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听雪的人前来复命,郭老爷子吩咐,“去把应太请来。”
……
张列星拥着那听雪卿卿我我的出去,高强送他二人直到门口。
“应惜,我要出去一趟,晚点才能回来,你若饿了就先吃,不必等我。”高强立在门前嘱咐。
我正要抬手弹琴,听他说了,便扭头回他道,“知道了。”
他笑着向我摆手,我也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高强刚出门没多久,又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高强去而复返,开门去看却是个气度平和,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
“应太您好,郭老爷子要见您,特意差我前来接您过去。”
这郭老爷子,不接见他的救命恩人,反而要见我做什么?我上下打量着面前男子,“您贵姓?”
“鄙人免贵姓高。”
哎呦,八百年前同高强还是一家人,我歉意回他,“不好意思,请高先生转告郭老爷子,就说我是小门小户人家出身,没什么见识,怕见了老爷子不懂礼数丢了高总的脸,等改日再同高强一起向他老人家请罪。”
也许未曾预见到我会拒绝,男子显得略有意外,接着便神色如常地道,“好,我会转告郭老的,打扰处,还请见谅。”
我送走冒昧来访者回去继续弹琴,根本不理会郭老爷子是否会为我的不识抬举而震怒。
到了晚饭时间,那听雪过来找我去餐厅吃饭。
对于餐厅我多少有些阴影,本不想去,见有张列星作陪这才肯随同一起前往。
自从此次意识到被高强欺骗,我一直都打不起精神来,胃口也差得很,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不肯动筷。
“应太,怎么不吃了?”
相较我的落寞,对面的那听雪与张列星腻腻歪歪,甜蜜中还不忘我关怀我这个孤苦老人。
“你们吃,我看着。”我懒于应付,说得话也不中听。
那听雪却不在意,依旧依偎住张列星,边吃边说悄悄话,弄得我好似个怨妇般冷落。
吃不进去饭菜,我招来侍应点了个香草冰淇淋吃。
虽然冰淇淋味道不错,只是见过泰山,众山皆小。
实在是不如意,思念着老邱亲制的冰淇淋,我把冰淇淋杯推到一旁。
“应太这是怎么了?好像风格都变了?”张列星于忙碌中抬头。
我冷哼,“人家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是饭不噎人我自噎。”说完,白了眼故作姿态的二人起身离开。
“应太,请这边说话。”回客房的路上,我在一间敞着房门的客房前被拦住,“郭太有请。”
我转身向门内看去,曾经绑架过我的郭太正随意坐在沙发上,一名美甲师正蹲在她身侧为她修指甲。
老子找完女儿找,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老郭家的红人?
我进到门内,开口便问,“郭太找我有事?”
她连眼皮都没撩,用鼻子哼了声,“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这倒怪了,我何时同她相熟到如此?“恐怕我同郭太没这么熟吧?”
不识抬举,她抬头瞪了我一眼,娇嗔样子很是悦目。
“我都不担心你高攀不起,你自己较的什么真?”挥手命美甲师出去,郭太同我道,“坐下说话。”
从小生活优渥,娇生惯养使得她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劲,说话举止也是以自我为中心,她吩咐,我就得照做。
去到沙发前落座,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没礼貌!”她不悦地吩咐,“好好坐着同我讲话。”
我听话调整坐姿,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令她无趣。
“这次多谢你与高强为顾元会打掩护。”
上来就是如此劲爆话题,我震惊之余不禁赞叹自己变聪明了,居然真的猜中当时情况,随即,又觉凄凉无比,几日挣扎希望全部落空,还是要面对残酷事实。
“哪里的话,能帮到郭太是我二人荣幸。”我咬牙回她,恨不能先找到高强捶打他一番。
“别你们二人的,说你自己就行。”
我被她教训,点头道,“是,郭太。”
她听了很满意,“算你识趣。”
“不过我不明白……”我说到此处瞄了眼她的脸色,“既然郭太如此对高强念念不忘,为何却要嫁给顾元会那个傻蛋?”
“你……”竟然敢说她老公是傻蛋,郭太的小脸立即绷紧,“他才不是傻蛋呢,他对我是真心的好,不像高强,就算把心扒开给他看,他也能笑着说你的心太红不好看。”
嚯,看来高强把这位得罪的不轻,“恭喜郭太找到如意郎君。”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郭太气到猛拍沙发扶手,小脸涨得通红,很有我当年风采。
老实点头,我承认错误,“郭太教训的是,您说,我听着。”
她思虑半晌,忽然又对我吼,“你要我说什么?”
“是你要见我的,我哪知道你要同我说什么?”
被我怼得没话说,郭太只顾气呼呼的喘气。
我瞧着她想笑,“你有空来找我别扭,怎么不去查查是谁要害你爸爸?”
听我终于说了句人话,郭太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不用查,是我……”
我吓得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去,弑父大罪,死了都得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这是有多恨自己?
“为什么?”
也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剧烈,郭太蹙眉白了我一眼,“谁让他暗中与高强来往,还要帮高强回来市的。”
真是孽子!为了一个男人要杀自己爸爸,娇生惯养的好处。
“你不想他回来,直接说与你爸爸知晓就好,至于找杀手杀他吗?”
被我质问,她反倒满是委屈,眼巴巴地望着我,“我这不是也想帮高强嘛,现在他成了救我爸爸的英雄,回来的不是更光明正大,更有脸面么。”
我都被这个女人搞糊涂了,不过我敢肯定我同她绝对不是同一物种,“你到底是想让他回来,还是不想让他回来?”
这一问倒把她问住了,半天才幽幽回我,“哎……我也不知道。”
“不过一个男人,至于么?”我扶额。
顿时她便怒了,“不许你这样说他!”
“他是我男人,凭什么我不能说?”我梗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