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晚上聚餐气氛有点怪。

倒和伍江下午的行为没关系，而是小团体里八个人相互间不太熟。

尤叔有努力热络气氛，但他本人和大家也不熟，效果并不好。李炎这货大概是为了在两个女生面前维持他校园霸王的形象，也不发挥下作用。

伍江和马宇科两個在生人面前就完全是闷葫芦，伍江是别人不问到头上都不会主动开口，马宇科就算被问了直接头一低。

好在胡悦萍性子外向，和尤叔两个配合起来，才算让饭桌有点气氛。

“帅哥，你什么时候练功，我想和你一起。”

“早上六点半，到早餐之前。”

“啊！？太早了啊，根本起不来，你也太刻苦了吧。”

“一般，等上了灵子大学，大家可能都差不多。”

“我不信，难道灵子大学的学生，自觉性就比别的地方高？”

伍江没接着往下答，不然要被冠以阴谋论了。

吃完晚餐，女生们回房，尤叔两口子去村口和村民唠嗑去，李炎拉着伍江，和民宿老板打个招呼，拉两把小木椅到院子里坐着，马宇科磨磨蹭蹭，最后也提了把椅子凑过来。

“我昨天好像放出了能力，感受对比觉醒时太轻微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没经验。”伍江看一眼坐到边上的马宇科，也不避讳，“实话跟你说，我没在等级二用出过能力来。”

“啊？”

李炎发出声音，注意力却放在低头看土的马宇科身上，伍江说灵子能力的事情没有回避他，说明这人也许有着别人没发现的优点，可以亲近亲近。

伍江知道自己有灵子能力时已经和等级四只有“认知”这一步之遥，所以关于等级二的体感，他是没什么经验的，劝道：

“要是试一段时间还不行，干脆先放放，等级三就容易了”

和伍江说话时，李炎总有一种等级三满大街都是的感觉，然而真统计起来，可能整个长风也就三十来人，还得加上金戈事务所这些民间的。

“呃……我大概要多久能到等级三？”

“一年半吧，也许还能提前几个月。”

虽然五级划分法里，等级一是入门，实际上等级一根本无法真切感觉到灵子，他们的修炼完全是一种主观层面的“心流作用”，该状态下哪怕水平倒退，当事人都很难发现。

等级二已经能感知到灵子是否充盈，以及身体的变化。

能够更好的掌握进度，不但有利于把握分寸，这种“可视化成就”本身也是极好的正反馈，会刺激人投入更多精力，因此在灵化这条路上，等级二的跨度虽然比前面大，时间上却不应该更长。

“大一结束前吗？我会认真考虑的。”

“没什么可考虑的，融灵是根本，能力不过是副产品，不要本末倒置，让能力开发挤占融灵的时间。”

“好，我记住了。”

这句话放到别人身上，哪怕是方久，都太装逼了，但是伍江说出来就很有说服力。因为李炎至今都不知道伍江有多少种能力，从他的年龄反推，对能力的开发必然没占据什么时间。

李炎聊完还想等等，看看马宇科会说什么，然而这完全是个闷罐。

伍江：“你先进去吧，他怕生。”

“好，那你们有事喊我。”

等他进去，马宇科才开口：“他好像和学校里传的不一样。”

“别管他。”上学和做特工一样，似乎又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好像就是想有个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

按几年前的习惯，伍江会说“他脑子有病”，但这种话他现在不能说出口来。

两人坐了会，马宇科问：“我感觉今天真气运转比平时顺畅些，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机缘来了？”

他还记着伍江神神叨叨念叨缘分的事。

伍江没帮忙确认是否是机缘，只描述事实：“野外的灵子状态，对修真来说显得干净些。”

“啊，那是不是要经常到郊外练习？太花钱了吧。”

这话伍江一时间也不知要怎么答，马宇科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天赋差了，伍江给“传功”通脉，让他能少努力几个月，但到毕业时，他和灵子班几个修真系的同学比，可能还是会差点。

钱的问题不大也不小，伍江可以支援一点钱，但他肯定觉得别扭，增加打工时间，又可能影响正常学习以及未来能考上的学校。

没有好办法，最后也只能劝着放一放：“觉得花费多了就别理会，等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

“你去哪读书？”

“不出意外应该是风临府二科大。”

风临府和长风距离也就二百多公里，即使内向到马宇科的程度，也不是没听过。

风临府常驻人口量超过三百万，加上流动人口还要多不少，算不上超级城市，也已经能支撑起两条地铁线不亏本了。

但受限于知识面，马宇科也判断不了这样的城市有多少机会：“五哥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吗？我们这个年纪去打工会被抓吧。”

现行的教育机制，目的就是解决劳动力年龄缺口问题。基础学校毕业的还没到工作年龄，必须到最短为两年制职业学校里读书，才能凑够年龄。

然而民众间确实有一定比例的人口没有办法，不赚钱连生活费都没来源，所以还是有些应变之法的。

“没有认识的人，就以家教为主吧，你成绩别落下，应该够用。”

马宇科没有抬杠，心中实在没底，大学周边最不缺的就是大学生家教，参与进去也不一定有保障，何况一年级生在当地人际关系上也无法和高年级媲美。

“五哥，我想增加在沉香楼打工的时间。”

最实际的办法，就是上大学之前多攒一点，手里有点存款就能换时间，不怕慌忙间找个工作被人查处，还影响学业。

“你想加到多长？”

“我问过了，他们晚上七点半以后工作才少些。”

兼职就是专门用来顶客流高峰的，可真做到七点半，和全职也没差多少了，因为上午到中午的工作强度会低一些。

伍江上下打量马宇科。

这几个月在厨房工作，他那原本就很中性的脸看起来更嫩了，脸颊明显比几个月前饱满，明显油水沾得更多。

可惜这行太辛苦，随着预制菜普及，岗位也越来越稀缺。