真难受。

上五境修士亦是差不多的待遇,以前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事情,如今需要竭尽全力。

除了法术威力外,修士们摄取天地灵气也比之前更加困难。

于是,灵石,灵草变得更加值钱,价值可谓翻倍增长,这件事情唯一开心的就是商家修士。

真就是发灾难财,几年时间,商家修士赚得盆满钵满。

比起商家修士更开心的,就是各大王朝以及武夫们。

神祇与武夫在这次变动中,没受任何影响,于是近几年随时都能听到,有武夫、神祇跨境击杀修士的传闻。

这一现象,直接让武夫宗门或是大国朝廷实力膨胀,拜访者、拜师者络绎不绝。

比如拏武宗,比如国力榜前十国家。

作为国力榜第一的大晋,最近几年朝堂之门都快被交好的修士们踩破。

朝中各部门官员每日忙的焦头烂额,不亦乐乎。

国力财力也随之直线上升,可百官也随之生出一个疑惑,为何自家陛下几年里笑容反而变少了。

难道女帝陛下不希望大晋变得更好吗?官员们后脑壳都快抠坏,却得不出答案。

或许唯一知道些许内情的,就只有女帝的贴身仙人境太监。

因为他知道,自家女帝每周都会询问半圣榜第一,易宁的消息。

太监每次说完没有消息后,女帝的神色就会变得暗淡,他就是这样分析出一星半点缘由。

女人向来慕强,难道陛下也情窦初开了?

八卦之心在太监心中熊熊燃烧,但也对打探易宁消息更加上心。

直至今日,一封传书飞来落入太监手中,他手指将飞来的玉柬夹住,探知到里边内容后,身形瞬间消散。

下一秒就出现在大晋女帝身前,此时的司马云鹭正撑着脑袋,坐在白玉龙椅上发呆。

太监见状连忙跪下:“陛下易宁出现了。”

“在哪?!”

“皇宫门口。”

“啪嗒!”

随之响起的就是龙椅倒地,白玉碎裂的声音。

......

......

大晋,皇城大门。

皇城是天子威严的门面,没有一个国家会草率修建,大晋自然也不例外。

阳光照耀,城门上的铜钉和铜饰被阳光映得熠熠生辉,城门两侧的城墙坚如磐石,展示出一种古老而庄严的气息。

守城士兵持着长戈分散于皇城四周,或巡逻或定点,防止闲杂人等闯入。

只是这可是大晋的皇宫,谁会不开眼来捣乱。

因此,守城士兵变成了一個可有可无的闲职,这会又是申时,大理石路面上,连上朝的官员也无,便显得更加冷清。

除了一个捏着酒壶,时不时打量四周的白袍男子。

这个人一头白发,长相却又年轻的很,来到这后,就站着不动,像是在等人。

只是来皇宫门口等啥人?

士兵们盯着他许久,虽心生疑惑,但见对方也无出格之举,士兵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没有哪条铁律规定,不准人来皇宫门前站着的呀。

就在这时,

那个独自饮酒的男子不再环顾四周,酒壶也瞬间消失不见。

修仙之人?士兵们心神一动,却也没有太过惊讶,哪怕中五境修士在大晋也不足为惧。

只是下一刻,当白袍身前出现两人后,士兵们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

合着您老等的人是我们皇帝陛下?

您有这关系直接告诉我们啊,我们直接就去通报,哪需要您多等。

士兵们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吐槽,随后齐齐拜服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低着头,又离着远,没有看到接下来的画面,不然可能会直接吓死几个。

皇宫前的道路上。

司马云鹭让太监升起一道防止窥探的屏障后,就示意他出去等待。

如此状况,让太监心中八卦之火愈发旺盛,带着一百个不情愿拱手退步,离到屏障之外。

直至他离去后,司马云鹭确认无人窥探后,竟直接跪地:“司马家现任家主,司马云鹭拜见苍天。”

她用的是家主而非皇帝,显然已经私下翻阅过许多祖上资料。

而易宁则是眉头一挑,关于神性取代自己后做的什么事情,都是被他筛选剔除的部分。

对于神庙群沉睡后的事情,他只是一扫而过,所以只知神性在追杀无仪,去了百家城,去了大晋,除此之外的细节,易宁并不清楚。

他不敢翻阅记忆,但又想了解神性做了什么事情,再加上大晋女帝是易宁一直想要拜访之人,便就此机会直接来到皇宫。

出于礼貌没有直接入城,而是来到城门口,透露出些许气息,等待对方发现。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这会见了面,对方竟然知道自己身份。

“你见过我?”

易宁问道,将之扶起后,又补充道,“身穿黑袍的我。”

司马云鹭本是诚惶诚恐,却未感受到上一次的压力,并且易宁竟还将她扶起,直至最后的问话。

心思聪慧的大晋女帝瞬间明白来一些蛛丝马迹,答道:“回禀苍天,云鹭见过。”

“叫我易宁就行,给我说说当时场景吧。”

“好。”

于是,在这道路之上,司马云鹭将黑袍易宁的种种事迹一一讲述。

不止是树墩镇的情况,还有她后续了解到百家城的事,以及这三年天地发生的变化。

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连个坐的都没有,天下最为权威的皇帝一口水没喝,足足讲了一个时辰。

“好的感谢,我知道了。”

易宁拱手道谢。

司马云鹭连忙让开身子:“能为易前辈解惑,是云鹭荣幸。“

“我事情还多,今日就先行离去,之后再来拜访陛下。”

“大晋永远欢迎前辈到来,下次前辈可直接到寝宫找云鹭。”

“好。”

易宁并未听出言外之意,点头示意后,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此番初步接触,这大晋女帝心性还算不错,倒是可以后期深入沟通一番。

如果以后真会对抗三教的话,大晋即便不能成为盟友,也最好别是敌人。

这会让大乾少死很多人,为此易宁愿意花费许多时日,抽空拜访。

片刻后,

宫门前的屏障消失,司马云鹭却依旧望着原来易宁站着的地方,美目之中闪烁着兴奋光芒。

刚才与之交谈虽然不多,但她却得出许多信息。

比如,此时的易宁与之前黑袍易宁似乎记忆并不相连。

且听对方一开始语气中的惊讶,显然知道他天道身份的只有自己。

这种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让司马云鹭格外喜悦。

“易前辈如今这般性格,好像又可以拉拢了,如果大晋能得到他的垂青......”

说到这,大晋女帝陛下拳头都捏得紧紧,自古皇帝都爱祭天。

如今天就在眼前,这不比祭天好上不知多少倍?

这会太监也重新返回,他弓着腰旁敲侧击:“陛下谈的如何?”

“好!非常好!”

司马云鹭以拳击掌,“通知礼部,昭告天下,今日起大晋便是大乾永远的盟友!”

“啊?!”这话吓得太监都没了八卦之心,他抬起头观察自家陛下。

眼前的女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故此对方有什么心思太监基本都能猜到。

此时见女帝眸子中掩盖不住的兴奋,太监生怕司马云鹭被迷惑,导致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小心提醒:“如今大乾与白玉京的关系还不明朗。”

“无事!按我说的做!速度!”

......

......

树墩镇。

易宁来到一家草房门口,还未走到,就听到里边传来婴儿的哭啼声。

他整理下自己着装,再将头发变为黑色后,来到房屋门前,轻轻扣响门扉。

随着敲门声响起,一个年轻男子来到门口:“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

“小子是个书生,行路时银两不够,如今实在饿得难受,不知主人家可需字帖。”

说着这话,易宁从怀里拿出几张写着[福禄]之言的门贴,“只要一个馒头就行。”

男子是个好心人,一听此言,连忙拉着易宁的手腕就往家里带:“刚好今天蒸了些馒头,你尽管吃。”

“谢谢,谢谢。”

易宁道谢,与男子一路来到厨房,厨房里白雾升腾,一位妇女一边做饭,一边擦拭着额头汗水。

她背后还背着个叽叽呀呀的婴儿,婴儿看样子还未满一岁。

“娘子,这位是一位颇有才情的读书人,你快将锅中馒头,拿出几个。”

男子又像易宁介绍,“这是我家娘子,这是我娃娃平安。”

易宁询问:“厨房火气过重,为何不将孩子放到院外。”

“嗐,不怕公子笑话,这其实是我们第二个孩子了,第一个娃娃三年前掉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孩子不就不放心嘛。”

“......对不起。”

易宁沉默许久,开口回答。

那日黑袍易宁走时,施展术法除了司马云鹭,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对年轻夫妻还以为孩子掉了,此番他来此,也是想着了结这因果。

结果真到了别人家中,易宁才发现,给予再多好处,再多钱财似乎也不能挽回,对方的孩子。

即便孩子住着无仪的灵魂,但对于夫妻二人来说,那就是他们的心血。

所以,易宁最后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一声道歉。

男子以为他是因为问起伤心事才道歉的,连忙摆手:“这有啥对不起的,公子你也不知道情况,来吃馒头。”

“嗯。”易宁双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馒头,大口大口咬着,表情沉重。

“公子吃慢些,不够这还有。”

妇人生怕易宁噎着,一边递水,一边指着锅中。

不过一会功夫,易宁就吃完一块馒头,喝完一碗清水。

妇人就要接起锅盖,被他拒绝:“吃饱了,谢谢二位。”

说着话,易宁来到孩子身前,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对着娃娃笑了笑:“好可爱的孩子,我能摸下吗?”

“哈哈哈,公子随便,注意轻点就行。”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夫妇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易宁抬起手臂,触摸着孩子额头,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要乖哦,以后成为状元,报答你爹娘。”

随着易宁的抚摸,孩子居然不再哭啼,眨巴眨巴嘴唇,直接进入梦乡。

这男子喜笑颜开,夸赞易宁逗小孩喜爱,妇人则身子不断颠簸,笑着说道:“还状元呢,他能平平安安长大我们就开心。”

虽是这般说的,但夫妇二人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期盼。

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能有一片好的前途呢。

夫妇俩格外热情,易宁最后是带着两个白面馒头离开的。

离去之时,他指着桌上留下的门贴:“贴门上可以保平安,没钱也可以拿到官府换银子,就说是易宁写的即可,”

易宁的这番言语,自然是被主人家当做书生要面子之话,他也没再多说,孩子开了灵窍,夫妇想来以后也不缺钱财。

走出草房后,易宁看了眼长街,仿佛能隔着时空看到黑袍自己,看到无仪死时的无助。

一个半圣,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甚至许多人还不知道,当真轻如鸿毛。

轻轻摇头,易宁转头将目光看向东海方向,此方危机过去,心中再无涟漪起伏。

神庙群中之事也该做个了结了,还有自己睁开眼眸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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